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沙袋呈半月形铺展开来。
垒起足有一米多高,宽度达六七米之距。
足以为众多敌军提供掩护。
但显然,他们对这般防御仍不满意,持续拓展着防御范围。
六七米的宽度,很快便增至十米左右。
且不断加高垒砌。
这种如地毯般缓慢推进,虽耗时良久,但胜在人多势众。
有了这工事庇护,光头带着四五十号人,匍匐着摸到了掩体后方。
至少有了工事的保护,死伤也不会有那么多了。
李德彪此刻已陷入癫狂,不抓到秦川誓不罢休。
他发誓,即便将秦川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毕竟在秦川与林香的坚守下,已有六七十人被干掉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他要做的,就是将这工事推进至离秦川与林香最近之处,再令大部队一拥而上。
纵使他们手握致命武器,或是拥有最先进的军备,
又能击杀几人?!
唯一遗憾的是,手榴弹所剩不多,仅剩下几个!
这时,那光头范贤,继续低声命令那四十余人加固工事。
将工事筑得更高更坚,毕竟,他可是跟随着这些往前冲的军兵,万一被扫荡上了,那可是要赔命的。
秦川深吸着气,手中紧握着手榴弹。
侧耳倾听那匍匐前行的声响,应该有很多的敌军藏在那工事后面!
就在此刻,秦川一声令下:“火力压制!”
林香虽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但仍然开了火……
二十发子弹瞬间倾泻而出!
却不见那些躲在工事后的军阀士兵敢露头。
秦川纹丝不动,依旧静静地待在掩体之后。
换了一个弹夹,林香再一次向工事那方位猛烈的开火。
而这一刻,林香的目标是工事后那躲在入口大门两侧的军阀士兵。
也就在此时,秦川瞅准时机,鼓足力气,将手中的手榴弹奋力甩出。
那手榴弹竟直落工事之中,轰然炸开。
一片惨叫之声响起。
紧接着,秦川再次拉开手榴弹,又一次奋力投掷。
爆破声再次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惨烈的哀嚎。
下一秒,那防御工事被炸得溃散,躲在工事后的军阀士兵也被炸得四散奔逃。
几十人已没有了生气儿。
李德彪躲在入口两侧,探出头来,望见工事前的惨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秦川不再投掷手榴弹,继续藏于掩体之后,重新端起轻机枪!
李德彪抽出肋间的指挥剑,
愤怒地嘶吼:“给我冲!我要把这小子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我还要挖他的祖坟!”
此时的李德彪已彻底疯狂。
纳兰锦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行,不能冲!”
“放开!”
李德彪猛地甩开纳兰锦的手,不顾一切地带着剩下的一百多号人向前冲锋。
秦川见李德彪冲来,突然站起身来,端着捷克造机枪,“哒哒哒”地向前扫射。
林香也随即展开攻击!
在这猛烈的火力压制下,硬是将李德彪逼退了回去。
又有四五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换弹夹,重新拉开保险,秦川再次端起捷克造机枪,他深吸了一口气。
只见那被炸散的工事前,有几个军阀士兵并未被炸死,他们重新端起枪,正欲瞄准。
秦川连续开枪,将他们一一击毙!
再次藏于掩体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林香也是气喘吁吁。
杀红了眼的她,还是侧过头看向秦川:“你这手榴弹怎么扔得这么远?”
秦川喝了一声:“以前经常玩扔石头的游戏,也是练了一把子力气!”
林香哦声道:“这手榴弹扔出三十米算及格,四十米算优秀。你刚刚扔出的手榴弹,怕是有五十米左右吧。”
秦川咧了咧嘴:“应该是在五十五米左右。”
“这么精准?”
“差不多吧。”
“我们俩真的能守住吗?”
“你怎么净说这些泄气的话?守不住的话,我们不是早都挂了吗?现在的情况是,尖端的武器,就是我们最好的保命符。”
说到这里,秦川顿了顿,又道:“要是那些军阀手里有我们这样的武器,或者带了一挺重机枪来做火力压制,我们就是大罗神仙,也逃不了被他们抓到的命运。”
“幸运的是,精良的武器在我们手里!”
林香白了一眼秦川:“精良的武器都在我们的手里了,你还叹什么气?”
秦川苦笑两声:“真希望我们的革命军都能装备这些精良的武器。我是不希望敌人拥有这些东西,那样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惨死了!”
林香虽未说话!
但心里如明镜一般。
死守在这军火库前,就是因为有这两挺仿捷克造机枪,还有这些子弹,还有这一些手榴弹,才让他们抵挡住了那几百号人几波的冲锋。
最为重要的一点,无论是秦川还是林香,都清楚一件事:
他们只需守着便行,不用担心饥饿的问题,
更不用担心时间会拖得很长。
毕竟按照他们两人的判断,小白楼遇到危险,枪声炮声一响,一定会有援军来支援!
所以秦川知道,这一战他们未必会输。
有精良的武器在手,压制性的武器给那些想要冲锋的人带来了噩梦般的打击,又不会被长时间围攻。
所以基本上处于不败之地。
而些时李德彪手下的士兵,心里都在打着退堂鼓。
“这军火库打不下来呀,撤了吧。”
“那火力太猛了!”
“我们手里端着这几杆破枪,根本搞不过人家啊。”
李德彪抓起一个士兵的衣领,圆瞪着双眼,将指挥刀架在他脖子上:“你他奶奶的,再敢说退,我就以军法处决你!”
那士兵吓得脸色大变。
这时,秦川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李德彪,咱俩聊聊吧?”
李德彪一听秦川这话,牙齿咬得嘎嘎直响:“聊什么?!要么你出来投降,要么咱俩没什么好聊的,现在这局面,你这小子,有什么资格和我聊,和我谈?”
秦川呵声道:“投降?可能吗?!”
“咱有捷克造机枪在手,你们想要冲锋陷阵,就要面临大规模的死伤。”
“况且又不是只有一把。”
李德彪咬牙道:“那又怎样?别以为有两挺破机枪摆在那里,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秦川却笑眯眯地道:“要是有办法,你早都想了。你这个军阀,长了个榆木脑袋。你的那点儿丑事,我可是非常清楚的。要不要我在这里给你抖搂抖搂?”
李德彪把眼一瞪:“你在说什么鬼话?”
秦川一笑:“三个月前,你的姨太太去了一趟平江府内的新乡旅馆,我看她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你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