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狸儿又拿东西回来之后,发现堂屋坐着的两个人都异常沉默,桌上的南瓜饼金灿灿的没动几个。
知道越星可能已经把事情跟齐钲说了,但是星星自己的情绪似乎不太对,“怎么啦,星星。”
听到陈狸儿的声音,星星难过的抬头,这个时候特别想要抱抱,她瘪瘪嘴,“妈妈。”
陈狸儿把她拥进怀里,越星面对面跨坐在她腿上,小脑袋搁在陈狸儿胸口,双手环住她的腰。“我又想到刚开始遇到你的时候了。”
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陈狸儿亲了亲她的额头,“妈妈不是在这里吗?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不会,永远不会。”
对上了齐钲温柔又克制的眼神,显然他也想要陈狸儿的拥抱,碍于越星在现场。
陈狸儿递给他一个眼神,这个眼神也没其他什么含义,纯粹逗他的。
齐钲破天荒没有害羞低头,而是又拿起她们做的一块南瓜饼吃。
越星安安静静的落眼泪,不会儿,哈欠连连,一双眼皮开始打架,陈狸儿低头一看,“想睡觉了?”
越星没精神的点点脑袋,“妈妈我困了。”
陈狸儿看向齐钲,他说:“还有一间房。”说完站起身让陈狸儿跟着他。
在二楼,一间房,相比于齐钲的房间,小一点。陈狸儿抱着已经睡着的越星,把她放在齐钲掀开被子的床边。解开小棉袄,盖好被子才离开。
才关上门,齐钲就从背后抱住她,密密麻麻的吻印在她的耳朵,后颈,带着热切和无处安放的急躁。
任由齐钲这么亲自己,陈狸儿握住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摩挲安抚,“越星都说了是吧。”
齐钲低低的嗯了一声,“我都知道了。”
陈狸儿转过来搂住他,一双眼睛都是齐钲,“现在能安安心心和我结婚了吧。”她做这些就是想让齐钲安心。
齐钲没说话,只是把她搂的更紧,“安心了。”似乎这都无法充分发泄出心里溢出的高兴,他抱起陈狸儿转起来。
“很高兴,在今年遇见你很高兴,跟你在一起很高兴,跟你结婚更高兴。”两个人相接触的地方,心脏挨得紧密,似乎能感受到双方砰砰的心跳,齐钲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语形容他现在的兴奋。
笑了几声,陈狸儿抱紧他的脖子,最后咬了一下他的脖子,“放我下来,人要晕了。”
齐钲听话的停住,但是没有将她放下来,就这样抱着她下楼,最后坐在沙发上。
像陈狸儿抱着越星一样,面对面抱着她,纵使陈狸儿脸皮厚,但是脸上不自觉的透出几抹红晕,“你…你干嘛这么抱着我,很奇怪。”
这个时候的齐钲反倒像个无赖了,“不想放。”他用脑袋蹭蹭陈狸儿的肩颈,嘴巴周围短短的胡茬磨过周围的肌肤。
陈狸儿觉得一个男人,一个成熟男人,拥护胡茬特别的性感,年纪上来以后,带着成熟的阅历和血性的气息,不经意间露出的稳重性格,解决问题的能力,都让人着迷。
连带着胡茬都一起性感了起来。
齐钲这么看着她,成熟的脸庞,泛红的耳尖,似乎所有的情绪开关都握在陈狸儿手里。
在感情中,她不单是一个喜欢被占有的角色,同时,她也喜欢占有,占有他的情感,掌控他的情绪。
陈狸儿低下头,像刚才一样,咬在他的脖子上,感受到他不安分动作,上下滚动的喉结,陈狸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刁起那一小块地方厮磨,舔舐,最后放开,留下一抹红痕沾在他脖子上,因为齐钲不白,所以她咬的狠。
“给你咬了个印儿。”陈狸儿虽说性子里面有些恶趣味,但是在现实里面又羞于对上他的目光,眼神躲躲闪闪。
“印儿?”齐钲新鲜的嚼着这个词,在他的嘴里,裹上了情欲的意味和黏糊不清的爱意。
陈狸儿嗯一声,不想再看他,抱着他的脑袋就这么安静的保持沉默。
真让她现在碰了某些东西,那岂不是天雷勾地火,滚滚海浪,还是stop,等到结婚以后再说!
