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祁北屿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扒在鹿卿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身体,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轻轻洗漱以后下了楼,今天,他要做一件大事。
厨房里,祁北屿系上围裙,对着手机视频教程皱起眉头。屏幕上,厨师正在讲解如何炖排骨汤。“焯水去腥……姜片……料酒……枸杞……当归”他小声嘀咕着,笨拙地处理着食材。
“啪嗒……”一块排骨掉在了地上。
祁北屿盯着地上的排骨看了三秒,默默捡起来用水冲了冲,洗了洗,扔回锅里。“反正高温杀菌。”他理直气壮地自言自语。
两个小时后,浓郁的香气飘满了整个祁家大宅。祁老爷子和祁父晨练回来,闻到香味都愣住了。
“谁在厨房?”祁老爷子抽了抽鼻子。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祁北屿正专注地尝汤,烫得直吐舌头。
祁父揉了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
祁老爷子也一脸不可思议:“小屿在做饭?”
这时祁烙和祁炎也闻香而来。祁老爷子二话不说,伸手在祁烙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
“啊!爷爷你干嘛?”祁烙吃痛。
“会疼,不是做梦。”祁老爷子严肃点头。
祁父有样学样,也在祁炎胳膊上拧了一下。
“爸!”祁炎委屈巴巴地揉着手臂,和他壮硕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
祁北屿头也不回:“要喝自己盛。”说完,他盛了一小碗汤,小心翼翼地端着上楼。
祁家男人们面面相觑,随即争先恐后地冲向那锅汤。
“给我留点!”
“别抢!”
“这是小屿第一次做饭!”
楼上,鹿卿被香味唤醒,正揉着眼睛坐起来。门开了,祁北屿端着汤走进来。
“好香啊。”鹿卿笑道,“你做的?”
祁北屿耳尖微红:“……买的,给你补补。”
“是吗?”鹿卿指了指他手背上被油烫出的红印。
祁北屿立刻把手背到身后:“少废话,喝汤。”
他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吹凉,递到鹿卿嘴边。鹿卿刚要接过勺子,祁北屿就瞪眼:“玩具必须听主人的话,我喂就是我喂。”
鹿卿无奈,乖乖张嘴。汤入口的瞬间,他眼睛一亮:“好喝!”
祁北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舀了一勺。
喂到一半,他突然发现鹿卿盯着自己的手看——那里还有几道新鲜的刀伤,显然是切菜时不小心划的。
“看什么看。”祁北屿凶巴巴地说,却把受伤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鹿卿心头一暖,喝得更卖力了。一碗汤很快见底,祁北屿满意地放下碗,突然凑近在鹿卿唇上轻轻一碰。
“奖励。”他理直气壮地说,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鹿卿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一把将祁北屿按在床上,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温柔而缠绵,祁北屿起初还想挣扎,很快就被亲得晕头转向。
当鹿卿终于放开他时,祁北屿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眼神迷离,嘴唇微肿。他摸了摸自己的唇,一脸新奇:“好奇妙的感觉……”
之前他吻鹿卿是没有章法的,还是从视频里学的,说这种可以精准堵住一个人的话,可是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感觉自己已经没力气了。
鹿卿笑着捏捏他的脸:“喜欢吗?”
祁北屿诚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但是使不上力,有点害怕。”说完,他又忍不住凑上去,“不过……你好甜。”
使不上力气,是祁北屿最害怕的,他对这个世界本就没什么安全感,所以他永远都会保持警惕,哪怕睡梦中也可以精准取敌人性命,精准听声辨位,因为他的睡眠浅,神经高度集中。
可是现在没什么力气,就相当于他自己,把命交到了鹿卿手里,鹿卿想杀他 ,反而轻而易举 ,此刻,祁北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到底是欢喜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
鹿卿可没有想这么多,他已经被怀里小家伙儿这呆萌的样子逗笑了,将人搂进怀里蹭了蹭。
祁北屿像只好奇的小猫,一会儿摸摸鹿卿的唇,一会儿又自己舔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这温馨的时刻。祁北屿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接电话。
“查到了?……好,三天内处理干净。”他简短地交代完,又回到床上,习惯性地揉了揉鹿卿的脑袋。
想到刚才的吻,祁北屿忍不住又凑上去。
鹿卿顺势将他搂进被窝,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他吻得更深更久,鹿卿前世毕竟三十多岁,虽然说吧,一个对象都没有,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看“学习资料”也看了不少,技巧这种东西,一看就会。
不过这一世,这具身体就完全是个小处男了,鹿卿想让怀里的小家伙体验感更好,所以吻的很卖力,直到祁北屿浑身发软,只能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襟。
“够……够了……”祁北屿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我……我要去洗手间。”
鹿卿笑着放开他,看着小疯子同手同脚地逃向浴室,心情大好。
与此同时,鹿家别墅里气氛凝重。家族会议上,众人各怀鬼胎。
“我们必须把鹿卿接回来。”鹿父敲着桌子,“有他在,我们才能搭上祁家这条线,祁家手下的那些附庸家族,哪个不是混得风生水起。”
鹿昭冷笑:“当初是谁说他是野种,不配进鹿家大门的?”
