“哥哥,你醒了,哈哈哈哈哈,哥哥……”柳尔的脖子溢出血,嘴角上扬,眼中没有半分害怕。
柳禾指甲的毒素渗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和平时完全不同,也许这才是最原本的他。
“哥哥…我这是在…完成你的任务啊!”猝不及防的触手刺入他的心脏,“为什么不高兴,这不是你期待的吗?”
柳禾没有管流血的胸口,只想要掐死柳尔,这个疯子。
“哈哈哈哈哈!!!哥哥,你不完美了,你又不完美了,没关系,我会帮你重新完美起来,当我一个人的哥哥。”
柳尔不在意的扶正歪掉的脑袋,全身被触手取代,只留下一个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柳禾。
柳禾后退一步,看见了坐在床上的珞沢陌。
“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柳尔的进攻打断。
“哥哥,看着我,为什么要和别人说话,你不完美了!”柳尔的触手是淡蓝色半透明,滴答着粘液,看起来十分q弹,但转眼间就冲着柳禾的眼睛,想要扎入,埋下他的印记,让两人合为一体,永不分开。
柳禾一瞬侧过身,单手抓住触手的顶部,指甲变得坚硬,划破触手表皮,狠狠锁住,让它无法动弹。
柳尔勾着唇,蠕动的触手化身为最柔软的鞭子,速度飞快的抽向柳禾,他要哥哥听话,就只好先委屈哥哥了。
蛇尾泛着银光,就算知道对面那人是他的亲弟弟,也毫不留情。
毁天灭地的气势,拍碎了他的触手,掉落在地上,还鲜活的蠕动,生成新的触手。
小蛇张开嘴,吞噬啃咬着柳尔。
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斗,在柳禾苏醒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两人只能活下来一位。
蘑菇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本身就不擅长战斗,这种情况苟命最重要,他相信‘父亲’战无不胜,而忤逆‘父亲’的那条蛇也不会有好下场。
树人变成小树,缩在一旁,他也在等‘父亲’的胜利。
半马人想要帮助‘父亲’,被柳尔一触手扇飞,谁也不许打扰他和哥哥的约会,柳尔没表情的看着镶在墙里的半马人。
抓住时机的柳禾,用力拽着触手,将他甩飞,轰的一声墙面崩塌,让本就废墟的元老院更加破烂。
“柳尔,你在做什么!”利卡可爆着青筋,元老院的一些资料还没转移,还有实验药剂,全都被毁了!这是他耗费不少钱财置办的地方,自然心痛无比!
“哥哥,你也想和我贴在一起吗?”柳尔的触手吸附在断壁上,飞冲过去,无视了利卡可,或者说根本没有看见利卡可得存在,他的眼里只装得下一个人。
珞沢陌隐藏起来,现在还不能被他们发现自己,他一个人打这么多怪物,太看得起他了。
没错,整个元老院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他们疯魔,他们渴求,对力量,对权利。
扫过去,元老院的人一脸镇定,饶有兴致的讨论这一场打斗。
“哇哦~我就说3号应该来斗兽场,一定会成为头号明星,强大又带劲,我想干他。”流氓哨,下流的评价,毫不掩饰的目光。
柳尔闪身,拎起他,“你再说一遍。”
还没等那人开口,就将他融化成一摊血水,“你该死。”
疯子!利卡可咬牙,死一个还要找人代替他的位置,那边一大堆事还没交接,做事不看后果,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维利斯耍着匕首,兴致勃勃,战意满满,“嘿,你说我能把他俩都干死吗?”