日子过得快,齐钲和陈狸儿商量定下了结婚的日子后,齐钲的动作也迅速,飞速的采买置办所需要的物品,然后通知镇上的人,两人一起试衣服,各种各种繁文缛节。
所幸两人都有耐心,事事不假手于人,所以各项东西条理都清楚,流程安排的都妥妥当当。
这对于镇子上的人来说,只是公开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而已,大家都不惊讶。
少部分八卦的人,还在传着风言风语,无非就是已婚离异的女人再嫁这些事,为齐钲打抱不平。也有不少说齐钲占别人便宜,看她们孤儿寡母好拿捏。后来都被齐钲警告过后,收敛了一些,其他的他们也不在意。
丁香和贾强自然是参加不了这场婚礼了,自己家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干净,贾强表妹又逃之夭夭,贾强有什么罪全往她身上倒。
到底是离婚还是继续过下去着鸡飞狗跳,一塌糊涂的生活,全看丁香一个人的意愿。
后来听别人说,丁香还是选择和他继续过下去这种生活,不过两人却是分房睡了,各过各的。
在镇子上也少了些他俩的身影,就他们家的那些事儿,你一口水,我一口水,不淹死,都得蜕半层皮。
最开心的还是镇长和越星,觉得双方都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爆竹声中,“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不知道是哪个凑热闹的喊出来这句话,惹得一阵哄笑声,齐钲就在这人群簇拥中,走进了他走过无数次的房间。
“红旭机器厂怎么走啊?”
“谢谢你,我叫陈狸儿。”
“没什么,安全带坏了。”
“你齐叔叔对谁都好。”
“你会对星星好吗?从现在到以后,永远。”
“那我们年前结婚吧。”
齐钲激动的推门的手都在颤抖,那种兴奋,无法言说。
推开门,陈狸儿安静的坐在床上,被子已经换上了大红丝绸被,上面洒满了桂圆花生红枣,衬的陈狸儿露在外面的肤色如雪。
这种场景下,齐钲下意识的去喊陈狸儿,“粒粒。”
原本听到齐钲推门进来,陈狸儿准备好了他掀开自己的盖头,结果她听到了一句粒粒,心中掀起巨浪。
粒粒,这是上一个世界,那个人给她的昵称。如今,齐钲也这么叫她……还有她每次和他在一起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难道……
“齐钲。”她回了一声。
现在这个时间,宾客都陆陆续续的回家了,越星也被寄放在镇长家了,这个地方——齐钲的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齐钲在她面前站定,没有急切的掀开她的盖头,反而牵起她的手细密的吻,“怎么了?”
陈狸儿很想看看他,但是这种巧合微乎其微,更何况她已经和齐钲结婚了。
她爱他,无论他是不是,她都爱,“我想说你怎么还不掀开我的盖头啊。”
摇了摇脑袋,头上的盖头跟着晃悠,“我都快半天没看到你穿西服的样子了。”这个年代结婚大多数都是穿西服结婚,齐钲穿上那套衣服,更像是她现实世界中财经上面走出来的资深成功人士。
齐钲低低笑了两声,磁性声音撩的耳朵烫烫,“给你看,是你的。”
轻柔的动作拿开盖头,庄重的像是宣誓一般。
周围的喜庆饰品把两人都衬的肤色红润,齐钲这个时候属于男人的压迫气息一下也没有克制,似乎下一秒就能把她拆穿入腹。
但是这个时候他偏偏装的像个正人君子,眼里却丝毫不掩饰欲望,他取下她头上的夹子和红花,散下她乌黑油亮的长发,任由发丝拂过他的指间,触感细滑柔软。
“你今天很好看。”他弯着腰凑过来。
陈狸儿鼻翼轻动,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喝酒了?”
