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根本没等他们理会个人的私人感情,躺在地上的患者,就因为过敏严重,没得到及时的救治措施,呼吸变得缓慢,直至双手无力的垂放在了地上。
大家一惊,猜测这男人该不会死了吧。
寻秒在人群中隐隐皱起了秀眉,男人如果是严重过敏发生了死亡,那么在他生前,他一定吃了让他过敏的食物,又或者接触了让他过敏的过敏源。
目光不经意看到季冬燃也在人群中,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两人隔着一小段距离,都没有说话。
患者的朋友似乎找到了患者包里的药物,他一路小跑到秦安井跟前,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道,“医生,你看这是不是你要的过敏药?”
秦安井淡淡瞥了一眼,却没有用。
他埋头认真检查了一番患者生命特征,半晌后,给出结论道:“没用了,你朋友已经没有呼吸了。现在在江上,医疗抢救措施根本也来不及。”
众人一听,全部往后退了一步。
毕竟他们只当过敏是个不起眼的小毛病,哪里想过会死人。
患者的朋友一下子脸色也全白了,两人就是普通的来游玩,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时,原来一直唤秦安井哥的女生返回了现场,并汇报着秦安井交代她的事道:“我问过船长了,附近都没有可以停靠的港口。要想得到最快最有效的救治,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但即便原路返回,我们最快也要3个小时。”
看到男人似乎没了声息,秦乐蓉说到最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因为男人看样子已经死了,别说3个小时,就算时间缩短到30分钟,救治也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都是出来游玩,又是停电,又是死人,这哪还有再玩下去的心情。
听说还要3个小时才能从船上离开,周围的人群开始议论混乱起来,他们显然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
本来过敏这种事不归季冬燃管,但眼看死人了,他就非常有义务维持现场的秩序了。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严数,说明了现场的情况。下一秒就手机揣进兜里,正向大家,声音清亮的说道:“各位听我说,我是刑侦队的警察,我叫季冬燃。鉴于现场发生了过敏致人死亡事件,为了排除是意外,还是其他原因,我们现在需要保护案发现场,以及会对当时患者发生过敏反应时的一些情况做一些了解,希望所有人都配合一下。”
怕大家不相信他的身份,季冬燃还亮出了随身带的证件。
看他的身份不像假的,并且一脸正派。众人只是埋怨嘟囔了几句,倒也没人敢当面提出不配合。
很快,严数,秦商朝等人来了,季冬燃先让余天杨对当时二楼酒吧里的所有人都做了一个统计,然后放他们先回房间休息等待必要的时候问话。
随后,他让秦商朝以一个简单的方式,在过敏死者周围拍照留证,并拉了一个简易的警戒线。
最后,他让严数调取了二楼酒吧的监控。
他需要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过敏。
按理说,死者包里既然备有过敏药,这就说明他有严重的过敏史。
既然他有过敏经验,那他就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什么食物过敏,又或者对什么物质过敏。
在遇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会刻意避免。
但他还是无可避免的过敏了,还严重到休克死亡,这其中可能是意外,但也不排除,是背后有人蓄意陷害的。
不多时,人群中除了死者的那位朋友,还有刚刚给死者检查身体的秦安井,所有人都被遣散先回了各自的房间。
如果对方的死不是意外,那么害他的人就一定还在船上。
船靠岸返回还需要3个小时,也就是说,至少这3个小时,凶手没有办法在他们眼前逃脱。
他们也要尽快在这3个小时内查明死者具体的过敏情况。
寻秒无疑也参与了季冬燃的调查安排中,她先是和余天杨一起参与了对现场游客的统计,后又来到了秦安井身边询问关于他对死者的一些病症发现。
虽然整个过程中,其实她都一直在现场,也全程看的清清楚楚。
“秦医生,耽误问你几个问题吗?”寻秒拿着纸笔,朝秦安井展露出友好的微笑道。
秦安井近距离看着她,头顶的黄色灯在她脸上打下了非常柔和的光,使得他更加看清了寻秒的五官。
为什么那个人明明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但他还是觉得眼前的人橡极了她呢。
尤其是笑的时候,眼睛像是特别有光。
他恍了一下神,才恢复正常道:“嗯,可以。”
目光不经意扫到她耳朵边,秦安井身体一下子僵直住了。
他生怕看错了又跟着看了一遍,但事实却显示自己根本没看错,这个女人的耳朵也有一颗痣,跟当年的寻秒如出一辙。
暗恋寻秒的那两年,他会时常偷看她的存在。
那时候他们班上的座位是每隔两个星期换一次,他们虽然没有同桌过,但有一次幸运的只隔了两个桌子。
他坐在后面的时候,会时不时看向她所在的位置。
她上课一般都会认真听讲,下课呢,偶尔学习,偶尔跟其他同学聊天,又偶尔在补觉。
有一次,那天阳光大抵非常好,也正好落在了她脖子间。
他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颈和耳朵边的痣。
从此以后,他便对她身体上这个特殊特质记了下来,并且在此后经常观察到。
看到眼前这个女人也有一颗相同的痣,秦安井心中一颤,怎么会这么巧合。
再看女人的身份,好巧不巧的还是一名警察。他不免想到,寻秒的爸爸就是一名警察,当年出事也是跟他警察身份有关。
正因为她爸爸是警察,他曾无意间听到,她以后也想当一名警察。
秦安井不敢相信他的发现,但是他死去的心,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希冀。
难道当年的寻秒没有出事?因为一些不得已原因,她才在所有人面前假装死了?
想到这,秦安井没等对方开始问,就迫不及待的确定一些答案道:“在你问我问题前,我能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
这话听起来像搭讪,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确认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一个关于她喜欢之人没有死,可能性低到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