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烬薇暂时在北城重新安顿。
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乡,竟无处可以让她落脚。
不敢回家,也没有地方能去,孟烬薇只好继续住在这家酒店。
她去外面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吃下去,因为宿醉再加上被贺聿琛折腾了一晚上,孟烬薇实在没什么精神,她一觉又睡到了晚上。
睁眼时,房间里黑漆漆一片,孟烬薇拥着被子坐起来,被冷气激得胳膊都是冰的。
她揉了揉眼睛,闻到一股酒味,但房间明明已经打扫过,也通了风。
孟烬薇眨眨眼,总觉得沙发上好像有个人影。
正要开灯看看,屋子里突然亮了。
猛地看清人,孟烬薇吓得脸色更白,她喘着气看向贺聿琛,因为紧张心怦怦直跳。
贺聿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衬衣。
昨晚上带来的感觉都没有消散,孟烬薇有些条件反射地害怕,她恳求地抬起头来:“明天好吗?”
开了口才知道自己嗓子哑成什么样子。
贺聿琛又喝了酒,一过来就遮住了孟烬薇眼前的光线,他虽然瘦了些,但仍旧健壮,孟烬薇昨天在他胸膛处留下的划痕还清晰可见。
他双腿岔开,跪在孟烬薇身体两侧,扣着她的后脑吻下来。
孟烬薇喊着不要,有些可怜,却激起贺聿琛的施虐欲,从前怎么宠着孟烬薇,如今就怎么不想让她如意。
凭什么这段感情,她想要就要,她想不要就不要?
哪有这么多好事给她。
贺聿琛咬住她的唇,狠狠地亲下去,将她从被子里弄出来,翻了个身压到床头上,孟烬薇光裸的后背,像洁白的玉。
他曾经有多么痴迷,现在就有多少欲望挤占了理智。
也许放不下是因为孟烬薇实在太美,哪里都对他的胃口。
而不是因为有多爱她。
贺聿琛掐着她的腰,手指陷进去,一句话都不说,开始他的挞伐。
.......
孟烬薇嗓子疼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默默看着窗边,不停在抽烟的男人。
贺聿琛有多恨她,孟烬薇彻底体会到了,她觉得贺聿琛不是在和她做,而是想让她死在床上。
又狠又凶,毫不留情。
察觉到视线,贺聿琛夹着烟转过身来,隔着一室的烟雾,冷漠道:“穿上衣服,十分钟后走。”
孟烬薇心里一酸,也没有问去哪,但总归可能大概率,不会是他们的家。
她忍着酸痛爬起来,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一条裙子,将行李箱装好,站在那等着贺聿琛发落。
贺聿琛拿起自己的东西,一言不发往外走。
孟烬薇刚提着行李箱跟上去,身上就一疼,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但贺聿琛只是脚步顿了下,并没理会她。
一直到上了车,司机帮着她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
孟烬薇刚坐上去,前后排挡板就升起来了,贺聿琛拉着她手腕,把孟烬薇抱坐在腿上,他吻上她的脖子,印上几道痕迹。
刚穿上的裙子又被剥开,贺聿琛掐她的腰,上面还有青青紫紫的指印,他毫不留情揉上去,疼得孟烬薇发抖。
贺聿琛存心要她不好受。
孟烬薇意识到这种报复,心底快被酸水腐蚀,从前在一起的时候,贺聿琛也总喜欢对她搂搂抱抱,时不时就要亲一口。
但都是尊重的。
有外人在,他绝不会让孟烬薇难堪。
两人之间一直都是情侣间的甜蜜,不像现在,他会故意发出声音,会欺负她到委屈得哭出来。
孟烬薇咬着自己手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砸到贺聿琛脸上,滴穿了他的五脏六腑。
疼得他也进行不下去,咬着牙停下来,缓了许久,却又舍不得把人放开,他每拥抱孟烬薇一次,心里的安宁就多了一分。
就跟中了什么蛊一样,怎么能对他产生这样大的影响力。
贺聿琛颓丧地趴在她胸前,恨得咬牙切齿。
想问问孟烬薇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药,是不是下了什么蛊,能把他迷成这个德行。
一点脸都不要了,尊严和体面也不管不顾,天天像行尸走肉一样,不是酗酒就是抽烟。
在他们圈子里,成了比当年陶子还要丢人现眼的笑话。
但好歹,他们都知道,陶子跟那个女生是有感情的,可他呢,他是个傻子,是被耍了,是一个死人的替身。
丢人到,贺聿琛都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越想,越是生气。
他阴沉着抬起头,定定看着孟烬薇的眼睛,那里刚被泪水湿润过,亮晶晶的像一对琥珀,是世上最让他着迷的眼眸。
多少个夜晚等孟烬薇睡着了,他都忍不住抱着人在怀里,轻轻亲她的眼睛。
但就是这双眼,最会演戏,最能骗人,说着喜欢,实则拿他当替代品。
贺聿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
孟烬薇打了个哆嗦,尽量放软了声音:“你别生气了,我不哭了好不好?”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她再忍忍。
千万别生气了,她害怕。
贺聿琛笑了一息,真能装,装乖装可怜装喜欢他。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盯着她,一直盯到孟烬薇后背发毛,忍不住凑过来小心地讨好他。
从贺聿琛的额头亲到他的鼻子,又到嘴唇下巴,最后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地触碰。
贺聿琛绝望地想,她可真会。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幢别墅,司机将钥匙交给贺聿琛后就离开了,但车上的人却都没下来。
孟烬薇趴在后座,咬着自己的手掌,一滴眼泪都不敢掉。
就在她以为自己又要被贺聿琛报复一顿时,身后的人突然停下来,有几声压抑的呻吟似有若无。
孟烬薇慌忙支起身子朝后看,发现贺聿琛捂着胃部,额上都是冷汗。
“贺聿琛!你怎么了?”孟烬薇急得声音发抖。
她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爬起来去扶他,贺聿琛烦躁地将她挥开,一句话都懒得说。
孟烬薇见他嘴唇发白,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胃疼?你是不是喝太多酒了?”
贺聿琛冷冷瞪她。
孟烬薇急得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一直在酗酒!你的胃本来就不好的,不知道吗?”
贺聿琛都要冷笑了,始作俑者还假惺惺装起好人了,但他没力气争辩,白着脸捂住胃,感觉越来越痛。
最后,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