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弹砸向洛斯军的后队,瞬间砸倒一片,攀爬的士兵们失去了后援,顿时乱了阵脚。
雷纳德爵士趁机下令:“冲!把他们赶下去!”
银鹰军团的士兵们顺着斜坡往下冲,与洛斯士兵展开近身厮杀。
斜坡上的战斗异常惨烈,银鹰军士凭借地形优势,将洛斯士兵一个个砍下斜坡。
洛斯士兵则拼死反抗,试图在坡上站稳脚跟。
鲜血顺着斜坡往下流,染红了岩石与枯草,连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
与此同时,峡口正面的战斗也没停。
西蒙斯的投石机阵终于动了,数十枚石弹砸向峡口的栅栏,栅栏被砸得摇摇欲坠。中间的洛斯士兵趁着栅栏松动,再次踩着燃烧的干柴堆往峡口冲,却被威廉斯的弓兵团射退。
“继续砸!砸开栅栏!”
西蒙斯嘶吼着,投石机的石弹一枚接一枚砸向栅栏。
终于,“咔嚓”一声,栅栏被砸开了一个大口子!
“冲!冲进去!”
中间的洛斯将领大喜,带着剩余的士兵就往缺口冲。
可没等他们冲进去,峡口两侧突然射出数百支火箭,火箭落在缺口周围的干草上,瞬间燃起大火,再次挡住了去路。
“又是火!”
西蒙斯气得浑身发抖。
他看着战场上的局势,左翼缓坡的五千人被雷纳德带人压制,正面的一万人被火墙挡住,填壕车几乎全被摧毁,伤亡已经超过三千人。再打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撤!传令撤军!”
西蒙斯咬着牙,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号角声响起,洛斯军如同潮水般往后退。
霍恩爵士想率军追击,却被林恩拦住:“别追,西蒙斯肯定有后援。守住峡口就行。”
夕阳再次染红黑风峡时,洛斯军终于退远了。
峡口的战场上,到处都是残破的填壕车、散落的兵器与尸体,壕沟里的火焰还在燃烧,冒着滚滚浓烟。
银鹰军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不少人身上带着伤,却依旧握着兵器,警惕地望着远处的洛斯营寨。
林恩站在山坡上,看着战场上的狼藉,脸色凝重。
今日虽然守住了峡口,却也付出了四百余人的伤亡,投石机的石弹耗去了近三分之一,火油也所剩不多。
他知道,西蒙斯绝不会善罢甘休,明日的进攻,只会更猛烈。
远处的洛斯营寨里,西蒙斯摔碎了帐内的所有瓷器,脸色铁青。
他看着麾下将领,声音冰冷:“明日,动用所有投石机,先砸平敌军的防御工事!另外,让所有骑兵做好准备,一旦工事被砸开,就从正面冲锋!我就不信,林恩能一直挡住我!”
帐内的将领们噤若寒蝉,纷纷躬身领命。
夜色渐深,黑风峡的风更冷了,带着战场上的血腥味,吹过峡口与平原。
双方的篝火依旧亮着,如同两双对峙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明日的血战。
这场鏖战,远未结束。
黑风峡的风,连续十日都裹着硝烟与血腥。洛斯军的进攻如潮水般昼夜不息,从黎明到日暮,从暮色到晨曦,峡口的厮杀声就没断过。
西蒙斯的战术花样翻新,从填壕车到火攻,从夜袭到敢死队冲锋,却始终没能撕开银鹰军的防线。
而林恩麾下的将士,虽守备物资日渐紧张,却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将黑风峡守得如同铜墙铁壁,这场仗,早已不是单纯的攻防战,而是双方耐力与意志的终极比拼。
……
清晨的雾还没散,洛斯军阵前突然推出数十辆奇特的木车。
车身上蒙着浸过沥青的麻布,车斗里堆着硫磺、硝石与干柴,车辕两侧站着披甲的工兵,显然是西蒙斯特意准备的“毒烟车”。
“大人,洛斯人搞的什么鬼?”霍恩爵士皱眉盯着那些木车,隐约闻到空气中飘来的刺鼻气味。
林恩刚让斥候靠近探查,远处的洛斯军就点燃了毒烟车。
硫磺与硝石燃烧的浓烟滚滚而起,被晨风吹着,直往峡口飘来。
浓烟带着呛人的毒气,刚到峡口边缘,就有士兵忍不住咳嗽,眼泪直流。
“是毒烟!”迪亚比的声音带着急色,他麾下的投石机兵正暴露在毒烟范围内,不少人已开始头晕乏力,“大人,再这么下去,投石机阵要废了!”
林恩却异常冷静,目光扫过峡后的山泉:“霍恩爵士,立刻让士兵们用麻布蘸水,蒙住口鼻;雷纳德爵士,你带一队人,把峡后的山泉引到阵前,用水桶泼洒地面,压制毒烟!”
命令刚下,银鹰军的士兵们就行动起来。后勤兵扛着水桶往返于山泉与阵前,将水泼在地面上,湿润的泥土暂时挡住了毒烟的扩散;前线士兵则用湿布蒙住口鼻,握着兵器的手依旧稳如磐石。
西蒙斯在远处看到这一幕,脸色沉了沉,他本想借毒烟逼退银鹰军,却没料到林恩反应这么快。他咬牙下令:“让毒烟车往前推!后面的盾兵跟上,趁他们视线受阻,冲过壕沟!”
数十辆毒烟车在工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峡口靠近,浓烟越来越浓,几乎遮蔽了整个峡口的视线。
洛斯军的盾兵趁机列成方阵,踩着之前填好的干柴堆,往峡口冲来。
“稳住!听声音辨位!”
林恩的声音穿透浓烟,传到每个士兵耳中。
银鹰军的士兵们立刻屏住呼吸,凭着脚步声与盔甲碰撞声判断敌军位置。
当洛斯军的盾阵靠近栅栏时,霍恩爵士突然大喊:“长矛!刺!”
早已准备好的长矛兵们,将长矛从栅栏的缝隙中刺出,精准地穿透盾阵的缝隙,扎进洛斯士兵的身体。
惨叫声在浓烟中响起,洛斯军的盾阵瞬间乱了。
“投石机!瞄准毒烟车!”
迪亚比的声音响起。
虽然毒烟影响视线,但投石机兵们凭着经验,将石弹砸向毒烟车的方向。
“轰隆”一声,一枚石弹正好砸中一辆毒烟车,车斗里的硫磺与硝石炸开,浓烟瞬间更浓,却也让那辆毒烟车彻底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