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庆以为苗一伟办事牢靠,抓城九就跟玩似的,不料苗一伟竟空手而归,关庆当下很不高兴,大声问。
“苗捕头,怎么没抓到泼皮?几个泼皮这么难抓吗?”
“掌印,确实难抓,这些泼皮自知犯了命案,极有可能藏了起来,现在哪都看不到泼皮的影子,属下准备全城搜捕,先来请示一下。”
苗一伟这话很让关庆失望,关庆感觉苗一伟能力一般,不知他怎么混到六扇门总捕头。
关庆反对全城搜捕,太过张扬,如果这些泼皮闻讯都藏起来,那还怎么抓这些泼皮?眼下关庆须尽快抓到人,太迟可能抓不到。
“你抓人动静是不是太大?你大张旗鼓抓人,如何抓得到?你要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城九,你会怎么做?你还须从泼皮外围着手,从外围找突破口,同时加强城门口的盘查,不可让城九逃出城去。”
苗一伟眉头紧锁,似在考量关庆说的。
“掌印,属下这就按你讲的重新部署,保证抓到那厮。”
苗一伟说完这话便走,关庆跟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先去泼皮的窝点看看,记住不要太张扬,要密捕。”
苗一伟点头。
两人出六扇门后一路步行,过几条街便到了泼皮的窝点。
关庆觉得这很眼熟,再仔细一瞧,原来如此泼皮的窝点与洛阳最大的青楼望春楼紧挨着,近在咫尺。
“苗捕头,你的人离窝点太近,叫他们稍离远点,另外我要进望春楼查探,你和你的人注意一点望春楼,封锁望春楼所有出口,等下要是有人从望春楼窜出,你领着你的人悠着点,找僻静处拿人,抓到城九记得来禀告。”
语罢,关庆小步往望春楼而去,苗一伟颇为发愣,搞不懂关庆怎么玩这一出,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关庆想寻欢。
关庆刚一进楼便有热情的小厮相迎。
“客官, 可有相好?需不需小的带路?”
“城九在哪?我有急事找他。”
关庆也不拐弯抹角,把派头一甩便直接开问。
小厮有点吃惊。
“客官,你找城九?我们这没有城九,只有小姑娘,城九是谁?你怎么来青楼找人?”
小厮不光否认,末了还反问关庆。
关庆不满意小厮的态度,立马怼了过去。
“你甭管这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我去见他,我见到他便会给你银子。”
关庆想用银子收买小厮,这有点失算,小厮警惕性挺高,根本没心动。
“客官,对不住,我们这没有城九,没有我肯定带不了路,要不你去别处找找。”
“你咋这么不懂事?叫你家老鸨出来。”
关庆见收买不成只能呵斥小厮。
小厮一脸拒绝。
“没这个必要,老鸨事务繁忙根本没时间见你,你若不是来找姑娘,那请便,你得速速离开。”
这小厮口气居然这么大,胆也够肥的,敢这样胡咧咧,关庆不作理会径直往里走,遭小厮阻拦。
“客官,请留步,我们这有规矩,找姑娘可以,找人不行,麻烦你赶快离开,闹到动粗就不好了。”
小厮用动粗威胁关庆。
关庆之前才在望春楼动过一次手,真不介意再动一次,反正已令苗一伟控盘外面,打好打坏一个样。
小厮不是省油的灯,立马呼叫来打手。
众打手叫嚣着过来,看到要收拾的人是关庆时便有些发怵,马上差人向老鸨禀告。
老鸨一路骂骂咧咧过来,看到关庆立马变出一张笑脸来。
“官人,你又来了,是谁惹你生气了?我们这姑娘有很多,一个不合适换另一个,可以一直换到你满意为止。”
关庆轻瞥老鸨,感觉老鸨不是一般讨厌。
“今日我来不找姑娘,找城九,你把城九交出来,否则你这望春楼会有不小的麻烦。”
麻烦?你给吗?老鸨明显惊了一跳。
“官人,哪个是城九?我不知,你们知道么?”
老鸨转头问身旁的打手,打手纷纷摇头不认识。
关庆把袖口一捋。
“不要装宝,有人看到城九进了你们望春楼,你们还想隐瞒吗?你们可知城九干了什么?他杀了六十多条人命,现在是天字号通缉犯,凡窝藏者一律抄家灭族,外头已被六扇门围了,我之所以进来跟你们要人,主要还是想低调处理,保全你们望春楼,你们别不识好歹。”
关庆狠话一放,老鸨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官人,是不是那人看错人了?城九没来我们望春楼,不过我们也不认识城九,如果城九扮成客官进来找姑娘玩,我们不会知道,我们这就排查,一旦查到立马交人。”
老鸨一脸的信誓旦旦,不知老鸨底细的还真会被老鸨骗。
关庆一脸的纳闷,旋即训道。
“别逼我出脏话,城九的老窝就在你们望春楼对面,你们会不认识城九?讲假话不要太假,也是要有基本原则的,如果你们不肯交城九出来,那六扇门只能先封店再大搜查,六扇门一旦搜到城九,恐怕得春楼掉一片脑袋。”
怎么就掉脑袋了?老鸨面露惊恐之色。
“官人,有一点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这里是讲了一点假话,我们认识城九,但不清楚城九来没来,城九可能趁乱混进来了,我们马上自查,查到即转交。”
语毕,老鸨即命打手们去搜。
“官人,站这也麻烦,要不去厢房喝杯清茶?”
老鸨安排完便来招呼关庆。
关庆冷眼瞅了瞅老鸨,没答应,老鸨贼心不死,又指使两个姿色不错的姑娘来说,关庆还是不理,老鸨只好陪关庆干站着,虽有点尴尬,场面还算可以。
关庆没事干便给老鸨上课,要她多做善事,不要总干伤天害理之事,像青楼这种伤天害理的就不要开了。
老鸨嘿嘿的傻笑。
“已经在作准备了,望春楼以后肯定会转型为大型食肆,为洛阳城的达官贵人提供美食。”
老鸨不愧老江湖,讲起谎话来一点不脸红。
又站了一会,有打手来禀告,都搜过了,未发现城九的下落。
老鸨一脸的不放心,当即训道。
“搜仔细没?这可是关乎望春楼的大事,你们不要马虎,尤其是那几间姑娘房,得搜仔细一点。”
打手不慌不忙回道。
“老板娘,我们连搜带问,可以保证望春楼内没有城九,如果六扇门进来搜到,我们集体自刎。”
打手来这一手,这一手真狠,关庆相当的震惊。
“行吧,既然话讲到这份上,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再多说一向,你们不要以为尚书令会替你们撑腰,你们好好想一想,涉及六十多条人命,又是污秽不堪的青楼,尚书令即便再糊涂也不敢出这个面。”
关庆说这话等于是把老鸨的底气放了,老鸨呆了一会,马上暴发,冲过去对打手发飙。
“再搜过,即便挖地三尺也要把城九挖出来。”
老鸨有些歇斯底里,这么说等于承认城九就在望春楼。
关庆一脸的冷静,安慰老鸨。
“不要着急,现在交人不晚,六扇门不会为难你跟得春楼,他们现在把人拖出来更没事。”
关庆把面子给足,不过打手们没什么反应,老鸨见状立马叫嚣起来。
“你们耳聋了?没听到大人吩咐吗?赶紧拖城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