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色烙印与囚笼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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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
布料被彻底撕裂的声响,如同绝望的哀鸣,在冰冷死寂的医疗室里尖锐地炸开!
香槟色的昂贵礼服前襟,从锁骨下方被蛮力撕开一道巨大的豁口,一直延伸到腰腹边缘!脆弱的蕾丝和内衬如同凋零的花瓣般垂落,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包裹着柔软起伏的黑色蕾丝内衣,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刺目惨白的灯光下!冰冷的空气瞬间贴上裸露的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不——!”
田翠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化作破碎的、带着血腥味的呜咽。巨大的羞愤和冰冷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雕,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冲上头顶,烧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她像一条被剥去鳞片、钉在砧板上的鱼,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夺,只剩下赤裸裸的、任人宰割的屈辱!
贺兰敏的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审判般的冷酷力道,没有丝毫停顿!冰冷的指尖如同毒蛇的信子,瞬间探入那片被撕开的、属于她最隐秘领地的边缘!粗暴地拨开破碎的布料和碍事的蕾丝边缘,目标精准地探向她贴身内衣下缘的暗袋!
那里!藏着那枚致命的U盘!
“呃……”田翠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羞愤和恐惧而剧烈痉挛,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猛地闭上眼,滚烫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涌出,顺着眼角滑落,没入凌乱的鬓发。完了……最后的筹码,最后的尊严……都被这个男人以最残忍的方式彻底碾碎!
然而——
预想中那冰冷坚硬的U盘触感并未传来。
贺兰敏探寻的手指在她内衣暗袋的位置猛地一顿!指尖触到的,并非冰冷的金属棱角,而是一种……异常光滑、微凉、带着纸张特有脆感的触感!
他猩红暴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错愕!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瞬间!
“砰!砰!砰!”
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如同救命的鼓点,猛地砸在厚重的金属门外!在死寂的医疗室里激起巨大的回响!
“先生!先生!您在里面吗?老夫人来了!有紧急情况!”管家焦急的声音透过门板,显得有些沉闷失真,却如同惊雷般炸醒了医疗室里濒临毁灭的疯狂!
贺兰敏所有的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僵住!
扼着田翠下颌的手,钳制着她手腕的手,以及那只探入她破碎衣襟、触碰到异物的手……全都凝固在空气中!
他眼底那翻腾的暴怒风暴和冰冷的杀意,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断而出现了一丝短暂的凝滞和动摇。老夫人?贺兰容华?她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过来?!
这短暂的凝滞,对于田翠而言,是绝境中唯一闪过的、稍纵即逝的生机!
求生的本能和滔天的屈辱愤怒,在这一刻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她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弹力!趁着贺兰敏心神被门外的呼喊撼动、手上力道微松的千分之一秒——
“滚开!!!”
田翠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嘶吼!被贺兰敏膝盖顶住的双腿爆发出全身的力量,狠狠向上蹬踹!同时被钳制在头顶的双手手腕猛地向外旋转挣脱!身体如同绷紧到极致的弹簧,用尽全身的力气,不顾一切地狠狠撞向压制在她身上的贺兰敏!
“唔!”贺兰敏猝不及防,被这拼死一撞的巨大力道撞得闷哼一声,身体向后踉跄了半步!
就是这半步的空隙!
田翠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终于挣脱捕兽夹的母狼,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她根本顾不上破碎的衣衫几乎无法蔽体,甚至顾不上手腕和下颚传来的钻心剧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从冰冷的医疗床上翻滚而下!落地时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咬紧牙关,踉跄着扑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自由的金属门!
她的手指疯狂地在光滑冰冷的门板上摸索!找到了!那个小小的指纹识别按钮!
“嘀——!”
一声清脆的电子音响起!
“咔哒!”门锁弹开!
田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拉开沉重的金属门!
门外,管家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看到门突然打开,以及门内衣衫破碎、泪痕满面、狼狈不堪如同遭受重创的田翠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化作极致的惊骇!
“夫……夫人?!”
田翠甚至来不及看管家一眼,更顾不上门外是否还有贺兰容华,她用尽最后的气力,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管家,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赤着脚,破碎的礼服如同褴褛的旗帜在她身后飘荡,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刺目的青紫指痕和挣扎的痕迹。她像一道带着血色的、绝望的风,冲过冰冷的走廊,冲向自己卧室的方向!
“砰!”
卧室的门被她用身体狠狠撞开,又在她冲入后,被反手用尽全身力气甩上、锁死!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田翠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落,瘫坐在地毯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破碎的礼服凌乱地挂在身上,冷空气刺激着裸露的皮肤。手腕上深紫色的淤痕清晰可见,下颚骨仿佛要碎裂般疼痛。脚踝在刚才的剧烈奔跑中似乎扭伤了,传来阵阵刺痛。
但这一切肉体上的痛苦,都比不上心底那被彻底撕裂、践踏的屈辱和冰冷刺骨的恨意!
