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军这才\"刚看见\"他似的,热情地拍拍年轻人肩膀:
\"小林啊,听说你申请去西北支农了?”
“好样的!年轻人就该多锻炼!\"
任锦玉冷冷的抬头,
“这事是程浩军做的?”
林杨震惊茫然害怕:\"我没...\"
\"哎呀,谦虚什么!\"
程浩军打断他,从兜里掏出调令,
\"组织上都批了,明天就出发!\"
任锦玉夺过调令看了看,果然是农业部红头文件,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林杨的名字。
任锦玉抬头瞪向程浩军,
程浩军一脸为难无辜:
\"媳妇,这是组织决定...\"
\"程!浩!军!\"任锦玉咬牙切齿。
吉普车里,气氛降至冰点。
任锦玉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开口:
\"你凭什么,干涉别人的工作?\"
程浩军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我只是...觉得年轻人需要历练。\"
任锦玉小脸冷笑,
\"呵!\"
程浩军猛地踩下刹车,吉普车在路边停止。
程浩军瞬间抱住任锦玉,浑身发抖,
\"锦玉,我可以等到你原谅我。”
“但是我们之间不能出现任何人,你只能看向我。“
程浩军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
\"锦玉,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你怎么折磨我都行,就是别...\"
程浩军哽咽道,
\"别不要我...\"
任锦玉僵硬着身子,感觉到颈窝湿热。
小农在空间里小声嘀咕:
\"锦玉姐姐,他好像真的很爱你...\"
小农在空间里叹气:
\"锦玉姐姐,你明明已经很在意他了,为什么还要互相折磨呢?\"
车后座上的程朝阳和程朝晖,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父母之间来回转动。
四岁的孩子已经能敏锐地察觉到,
爸爸每次给妈妈递水杯时,眼神带着的希意,还有妈妈接过水杯时转瞬即逝的冷然。
\"哥哥,\"
程朝晖用气音悄悄问,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
程朝阳老成地摇摇头,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
他记得昨晚起夜时,看见爸爸独自坐在客厅里,看着妈妈的照片发呆。
当时父亲威严的脸上,好像带着泪痕。
吉普车在幼儿园门口停下。
程浩军下车时,特意绕到任锦玉那边,为她拉开车门。
再把俩儿子抱下来。
\"孩子们,跟妈妈说再见。\"
程浩军大手却紧紧扣住任锦玉的手,看着俩孩子走进幼儿园。
\"妈妈再见!\"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程朝晖还特意补充道:
\"妈妈要记得和爸爸,一起来接我们哦!\"
任锦玉嘴角抽了抽,弯腰给孩子们整理书包,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丈夫的手。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程浩军眼神黯然,他弯腰摸了摸儿子们的脑袋。
\"爸爸,\"
程朝阳凑到他耳边,
\"你多包容包容妈妈,女孩子是需要爱的。\"
程浩军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心里发苦。
送完孩子,车内的气氛更加凝滞。
程浩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时不时用余光偷瞄副驾驶的妻子。
任锦玉今天穿了件鹅黄色的连衣裙,衬得肌肤如雪。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美得让人心尖发颤。
程浩军眼眸幽深的低沉道,
\"锦玉...,你爱吃的那个糖醋里脊,我改良了做法...\"
任锦玉正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她当然知道程浩军为了这道菜,连续一周半夜偷偷在厨房练习,手上被热油烫出的水泡现在还没消。
车停在农业部大门前,程浩军凑过来。
\"记得爱我。\"
程浩军轻声说,嘴唇在任锦玉脸颊上若即若离地蹭过。
这个吻轻得如同羽毛擦过,可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任锦玉垂下眼睫,没有回应。
这种默许让程浩军心脏狂跳,他趁机握住妻子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掌心传来细微的颤抖。
\"晚上我来接你。\"
程浩军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晚上,我做你爱吃的糖醋里脊。\"
任锦玉终于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随你。\"
这两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却让程浩军心跳如雷。
目送任锦玉走进大门,程浩军直到看不到任锦玉的背影,才开车离开。
而此时农业部的办公室里,任锦玉正对着笔记出神。
小农在空间里急得直跳脚:
\"锦玉姐姐,程浩军都快被你折磨疯了!\"
任锦玉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没有回答。
“她当然知道程浩军,爱她爱到骨子里。”
“可每次想起,程浩军曾经的不信任,心就疼得喘不过气。”
\"他昨晚又偷偷吃药了。\"
小农叹气道,
\"就是你放在床头柜里的安眠药。\"
任锦玉小脸微寒。
难怪最近程浩军眼下总是青黑,她还以为是工作太忙...
暮色时,程浩军的吉普车,准时停在农业部大门前。
男人倚在车门前,军装笔挺,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到尽头,他却浑然不觉。
\"程部长又来等媳妇啊?\"
门卫老王笑呵呵地打招呼,
\"今儿个比昨天,还早十分钟哩!\"
程浩军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目光始终黏在大楼出口。
他今天特意提前结束会议,他想早点见到任锦玉。
大门口陆续有人走出来。
看到熟悉的身影,程浩军低沉道,
“锦玉!”
他快步上前,在距离两米处猛地刹住脚步。
任锦玉身边又跟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两人正低头讨论什么文件,挨得极近。
程浩军幸福的笑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事王姐促狭地捅了捅任锦玉,
\"哟,锦玉家程部长又来当护花使者啦!\"
任锦玉抬头,正对上程浩军幽深的目光。
程浩军幽深,炙热的眼神烫得她不知所措。
任锦玉淡淡地介绍,
\"我男人。\"
程浩军紧绷的肩膀,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几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包。
年轻同事识趣地告辞,临走时被程浩军叫住:
\"这位同志,你的笔。\"
他从任锦玉文件袋里抽出一支钢笔递过去。
回程的车厢里弥漫着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