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脾气古怪,性格自大,在风魔苑是人尽皆知的事,大家看到他通常都会绕道而行。
他是三级降魔师的水平,在我看来,他的能力要比等级强,单纯是不愿花时间钻研。
在风魔苑修炼的学生,无人不知魔界当年的所作所为,他帮助魔界办事,足以判死刑。
顾烨霖和疯魔状态没区别,显然是季子苌所干的好事,他还真是要利用一切资源来对付我。
听到我说顾顺自作孽,顾烨霖嘴角的笑容立马僵住,他瞳孔中的黑暗隐隐闪烁,盯着我低吼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命硬不硬!”
说完,他抬脚蹬墙借力,几个箭步冲到我身前,快速抡起大砍刀,直冲我侧腰劈来。
我早已做好拼杀准备,调动法力至刀刃,没有选择再拉扯逃离,毫不畏惧的挥刀格挡。
两把刀刃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大响,冒出的激烈火花,将我手臂烫的生疼。
平台面积不大,巨大冲击力使我们两人同时往后退去,直到重重撞到墙上才站稳身子。
我和顾烨霖是师徒关系,他在风魔苑没少照顾我,为了把我早日培养成高级降魔师,他经常在课后给我开小灶,毫无保留的传授我功法。
和他之间的恩怨,是几天前在雷冥盟结下的,当时他极力阻拦我杀死顾顺,心中还存有善念,基本没有对我动杀心。
而今天截然不同,顾烨霖上来就朝我侧腰重砍,倘若躲避不及,很有可能被砍刀拦腰斩断。
遇到问题要迎面解决,躲也躲不了一辈子,和恩师真正意义上的正面拼杀,我必须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风魔苑紫袍高手算不上少,顾烨霖是其中公认的武痴,不是泡在健身房,就是在拳馆练拳。
他看到我连连后退撞到墙面,兴奋不已的晃动脑袋,邪笑着说道:
“口口声声说阿顺帮魔界,你怎么不说自己还是他们的头子?双标真是被你玩的明明白白的。”
“来啊,有种变成那妖怪模样和我打,别忘了,你今生的招式都是老子教的,拿什么来赢我!”
随着我记忆恢复,言语挑衅对我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咧嘴一笑,滑出袖子里的尖刀,呈双刀姿态迎战顾烨霖。
顾烨霖不屑的扭头吐了口唾沫,再次抡起砍刀朝我猛攻而来,势如破竹的攻势,看样子势必要把我砍死在楼道。
我用尖刀格挡,甘蔗刀趁机反攻,起到相互辅助的作用,让顾烨霖在进攻过程中,又不得不做出提防手段。
毕竟是六级降魔师,本身实力不弱,再加上季子苌给予的些许魔力,和我连续过招五个回合,不但没有露出疲态,反而越战越勇。
意识到顾烨霖不好解决,我收起所有傲气,集中精力见招拆招,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活着回到天鹤寨。
顾烨霖教过我,战争万分复杂,不单单是比拼武力,运气同样重要,正好印证那句天时地利人和。
楼道平台的空间就那么大,动作幅度一大就要磕到手,导致我很难打出连贯杀招。
狭小作战区域是相互的,顾烨霖也要面对相同的难题。
既然如此,不如利用无法改变的条件,将顾烨霖彻底击杀。
顾烨霖一心想着报仇,打出的招式早已没了章法,几乎是想到什么打什么。
但他自身实力较强,即便我不断找寻机会反攻,他还是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眼看他瞅准时机要往我喉咙刺,我连忙扶住栏杆,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准备不足的顾烨霖鞭扫在地。
顾烨霖背对着楼道,他摔倒后,也是不受控制的往下翻滚,而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从不会放过来之不易的机会,不等他喘息分毫,几步跳下台阶,对着他太阳穴狠狠踹了脚,令他脑袋瞬间挂彩。
头部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被我连续重踢几下,顾烨霖明显有些意识涣散。
这时候,楼下传来彭依楠的呼喊声:
“丁轶,你是摔跤了吗?等我下,我上来帮你。”
彭依楠是个普通女孩,即使大战无法避免,我也没打算让她到前线参与,哪怕是治疗,也只能留在寨内安全区域。
顾烨霖的模样太过骇人,更何况我为了以绝后患,下定决心要送他上路,绝不能让彭依楠目睹惨烈状况。
因此,我单手摁住顾烨霖脑袋,扭头看向楼下大喊道:
“没关系,行李箱掉了而已,你待在下面不要动,不然下面的包裹可能会被物业当做垃圾收走。”
也不管彭依楠有没有听清楚,我不再犹豫,最后看了昔日恩师一眼,咬牙抡起右臂,手中甘蔗刀朝他脖子猛然劈去。
甘蔗刀刃锋利无比,“噌”的一声闷响,顾烨霖直接人头落地,猛烈挣扎的身体再也没了动静。
我来不及顾及身上的酸痛,急忙撑着栏杆跑到平台窗口,确认彭依楠是否坚持走上楼。
看到她还坐在台阶玩手机,我总算长舒一口气,打开窗户,凑出脑袋喊道:
“小楠,你再等等哈,我突然想起忘带充电器了,我再回去取一下。”
看到彭依楠微笑着让我慢点,我重新回到顾烨霖的尸体边,长叹一口气,小声说道:
“顾老师,一路走好,到了那边,也算和顾顺团聚了……”
我是个重感情的人,顾烨霖在我身上付出的心血,我会刻骨铭心一辈子。
换做是盛宴时期,想必我不会狠下心下杀手,可我经历了那么多,又想起了过往,早已发生了巨大蜕变。
顾烨霖对我起了杀心,说明他站在我的对立面,和我变成敌对关系。
任何时候,自保永远是第一位,无论此前他对我有多好,我都理应不计后果的想办法脱险。
就算我今天只是把他制服,没夺走他性命,将来他还是会来找我麻烦,早点铲除隐患,总归不会有坏处。
至于季子苌,我好歹是他曾经的将军,他做的未免太绝了些。
倘若我没能阻止大战发生,我和他之间必将产生一场恶战。
旧账未结又添新账,我迟早会让他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