贺兰敏!贺兰敏!
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深处!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呜咽的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就在这时,她破碎衣襟的边缘,一个被撕开的小小口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刚才贺兰敏的手指探入时,触碰到的那个光滑微凉的异物……
田翠颤抖着,沾着血和泪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个几乎被撕裂的内衣暗袋边缘。
指尖触碰到了!
不是U盘!那枚冰冷的黑色U盘,她清楚地记得,在医疗室挣扎时,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后来在混乱中被贺兰敏掼倒在床上时,应该是掉落在了床单上……或者地毯上?她当时只顾逃命,根本无暇顾及!
而现在她摸到的……
她颤抖着将其抽出。
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变脆的纸张。
是那份孕检报告的复印件!是她之前出于谨慎,在发现暗格后,悄悄用手机拍摄打印出来的备份!一直贴身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作为以防万一的后手!
刚才贺兰敏撕开她的衣服,指尖触碰到的,就是这份复印件的边缘!正是这份意外的“触感”,以及门外管家的呼喊,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打断了他搜寻U盘的动作,给了她挣脱的机会!
田翠紧紧攥着这张泛黄的纸,如同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泪水模糊了视线,纸上“林晚晴”、“胚胎停止发育”、“要求保密”的字样在泪光中扭曲晃动。
这份属于贺兰敏母亲的秘密,这个被刻意埋葬的悲剧,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护身符和……反击的武器!
门外,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贺兰敏冰冷压抑、带着怒火的质问:“她人呢?!”
“夫人她……回卧室了……”管家战战兢兢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停在了她卧室门外。
田翠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她死死地抵住门板,如同惊弓之鸟,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要破门而入吗?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羞辱和搜查?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和咆哮并没有到来。
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隔着厚重的门板,清晰地传递过来。那呼吸声里充满了未消的暴怒,被强行压抑的冰冷,以及……一种极其复杂的、田翠无法解读的情绪。
几秒钟的漫长死寂,如同几个世纪。
终于,脚步声再次响起。
不是离开,而是……停在了她的门边。
“田翠。”贺兰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嘶哑低沉,带着一种强行平复后的、却依旧冰寒刺骨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田翠心上,“把门打开。”
田翠死死咬住嘴唇,口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她攥紧了手中的孕检报告复印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倔强。她绝不!绝不向这个恶魔低头!
“把U盘,”贺兰敏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极力控制着翻涌的情绪,“和我母亲的遗物,交出来。现在。”
果然!他还是为了U盘!为了林晚晴的秘密!
田翠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惨烈的弧度。她将手中的孕检报告复印件攥得更紧,仿佛那是她最后的盾牌。
“U盘?”田翠的声音因为疼痛和哭泣而沙哑不堪,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冰冷的嘲讽,“贺兰敏,你撕烂我的衣服,就为了找一个破U盘?你母亲的遗物?呵……”她发出一声破碎的冷笑,“那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让你像个疯子一样?!”
门外的呼吸声陡然加重!显然被她的话再次激怒。
“田翠!别挑战我的耐心!”贺兰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开门!否则……”
“否则怎样?”田翠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再把我抓进那个医疗室?再撕一次我的衣服?还是干脆杀了我灭口?!”她死死抵着门板,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进去,“贺兰敏,我告诉你!那份孕检报告,林晚晴的秘密,我看到了!她要求保密!对丈夫和家人保密!她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你又为什么这么害怕被人知道?!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要查清楚!U盘在我手里,你永远别想拿到!有本事,你就破门进来抢!看看是你先拿到东西,还是我先把它毁了,或者……让整个贺兰家族明天都登上头版头条!”
她的话如同连珠炮般砸出,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的控诉和不顾一切的威胁!她在赌!赌贺兰敏对那个U盘和林晚晴秘密的绝对重视!赌他不敢真的在贺兰容华随时可能出现的此刻,破门而入将事情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更赌他……内心深处对母亲那份被埋葬的痛苦的某种难以言喻的顾忌!
门外,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贺兰敏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如同受伤野兽的低吼,在门外沉重地起伏。田翠能清晰地感受到门板传来的、他压抑怒火的微微震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
“很好。”贺兰敏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田翠,你很好。”
脚步声终于响起,沉重而缓慢,渐渐远离了她的房门,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危机……暂时解除了?
田翠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猛地一松,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彻底瘫软在冰凉的门板上。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黏腻冰冷。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让她几乎昏厥。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孕检报告复印件,上面“林晚晴”的名字如同一个血色的烙印。
贺兰敏,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你加诸于我身上的屈辱和伤痛……
我会让你,用整个贺兰家族的秘密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