鹿昭此刻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一直把蛇蝎心肠的鹿明捧手里爱护,反而把亲弟弟打成那样。
他一想到自己宠大的弟弟鹿明,想让他代替断指,他就感觉心寒。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鹿母叹气,“问题是,怎么让他回来?”
众人沉默。想到昨晚亲眼目睹的那场血腥战斗,祁北屿站在车顶如死神般收割生命的画面,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昨天晚上,他们参加拍卖会回家,本来一个个都在抱怨,但是就到远处转角,就看到了祁北屿在车顶大杀四方的样子,一个个感觉心都凉了,一个个把嘴紧紧闭上,生怕被发现,殃及池鱼。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也搞不懂为什么鹿卿这么久还不回家,难道不怕这个活阎王吗?
角落里的鹿明一言不发,眼神阴鸷。他摸了摸自己残缺的左手,心里盘算着另一个计划——两天后的宴会上,他要结识能帮他转移财产的人。
至于鹿家?毁了才好,断指的时候可没人想过来替他,那个哥哥自称最爱他,还不是亲手剁了他的手指吗?
“不如……让鹿昭去接触?”一个叔伯提议,“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鹿昭皱眉,正要拒绝,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是陈氏的邀请函,陈氏是祁氏附庸,明晚的慈善晚宴,祁老爷子也要参加。”
众人眼睛一亮。
“机会来了!”
“一定要让鹿卿对家族改观!”
“准备厚礼!”
鹿昭看着兴奋的家人们,心里冷笑。这群人根本不明白,他们早已失去了挽回的机会。
祁家花园里,阳光正好。祁北屿非要拉着鹿卿荡秋千,还非要荡得老高。
“再高一点!”他兴奋地喊道。
鹿卿无奈,用力一推——
“啊!”
秋千飞到最高点时,祁北屿一个没抓稳,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砸进了祁父精心培育的名贵花丛里。
“我的蓝玫瑰!”祁父惨叫一声,抄起扫帚就冲了过来。
祁北屿从花丛里爬出来,头上还顶着几片花瓣,看到气势汹汹的父亲,转身就跑。
“小兔崽子!这是今年第三回了!”祁父举着扫帚在后面追。
祁北屿边跑边回头做鬼脸:“不就是几朵花嘛!是你的花不经折腾,和那个孤品吊兰一样!”
“站住!”
“才不要!”
鹿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阳光下,祁北屿奔跑的身影灵动如鹿,笑声清脆如铃,哪还有半点“活阎王”的影子?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就这样陪着小疯子慢慢长大,似乎也不错。
不过鹿卿明白,在祁北屿这个小阎王心里 自己无外乎就是一个玩具,现在这个玩具让祁北屿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 ,所以祁北屿会无条件的宠爱。
想要改变一本书 ,一个大反派的思想,太难了,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的,而且他感觉这个小家伙儿没有安全感,需要引导。
现在他大概也能猜到祁北屿的思想,在祁北屿眼里,玩具就是自己的所有物,需要照顾好,宠着,永远站在玩具这边,至于所谓的爱情,祁北屿大概不懂,也不需要 ,在他的眼里 ,只有掌控,才不会背叛。
所以鹿卿也给了祁北屿绝对的掌控权,那一声主人,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调笑,而是他确确实实想叫一声主人,让祁北屿安心。
鹿卿思想越来越清晰,已经想到以后怎么学东西保护祁北屿了,但是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便宜父母在干嘛,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变成香饽饽,而祁北屿也面临着彻底黑化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