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神情还算清白,“没什么,就是看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余天杨随着他的话,跟着看了一遍寻秒,好奇道:“少了什么?”
寻秒也很想问少了什么,她环视着自己上上下下,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不得体的地方。
所谓的少了什么,她一时间也联想不到是什么。
似突然想到答案,严数打了一个响指,“我知道是什么了,是少了打扮,你身上少了女生晚上要去约会的期待感。”
寻秒这下懂了他是什么意思了,但晚上的工作重点是引出那些犯罪团体,又不是真的要去约会。
严数见她一脸平静没变化的样子,像是非常真诚的建议道:“虽然你平时不化妆的时候也挺好看的,但那是在警局,都是以方便工作为主,那些外在东西自然不重要。但是你试想一下,今天晚上你要和队长去约会。正常女孩子跟喜欢的男朋友去约会,怎么可能任自己素颜,穿着平时工作时穿的衣服。那都恨不得,把自己最美的样子展示给对方看。”
严数说的有模有样,但寻秒却很想纠正他,她就是和季冬燃假装一下是情侣而已。
怎么从他嘴里像是听出了,她真的要跟他去约会一样。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要什么样?”
寻秒没约过会,哪里想过他说的那些细节。
严数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你不是有喜欢的男生吗?你就想象着,今天晚上要跟他去约会。你想让自己显得很随意的去跟他见面吗?”
寻秒懵懵的摇了摇头。
事实上,她不用想象,因为今天晚上就是她跟她喜欢的男生去约会。
虽然情侣身份是假的,整个过程也会是假的。
严数:“那就对了,你怎么的都要化个妆,换件漂亮的衣服吧?”
“算了,我不合适。”寻秒第一反应,就是委婉的拒绝。
严数忙抓住旁边的余天杨,确认他的态度道:“天杨哥,你觉得寻秒是不是得稍微收拾一下,才符合一个晚上要去约会的恋爱中女生身份?”
余天杨额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为了附和严数的话,还是真的出于同样的考量道:“当然是精心打扮一下,你和队长的情侣身份才更逼真一点。”
寻秒被他们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倒成了为了工作不愿再尽善尽美一点的那个人了。
“行,我尽量努力做到。”她被他们建议的目光实在盯的难受,只能无奈妥协。
为了晚上计划的顺利,寻秒觉得简单的收拾一下自己,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不过时间有限,她也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了,况且她衣柜里也没有适合约会穿的裙子什么的。
所以衣服就用身上这套了,实在不行,风衣脱掉,露出里面的黄色微敞开领针织衫,既温柔又有气质,其实也挺符合晚上的约会氛围的。
快速吃完饭,寻秒从其他队女同事那里借了化妆用品,配合的给自己划拉了两下。
不过她纯属就是意思了一下,妆容化的极淡,没让自己显得太过热情和夸张。
—
晚上七点,他们出发去了公园提前踩点。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公园里的人群已经三三两两在穿梭来往着。
再次部署了一下各自的任务,五人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季冬燃和寻秒从公园进入,步履闲适的并行走在林荫路上。
他们此时的角色,已经正式进入正在约会的一对情侣当中。
鉴于作案人习惯性把作案地点定在没有摄像头较隐蔽的一些地方,他们也会往那边而去。
一路上,两个人郎才女貌,相伴而行,倒确实很像一对。
但与周边人相比,他们之间的气氛莫名显的有点冷。
总之,看出来是一对,但看不出来任何亲昵感。
这要是犯罪嫌疑人混在人群中寻找作案目标,他们显然不太满足。
或许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季冬燃不得不观摩起旁边真实情侣的相处情况。
在他左手边正好就有一对情侣,女生挽着男生的胳膊,男生顺势给她靠着。
一路上,女生时不时说着什么,男生一直很耐心听着,偶尔会展露一抹宠溺的笑。
女生也是如此,边说边昂着头,看男生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着光。
任谁看了,都要被她们甜蜜的气氛轻易感染到。
现在反过来再看他和寻秒,生疏的根本不像情侣。
反倒是像第一次来相亲的相亲对象,处处透着陌生和僵硬。
这样下去,他们肯定是引不出那几个作案人的。
一路无言。
寻秒被严数说服,晚上就只穿了一件针织衫。
衣服勾勒出她身材很细长,也将她平时刻意隐藏的温柔清雅气质释放了出来。
但寻秒只考虑了要让情侣的身份尽可能真实,却低估这还只是个三月份的天。
约二十度的天气温度,还不足以让她抵消这夜晚稍稍带来的夜风和凉意。
只是这时候再回去取衣服,肯定耽误计划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接受严数那些不成熟的建议。
夜晚的公园,树叶紧密,遮住了满目的星光,地上隐约只投射着斑驳的光影。
偶尔,有夜风裹挟空气中的花香味道,从脸边吹过。
感受着身边季冬燃与她一起走路的幅度,寻秒心里自然也跟着起了一丝涟漪。
她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会上演假扮情侣。
她也从未想过,他们还会再见,以同事名义认识以及相处。
落水被他救后,私底下她其实也就再见过他一次。
知道他是临安警院的学生,她有一次刚好路过那里,就想着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他。
就算不能遇见他,感受一下他就读大学的氛围也好。
好巧不巧,她在操场闲逛的时候,迎面就正好看到他和别人一起从她身边擦身走过。
那短暂的十几秒,她心跳的异常快。
季冬燃大抵是没看见她,即使看见了,可能也只当做了普通的陌生人。
他与同行之人认真的说着话,冷硬的下颌线,看不出来他这个人是易亲近之人,还是不易亲近之人。
寻秒没有勇气上前打扰他,她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那个年纪的她,虽有懵懵懂懂的心,但也知道,谈论喜欢问题太早,学生时代还是应以学业为主。
后来,她父母出事,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
他和常江所有的人和事都断了联系,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