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信福两口子和老孙带着陈舟一起去了派出所。
警察看到他们来都惊了。
这宋家人咋又来了，成了派出所常客，常年VIp的那种。
徐桂英风风火火就问了郭泉的事，这事儿不归这边辖区派出所管辖，但都有所耳闻，公安同志简单说了那起案件。
大概就是在两个月前吧，最先在首都城区北边的河边发现了一名死者，是位年轻男性，脸上被划花了，头发连着头皮都没了，初步判断死亡了三天。
在这之后没几天，又在城西的巷子垃圾桶里发现了第二名死者，女性，夜总会上班，也是没了头皮。
第三名死者是在二十多天前发现的，死在了城南边的家具厂，那家具厂靠近郊区，位置较为偏僻，在河边的芦苇丛里找到的，臭了一天，家具厂食堂里的厨子闻不下去了，做饭都没心思，就去了河边找，这才发现了尸体。
年轻男性，没有工作，现在还没查到是谁。
第四名是在几天前发现的，也是男性，是个赌徒，无父无母。
第五人就是郭泉了。
警察多看了陈舟好几眼，登记了信息，又开了居住证。
宋信福皱皱眉，“就被害的都是没有正经工作的？”
警察说了两个原因，一是选择没有正经工作的人下手，不易调查其社会关系。二是凶手对这类人有偏见，脑子不正常。
老孙默默补了句，“就光害咱们首都老百姓呗，孬种玩意儿。”
警察同志摇摇头，“并不是。”
“咋滴，还害了外地人啊。”
警察同志没再多说。
徐桂英听完，若有所思，“那凶手是男是女？”
警察同志眼睛微眯，“这个就不便透露了，你们平常如果看到可疑人等，就先来所里一趟。”
出了派出所，陈舟心里也有了底，没那么害怕了，她疑声道，“为什么性别都不说呀，不是男的就是女的呗。”
徐桂英沉思一瞬，看了陈舟一眼，“有可能是性别特征不明显。”
老孙哟了一声，“可以啊，桂英，这都懂。”
徐桂英皱皱眉，“供销社里天天放抓人新闻，我们领导每天捧着书看，想不知道都难。”
宋信福：“行了行了，咱们都回去了，我们还要去乡下一趟。”
回了和平巷，陈舟就开始准备搬东西了，她那套房子里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总得搬过来，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孙爷爷跟她一起去搬家，自己出门了。
离开和平巷时，总时不时回头看看自己身后有没有人。
到了城中村，陈舟在楼底下做足心理建设，走一步就要往后看一眼，最后快速跑上楼，又在楼道里观察了许久后才进家门。
这个房子不大。
陈舟的衣服不多，她赶紧收拾好衣服，拿上证件背着书，其他的东西都没拿，就飞奔离开了。
下楼后，她又左右看了很久，在城里东拐西拐绕了一圈后，才回了和平巷。
她就是住在郭泉楼上的邻居，没得罪过谁，有正经工作，不属于凶手谋杀对象类别。
陈舟回到新家后，又在附近买了新被子和四件套，一下花了不少钱出去，陈舟心痛极了，接下来就要勒紧裤腰带生活了。
另一边，宋信福两口子骑自行车去了乡下，跟爷奶说了宋蓉蓉要出国留学的事。
宋爷爷和宋奶奶都赞成，说宋蓉蓉有出息，家里女娃读书都厉害，比几个臭小子好多了。
二狗子家里三个娃，只有老三读书还行。
宋芸家里的宋笑笑读书也厉害。
徐桂英最后拍板：“那成，爸妈，到时候你们问问二弟那边，啥时候合适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宋爷爷嗯声，大气道，“没问题，交给我。”
宋蓉蓉可是要留学，十里八乡谁家孙女有蓉蓉厉害啊。
还是国家出钱，公费留学！
老爷子今天走路雄赳赳气昂昂，不过这事儿没确定之前，老爷子也没透露，也让宋奶奶先瞒着邻居，等蓉蓉出国了再说。
两口子傍晚回到家，几个小的也回来了，听说那姑娘最后还是搬进去了，宋建民说去瞧瞧，宋蓉蓉姐妹俩一起去了。
陈舟比宋蓉蓉小，比宋英英大。
宋建民说：“我们家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大家都很好相处，你别怕。”
陈舟也没想到邻居们都这么热心，听说宋蓉蓉就在首都大学念书时，陈舟眼睛都亮了，“蓉蓉姐，你真厉害。”
宋蓉蓉：“也还好，加油看书，你肯定能考上的。”
宋英英也朝陈舟笑笑，“我还在念高二，得九月份才上高三，明年才高考。”
陈舟是今年高考。
宋家姐弟三人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宋建民今天心情还不错，他没想到回来路上又遇到了余芳，还挺巧的，宋建民请余芳吃了碗面。
这次余芳没有说要带宋建民回家吃饭了。
老五回到房间，也开始看书了，宋蓉蓉站在门口啧啧两声：
“真不容易啊。”
老五：“……四姐，麻烦你出去，关门，谢谢。”
宋蓉蓉切了一声，很快又倒转回来问他，“我有笔记，你看不看？”
宋建民立马狗腿子，“好啊，四姐，你真好，你太好了，你真是世上第一大好人。”
宋蓉蓉：“滚。”
宋蓉蓉去找了笔记，又跟宋建民说了咋复习，还写了几本资料。
“你明天去买吧，买了慢慢做，今天估计你考不上了，明年可以和英英一起考。”
“滚。”
宋建民就偏不信了，他哼了一声，看到了晚上十一点才睡觉。
第二天下班，宋建民就拿着宋蓉蓉给他的小纸条去了书店。
最近的书店就在晨光公园附近，宋建民买了书，顺道还去三姑那里吃了饺子。
宋芸：“建民，你买的啥书啊。”
宋建民嘿嘿一笑，“三姑，高考资料。”
宋芸也跟宋蓉蓉一个表情，“可以啊，加油。”
吃完饺子，宋建民就打算走了，刚一出门，就看到熊净不怀好意站在铺子不远处。
“那傻逼咋又来了？”
宋芸正在给客人装茶叶蛋，往那处瞅了一眼。
“都来几天了，他们现在这个下场都是自找的，跟我没关系，真是找不到人怪。”
宋建民皱皱眉，直接去了熊净面前。
“你干啥呢？又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啊，你别以为你是个孕妇，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熊净看到人高马大的宋建民，吓了一跳。
“你管我在哪，有病！”
宋建民哎的一声，“你这女人有毛病吧，盯着我三姑干啥啊，人穷志短！我告诉你，我三姑要是出了什么事，老子第一个就找你们算账！”
熊净咬紧牙，瞪着宋建民。
这几天熊净完全靠刘家和熊家接济过日子，人都瘦了一大圈。
宋建民抬手就要打人，“还不滚！”
熊净扶着肚子，气冲冲离开了。
宋建民又对着她背影骂了句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