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定去吗?”
一大妈目光灼灼的看着易中海。
而此时的易中海也陷入了沉思。
想是想清楚了,但真要去求梁大刚,他肯定是拉不下脸的。
可透过窗,看着在水池洗碗的贾东旭,他好像又没有理由不去。
相比于自己这张老脸,这份工作,明显要重要得多。
毕竟自己也不能干一辈子,再过几年自己退休了,那折上折的退休工资,也许够最低的生活保障,但真够不着颐养天年。
他可不想未来老了老了,混个和聋老太一样的待遇,被菜叶糊糊,糊弄完后半辈子。
“去!”
易中海咬牙点头,反正已经没脸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再说。
“那咱们晚上去?”
易中海摇头,“可以去,但不是这几天,先等等。”
一大妈不解,“早工作早好啊,这还有什么等的。”
“等~得等......”易中海眸光深邃,“老嫂子来找过我,说棒梗再有三天也就出来了,这次她是准备去接人。”
“去接人?”一大妈略微思考后,立刻就反映了过来,撇嘴冷笑,“哼哼~这是看东旭认了咱俩当爸妈,她急了,怕以后连棒梗都留不住。”
“这可是好事儿啊!她留住了,棒梗不就不会来咱家了?”
易中海皱眉道,“真让那小狼崽子进了咱家的门,以后还有好日子过?”
“也是......”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所以这一次,老嫂子瞒着许大茂来找我,我也就顺水推舟给了她十块钱,好让她能坐车去城外接棒梗,顺便带着去吃点好的。
这样,至少能让她们祖孙俩拉拉关系。”
“可是,就算她俩关系再好,许大茂不同意,这棒梗也进不了家门啊。”
易中海冷笑一声道,“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一大妈:“什么意思?”
“棒梗今年二十岁了,可不是当年他许大茂,说拿捏就拿捏的小孩儿了。
那个家毕竟是他和老嫂子的家,除非他许大茂和老嫂子离婚,要不然,棒梗想住,他能拦得住?”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一大妈攥紧拳头挥舞了一下。
易中海摇了摇头,“打起来倒不至于,棒梗在工读学校里这么多年,再加上一出来因为打架又被关进去,只要他不傻,就不会跟许大茂动手。
而且就从许大茂每次提到棒梗时那怂到不行的样子,我估计他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多少也有点怕棒梗了。
所以这俩人,打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但具体会发生什么,就谁也不知道了,这还得看棒梗这些年在里面改造的怎么样。”
“那咱们......”
“行了,别说了,东旭回来了,之后的事情,咱们见机行事吧,总之就一个原则,棒梗,不能进咱家。”
“好!”
......
三天后的清晨。
一大早,许张氏草草的做了个早饭,就借口买菜,挎着菜篮子出了门。
许大茂根本不知道今天是棒梗出狱的日子,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是休息日,也没有下乡任务,他更愿意美美的睡个懒觉。
却不想,他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中午。
当他抬起有些睡迷糊了的脑袋,条件反射的招呼许张氏给他倒水的时候。
这才发现,屋里空空如也。
拿起旁边桌上的手表看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半了。
许大茂骂骂咧咧的带上手表,目露凶光的掀被起身。
这老东西,十二点多了还不知道回来做饭,真以为她儿子回来了,自己就不敢揍她了?
今天,他就要让这老虔婆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怒气冲冲的拿起水盆,许大茂拉开房门就去了前院儿洗漱。
这些年因为身上总是有着挥之不去的怪味儿,导致他格外的注意卫生。
细细的将脸洗干净,许大茂端盆正要回屋,恰好透过垂花门,看见了满脸喜气洋洋归来的许张氏。
许大茂近乎是本能的,将手中牙刷缸子丢了出去。
“哎呦!谁呀!”
别说,准头还可以。
白色的搪瓷牙缸不偏不倚的正中了张大妈脑袋。
“老东西,你tm买个菜,买回老家了是吧!”
许大茂的暴喝声,一下将正准备骂街的张大妈吓得,愣在了原地。
她捂着脑袋,看着前院儿的许大茂怒气冲冲的快步走来。
腿肚子都在哆嗦。
这些年,只要有一点做的不如许大茂的心,她都少不得一顿毒打。
此刻许大茂如此反应,可想而知这次要打得多重。
看看许大茂的右手已经高高扬起,长期压迫造成的恐惧,让她没有任何思索的抱住了头。
但她却是忘记了,现在的她可不是一个人!
“我看你敢!!!”
就在许大茂巴掌落下的瞬间,一只精瘦的手臂,从侧面伸出。
一把将许大茂的手腕,钳在了手里。
许大茂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着面前明明比自己低,但气势却更加凶悍的精瘦卷发男子,一时也有些发愣。
直到眼前男子那张满是煞气的脸,和自己记忆中一个小胖子的脸融为一体,许大茂这才鬼叫着喊出了声。
“棒...棒梗!?”
卷发男子,也就是棒梗,冷笑着眯起眼,盯着面前的许大茂,森森开口,“呦~这不是我亲爱的‘爷爷’吗!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能一眼认出我啊。”
这一瞬间,许大茂眼睛都红了,一个十二三岁就能叫人将自己肋骨打断的畜生,让自己沦为笑柄的白眼狼,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小畜生,你就是变成鬼,我都认得你!”
听到许大茂这话,棒梗眼中寒光更胜,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了几分。
许大茂被捏的手腕生疼,本能的就要挣脱,可任由他如何抽动手臂,都摆脱不掉棒梗那年纪轻轻就已经满是老茧的爪子。
他毕竟只是一个放映员,干的是精细活。
要说长途跋涉的耐力,他可能还行,但自从有了徒弟,抱着机器搬上搬下的活儿早就不是他干了。
在加上这些年,在家里面也属于是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如今怎么可能从看着瘦,但历经磨难与劳动的棒梗手里逃脱。
眼见落入下风,许大茂气急败坏。
“小畜生,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