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元明的意思,这是他和她他妻子精心安排的。季冬燃迫于亲人压力,应该会顺从的去吧。
元法医之前那句,说不定你们能看上眼的话,更是清晰的再次回荡在她大脑上空。
如果季冬燃喜欢上别人,那她的心意怎么办?日后她要怎么笑着祝福他?
寻秒胡乱想着,她很明白,她根本不想看到季冬燃答应去相什么亲。
但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不让?有什么理由劝他不要去?
她喜欢他的心思,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哪里敢随意表露。
“季队要相亲?有人家女孩照片吗?看看?”严数听到元明提及季冬燃周末要去相亲,感兴趣的从饭碗里抬起头。
在他眼里,季队相当一表人才,那肯定也要一个貌美的女孩来配。
元明笑了一下,他特别理解这些年轻人的心理,什么见面之前,先看看长的怎么样。
别说他们,当时妻子说有合适女孩介绍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也是对方长得怎么样,做什么的。
这些基本情况,还是有必要稍微提前了解一下的。
元明从手机中翻了翻,女孩的照片他记得当时他也有发过给季冬燃看的。
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在意看,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这,对方是个高中老师,气质看起来还是很不错的。”元明依言将照片找出示意给严数看。
季冬燃面露了几分无语,他按耐住烦意道:“研究人家照片干什么?”
他想阻止,但元明的手已经快于他递了过去。
他只能起伏了一下胸膛,像是对他们的行为感到没有办法且无聊至极。
照片是元明递给严数看的,但寻秒正位于严数边上,余光一眼也能瞄见。
她对女孩本来不感兴趣,算起来她都算她的情敌,她为什么要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目光还是忍不住在其上面偷偷停留了一秒。
对方五官小巧,气质温婉,披散着黑色到肩的头发,面对镜头,一颦一笑,很有感染力。
可以想象,如果她身立教室,也是一位惹人喜欢的气质老师吧。
虽然知道季冬燃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对方如此优秀,还是让寻秒感觉压力挺大的。
元明那句万一你们看上眼的话,更是像魔咒一样又在她耳边响起。
她开始卑劣的想,他们的工作还是相差蛮大的。
也许看上了,但工作性质却无法做到融合呢。
意识到自己情绪越来越差,寻秒为了不被人看出,她只能缩回脑袋,继续埋头装作吃饭。
然而下一秒就由于吃的太快,食物呛到了嗓子,她不舒服的咳嗽的起来。
季冬燃刚没关注她,听见她吃呛了,条件自然的将自己面前未动的水递向她。
与此同时,她身侧的严数反应也很快的将自己打的汤推向她,“是不是吃急了,喝点汤顺顺。”
动作和语气,自然又温柔,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亲昵。
季冬燃眸光在两人身上流转,随后变深。
那只握着水杯的手指,也在杯身摩挲,等着她到底选择谁的东西。
寻秒咳的急,自己刚刚也没有准备水。
面对严数好心给过来的汤,她犹豫了几秒,选择了接受。
毕竟咳的实在难受,而且在季冬燃面前,形象也挺不好的。
严数这碗汤呢,她也观察到了,他还没来得及喝。
紧急喝了两口汤,寻秒顿觉嗓子处好受多了。
她不忘扬起一抹适当的笑,对严数表达谢意,“谢谢啊,严数。”
严数无所谓的跟着笑了笑。
此时此景落在季冬燃眼里,他的眉梢不是很舒服的蹙了蹙。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手,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等寻秒再看向他的时候,他像是不快的催促她和严数道:“赶紧吃完,吃完回去继续调查许媛元。”
寻秒感受着他情绪的变化,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想到他心系案子,会着急也很正常。
于是乖乖哦了一声,就加快了吃饭速度。
下午,季冬燃开车带着寻秒去与余天杨交接跟踪观察许媛元的工作。
寻秒见他周身沉默,主动说话道:“季队,我们难道就一直就这样盯着许媛元吗?这会不会太被动了?”
毕竟许媛元要是耐心很好,他们一直找不到有关她犯罪的破绽,整个案子岂不是一直就停滞住了?
季冬燃从车前方悠悠看她一眼,“你有什么想法?”
“我吗?”目光短暂对上,寻秒像是很自然一般移开。
“我觉得死者表妹或许向我们隐瞒了什么,我们之前问话的时候,她有一瞬间表现了欲言欲止。黄琴自小跟她关系很好,如果她有什么秘密,临死前出于不放心,一定会偷偷告诉她。”
季冬燃握着方向盘,保持着平稳又均匀的车速。
听着寻秒的话,他食指随意的在上面轻点着。
“所以,你觉得我们也应该重点观察黄琴的表妹戴双双?”
寻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季冬燃想了想道:“黄琴甘愿为许媛元杀人,他们之间一定交换了什么。也许交换的不是同样杀人,而是让她替自己去做某件事,这件事对她来说一定非常重要,不然她也不会宁愿背上杀人的罪名。”
寻秒顺着他的话分析道:“很重要的事?如果是黄琴以很重要的事来作为她杀人的交换条件,那这件事对她来说,自己肯定很难办到,所以她才委托了许媛元。”
季冬燃经她提醒,继续沿着思路说道:“黄琴身患重病,留在世上的时间不多了,这会不会是让她无法办到那件很重要事的原因?”
寻秒默默点头,赞同了他这个猜测。
什么事许媛元能做到,黄琴却很难再做到。
两个人都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无论是家境还是自身拥有的条件,都没有悬殊太大。
许媛元唯一比黄琴拥有的就是一副健康的身体。
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她会比自己活的久,而且是很久很久。
寻秒眼神思考着,如果这个原因成立的话,那件重要的事又是什么?
对于黄琴来说,丈夫去世后,她最在乎,最舍不得,也最不放心不下的人应该就是她的儿子了吧。
她的儿子才七岁左右,等他长大,拥有完全的个人独立生活能力差不多也还要十来年。
而这十来年,对她来说是奢侈的,是无法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