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外,从梁大刚关门走后,许大茂又在原地待了三五分钟。
没干别的,就是藏钱。
这钱他不准备亮出来。
倒不是怕贾张氏拿,给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
但棒梗敢啊!
打都打不改!
硬偷!
而且他发现,他这个便宜孙子和便宜媳妇的胃,就好像那无底洞。
无论填进去多少,都好像填不满。
一年前粮食价格高的时候,他那些工资再加上外快,虽说艰难,但也能顾住吃喝。
现在高价粮价格被打下来,之前紧缩的定量提了上来,再加上农村物资逐渐富裕,他下乡放电影的外快也多了。
按理来说该能存住钱了。
却不想,依然是勉强顾住吃喝。
那俩个哪是人啊,分明就是两头猪。
一顿饭,不管桌子上摆多少,俩人都能吃个一干二净。
灾年瘦下来的身形,这不到半年时间,竟然生生涨了回去。
贾张氏比他个子低两头多,现在那脸却比他大一圈。
就这么个造法,多少钱,都填不满她们的胃。
许大茂怎么可能在把钱亮出来。
事实上,自从许大茂丧失男人的权利,他的爱好就发生了偏移。
从色胚,转移到了钱权上。
只不过,这两项上面他目前都没有什么建树。
权利不用说,他这个放映员,也就能在乡下耍耍威风。
厂子里,他也就是个普通技术工。
至于钱,刚说了,完全存不住。
要按正常,许大茂不可能惯着她们。
可随着日子渐渐长了,许大茂发现,自己还真离不开这俩人。
他现在已经没了别的爱好,原始的发泄途径也没有了。
能让他短时间觉得快乐的,也就是通过折磨别人,殴打别人产生的痛快感觉。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残缺的样子,再想找对象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加上如今养成的家暴习惯,就是给他找个傻子当媳妇,三天也会被他打跑。
算来算去,倒还真是皮糙肉厚的贾家祖孙最适合。
她们俩为了一口吃的,那是真能打不还手。
虽说棒梗会还口。
但棒梗越骂他,他越兴奋!
越兴奋,打的就越带劲!
越带劲,他就越爽!
久了久了,许大茂甚至有些习惯如今的生活。
目前最差的就是钱。
所以当梁大刚找到他的时候,他很快就答应了。
反正这事情,不成,有五十。
成了,有一百。
咋都不亏。
小心翼翼的将一百元在裤裆里藏好,许大茂再次扫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人看见。
这才心情大好的朝家走去。
却不知,这院子里,有一个半夜经常被惊醒,已经近乎神经衰弱的人,此刻就躲在屋内窗帘旁,目露寒光。
“原来是你啊,许大茂!你这个没种的太监!!为了点钱就告密的卑鄙小人!!!”
易中海死死靠着墙壁,攥着拳头,牙都要咬碎了。
他还以为是李副厂长和梁大刚藕断丝连。
感情,是他们的队伍里有叛徒。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妙的误会。
聋老太住院,哪怕是假住院,身边也离不了人。
易中海就让一大妈去陪床。
他也好不容易能享受一次,没有人打扰的睡眠。
但没睡多久,他便被许大茂弄出的敲门声吵醒。
红着眼的易中海,那叫一个怒不可遏啊。
结果从窗帘缝隙往外一看,敲门的竟然是许大茂。
他顿时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
小心翼翼躲避许大茂视线的同时,悄悄观察。
二人的声音小,他听不见,但梁大刚给许大茂钱,他却看了个一清二楚。
联想下午许大茂的所作所为,他一下便将其定性为这次行动失败的罪魁祸首。
此刻的他,喜忧参半。
忧的自然是群众里面有坏人,坏人还是他们除瘟小队最核心的人物。
他哪怕怀疑刘海忠会背叛,也没想过被整的最惨的许大茂会背叛。
而许大茂背叛了,也就说明,梁大刚一定知道,他易中海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担忧。
不过也有喜。
既然,许大茂是那个叛徒,那他在医院的猜想,应该并不成立。
李副厂长跟梁大刚应该还是决裂了。
这样......
他就还有机会!
杨厂长,才是他最大的底牌!
只是这次,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毕竟他面前已经没有掩护......等等!
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易中海,将目光转向前院西厢房,眸中露出一丝思索。
阎埠贵精明,肯定忽悠不上。
但他们家还有刘海忠家那几个小的。
可都没长什么脑子!
说不定......
带着满脑子的思索与算计,易中海今夜,注定无眠。
隔天清晨。
半夜跑了丈夫,以及半夜多了俩孩子,再加上听了大半夜叫声的三个女人,见梁大刚的第一眼,均是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梁大刚脸皮厚,完全没有反应,秦淮茹却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早上话都没敢多说。
更是主动承担起,偷蛋王鸡蛋的‘重任’。
一年前,梁大刚将蛋王和坤哥从带回家的时候,众女只当他们是普通鸡。
但渐渐地她们发现了古怪的地方。
不打鸣的公鸡她们不是没见过,哪怕那只鸡懒得跟梁大刚一样,也并没有引起她们太多的好奇。
但每天不多不少,固定产出三枚鸡蛋的母鸡,她们是真没见过。
为了这个,姐妹几个研究了好一阵。
不研究不知道,一研究吓一跳。
她们才发现,这两只鸡太通人性了,也太夸张了。
公鸡成天懒洋洋的,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她们都知道,那只是假象。
坤哥战力实在是太高了!
去年他们集体去干娘那里拜年回来,见到一个翻墙进院儿偷窃的贼,硬生生被坤哥啄的浑身血窟窿。
从那以后,几个小姐妹对坤哥那叫一个恭敬。
还有蛋王,这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除了梁大刚去拿她的蛋,她不生气。
其她人每次去,都会被她撵的鸡飞狗跳。
一边求饶,一边满院子乱跑。
虽说最后发泄一通,蛋王还是会乖乖交蛋。
但姐妹几个,谁也不愿意出这洋相。
偏偏梁大刚这个狗男人,还就喜欢让她们去,自己乐呵呵地看。
甚至为此排了个表,轮到谁谁敢不去,梁大刚就去她屋里连住三天。
硬是把人‘搞’得没脾气。
不过后来她们也聪明了,攒三四天取一次。
至少,少挨点打!
现在在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事情,是替别人偷一次鸡蛋解决不了的。
闹闹腾腾的折腾了好一会儿,趾高气昂的蛋王,迈着四方步定在了鸡窝旁边。
灰头土脸的秦淮茹,这才敢端着碗买去把四天存量,十二枚鸡蛋取走。
回来以后,秦淮茹瞪着全程笑呵呵看热闹的梁大刚,瞬间融入姐妹团。
一致朝梁大刚翻起了白眼。
梁大刚没有言语,悄悄朝蛋王竖了个大拇指。
没错,梁大刚就是故意的!
这么多女人住一起,要说没有一点摩擦,那是不可能的。
但给她们一个共同出丑,一起欢笑的事情,就能很大程度上驱散这些小脾气。
亦或者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梁大刚罚她去捡两回鸡蛋。
其他人见其狼狈的样子,多大的气也都消。
鸡窝旁,得到主人的肯定,蛋王神气昂头!
‘这个家,没!我!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