齐钲点头,“喝了一点,不多。”姥爷让他喝的他还是喝了一点。
“嗯…”陈狸儿不自在的点头,尤其是面对齐钲这时少见的正经的帅气,平时都是随性大喇喇,不拘一格的男人气概。
因为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欲盖弥彰的对话加速了温度的上升,暧昧缱绻的氛围若有若无的牵动心弦,不尴不尬的。
齐钲绷紧的肩线在西装下起伏,似乎看出了陈狸儿的羞怯,他坐到了她身边,梳理着她的长发,黑发红衣显得人娇嫩无比,绯红的脸颊。
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紧张?”
陈狸儿被他引导的动作只得看着他,她点头。
齐钲拿过床上铺着的桂圆红枣,一把塞到她手里,“你吃点,我去拿东西。”
具体什么东西也没说,惹人遐想,陈狸儿一个人在这脸红心跳,心不在焉的嚼嚼嚼。
过了好一会儿,齐钲才拿着东西回来,还顺带锁上了房门,咔哒一声,敲击在陈狸儿的心口。
她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还好,是酒。她也不知道在庆幸什么,不是别的东西,今晚还是得…
齐钲举起酒杯对她示意,“喝一点点,缓解一下。”他带着私心,没见过她喝酒的样子。
陈狸儿乖乖点头,“一点就行。”然后陈狸儿就看到齐钲给她倒了半杯,酒杯不大,能接受的范围。
杯酒下肚,紧张的情绪却是缓解了一点点。
然后愣愣的陈狸儿就看到齐钲去放下酒杯,一边脱着西装一边朝她走来,酒意朦胧下意识脱口而出,“好性感——”
齐钲动作一顿,失笑片刻,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温热起伏,硬邦邦的,陈狸儿脸红。
顺势就亲了上去,陈狸儿刚喝过酒的嘴香香软软,带着酒气,不自觉的迎合。
一切顺理成章…
……
鲜红绸亮的大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强壮有力,在寒冷的清早似乎可以蒸腾出热气,替陈狸儿盖好被子。
被窝里烘热黏腻,齐钲不愧为厂里最能干的修理工,体力和心理上面,他可真是异于常人的耐心和好学。
她昨晚明明就说行了,这个时候齐钲就非常的不老实。不仅强迫着把人拉回去,还让意识不清晰的她咬着红被窝,让她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说这样就答应她不弄了。
那个时候哪管那么多,陈狸儿想,齐钲说什么就是什么喽,然后呢?最后她气急败坏的去咬他,反而被他制住。
陈狸儿想到这里,在被窝里蹬了他一脚,偷鸡不成蚀把米,扯得自己龇牙咧嘴的。
齐钲结实的胳膊一把把她搂进去,“睡好了?”沙哑的声音在陈狸儿耳边响起。
陈狸儿现在明目张胆敢对着齐钲颐指气使,“我再睡会儿,待会儿我醒的时候,我想吃番茄炒蛋,糖醋肉,还有醪糟汤圆。”
齐钲哼笑两声,答应了她可爱的要求。
婚后的生活,无非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唯一的变化就是齐钲开始乐此不疲的伺候她,在生活中,也是无微不至。
他和越星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父女,考虑到越星和齐钲不想,他们也就没准备要孩子。
面对街坊邻居偶尔传出来了闲话,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根本不在意。
越星也在齐钲和陈狸儿的照看和陪伴下,在日复日一中完成了学业,最后选择了学医相关的专业。她想的是以后陈狸儿和齐钲生病了,能够自己及时处理。
陈狸儿的工作也完成了,心满意足,帅气的老公,体贴的孩子,没有什么遗憾了。
美好的一世舒舒服服的,虽然在她的人生这结束了,但是小镇生活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