“你别添乱了!”一下子死三个,他到时候怎么和首领交代。
珞沢陌感叹他们组织真的好神经病,没个正常人。
围观一场内斗,最终还是靠外力平息这场斗争,至于元老院,拆的差不多啦。
珞沢陌打包一堆乱七八糟的药剂瓶回去,看了眼昏过去的柳禾,他倒是想救,可是柳尔已经把柳禾用触手包裹起来,珞沢陌看着他的表情,不自主的后退一步,踩到什么东西了?低头一看,是被他打半残的蘑菇还有树人,那没事了。
一场藏在暗中的阴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落幕,虎头蛇尾让人摸不清头脑。
珞沢陌表示这是他最毫无参与感的一次。
不过能让他们损失,确实很让人愉快,同样他也知道,他们之所以不怕被人发现,就算元老院没了也不慌张,一定还有其他底牌。
这么大动静,不可能没人发现,他们既然不担心,就一定有什么保障。
……
冷炽来到前线,瞳孔微缩,那只在后方的虫子和当时袭击阿珞的虫子,非常相似。
元帅的到来让大家稳住心神,听到冷炽平静的声音,利落的部署,稍微混乱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虫子的智慧不高,服从性强,那只虫子虽然开智,但依赖母虫的安抚。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在虫子接受到母虫回来信号的同时,用冷兵器近身将它性命留在此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同意了吗。
被劈成两半的虫子,翅膀微颤,想要再次回应母虫的召唤。
“啦库——”最后一声,随后巨大的虫子消失,里面人类皮肤上的虫纹还未消散,紧闭着眼。
“将他关押起来。”冷炽吩咐李副官,用机甲遮住了那人的身影,这种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军队也不是铜墙铁壁,他不会给任何能营救这只虫子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不杀了他,诱饵在还怕钓不上鱼吗。
收拾战场,冷炽一刻不停歇的布置战后的事情,虽然胜利,但战死的队友不会再睁开眼,死亡是让他们上战场学的第一课,沉默的气氛在所难免。
冷炽心里的郁气没有展现,紧皱的眉头也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这都是他的失误。
如果能早点发现他们的异常,如果能把计划做得更完善,也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伤亡。
“队长今天还跟我说,明天是他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给嫂子买了一束鲜花。”一个人哽咽道,红着眼紧握着手。
星际的鲜花很贵,队长攒了很久,才买到一束,还对他说,“我和你嫂子这天天见不着面,也没给过你嫂子浪漫,过个纪念日难的很,这次专门请假,好好陪陪你嫂子。”
队长那天的话又响在耳边,还有队长说着他爱人时的语气温柔。
队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话堵在嗓子里,最后狼狈的扭开脸。
冷炽站在不远处,他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太多通知的家属崩溃大哭,有太多约定的事情没了后续。
他目光坚定,转身离去,唯有消灭虫族,唯有和平真正来临,一切才算结束。
这是他肩负的使命,也是必须完成的任务。
赌上他的性命。
……
“你,你这人怪有意思的。”红毛脸颊处有些雀斑,挠挠头,看着对面的扬裕,蹦出这么一句话。
扬裕疑惑的看他一眼,有些奇怪他在说什么。
“就是,你,竟然敢这么对老大。”红毛咽咽口水,显然是被珞沢陌虐怕了。
从刚刚接到他,就一直抱着老大不说,看老大的眼神温柔的能滴水,好可怕,他就做不到,他都不敢和老大对视,生怕对视下一秒就来验收自己训练成果。
扬裕反应过来,他说的老大是阿珞,“很奇怪吗?你喜欢他?”
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红毛蹦起来摇头。
一整个惊恐,他有多想不开喜欢老大,是香香软软的妹子不可爱,还是他脑子缺根筋?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又不是受虐狂。”红毛为自己辩解,他看见老大,骨头就疼。
想当初他中二期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专门和老大对着干,能压他一年算什么,他迟早翻身做老大,现在的忍辱负重是为了以后的胜利,都是值得的。
结果一年两年三年……往后的日子,一直被摁在地上摩擦,他的敢怒敢言变成了不敢怒不敢言,实在不想被练了,老大他不是个人啊!
而且他年纪最小,被保留的黑历史最多,每年都要拿出来回顾一下,太丢脸了。
“小七,你的意思是我很可怕吗?”
魔鬼又熟悉的声音出现,红毛猛猛摇头,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