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场长领着三人进了屋,许珞汐把手里拎的礼品放到屋里的桌子上。
吴瑞芝看了看,急忙客气的说:“小许啊!来就来吧!还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真是太客气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全部拿走!
我和你李叔邀请你来家里,是来感谢你的,怎么能让你备厚礼呢!”
许珞汐笑了笑,“阿姨,这是给你们的一份见面礼,不成敬意,你们不嫌弃就好!”
李场长热情的张罗着给几人倒茶,展翊驰急忙阻止了他,“李场长,我们今天主要是来找白光耀的,想让他配合我们调查一个案子,
白老爷子现在住在哪儿呢?麻烦您带我们过去见见他吧!”
李场长点点头,立刻应允道:“行行行,老白夫妇就住在羊圈旁边,走,我现在就带你们见他去!”
许珞汐以出去看看农场的动物为由,也跟着他们走了出来!
几个人出了门,一直向西南方向走,一路上经过粮库,穿过了一个小树林,
走过木头做的小桥,路过养鸡场,牛棚,
过了牛棚,紧挨着的就是羊圈。
羊圈旁边盖了几间小平房,还有两个独立的小院子,
李场长指着边上的一座小院,“他们就住这里,老白不是胳膊伤了吗,
正好在家养伤,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小院的大门敞开着,几人进去的时候,许珞汐的外婆正在院里晾衣服,
“老叶啊!老白在不在,公安同志想找他了解点情况!”
叶幼仪今天穿的是许珞汐给她做的新衣服,虽然上面有补丁,但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她低着头,余光扫了许珞汐一眼,对着李场长毕恭毕敬的说:“老白就在屋里,我带你们进去吧!”
说完,她对着屋内喊了一嗓子,“老白,老白……李场长来了!”
叶幼仪领着几人进了屋,房子有两间,一明一暗,
外屋是厨房,有一口铁锅,一口水缸,放着一张破桌子,
还有一个小柜子,柜门半掩着,里面放着些碗筷。
里屋盘了一个大炕,炕上铺着一张有些破旧的炕席,炕头叠放着两床棉被,
虽然上面有不少补丁,但洗的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
白光耀戴着一副老花镜,正用左手慢慢穿鞋,炕桌上还放着几张报纸。
他笑着看向众人,“李场长来了,快请坐!”
李场长和王树海坐到炕上,展翊驰没有坐,就在一旁站着,
他看了许珞汐一眼,轻声说:“许珞汐,你帮老爷子检查一下,看看他的胳膊恢复的怎么样了?”
许珞汐点点头,从挎包里拿出眼镜戴上,缓缓走到外公面前,帮他卸下夹板,开始认真检查。
她发现外公的骨折处,在药物和灵水的双重作用下,已经痊愈了,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她又把外公的胳膊简单包好,没有再用夹板,只是又吊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她走了出去,去门外偷偷找外婆聊天去了。
王树海看着这位昔日战功赫赫,风采照人的英雄人物,竟然落魄成这个样子,身形也佝偻了许多,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眼眶忍不住微微湿润。他稳了稳情绪,轻声说道:“老人家,我们今天专程来拜访您,是想请您帮我们调查一个案子……”
王树海条理清晰地将案子的大致情况跟白光耀讲了一下。
白光耀听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王公安,你们说的这个齐尚武我不认识,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展翊驰,迅速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照片,
双手恭敬地递到白光耀面前,“老爷子,这个人说不定改过名字呢!您仔细看看这张照片,说不定能认出他来?”
白光耀点点头,双手接过展翊驰手中的照片,说:“好,我来看一下!”
他推了推老花镜,拿起照片认真端详了起来,
照片中的男人留着利落的短分头,方正的国字脸,单眼皮,
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下唇位置的那颗大黑痦子格外醒目。
白光耀盯着这颗黑痦子看了又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几乎拧成了一个 “川” 字,
许久,他抬起头,语气不是太肯定的说:“这个人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这个人叫尚敬堂,是敌军整编35师师长,
当年我们派人去说服他起义,没想到他佯装同意,其实是想里应外合,灭了我们这支部队,
当时去尚敬堂家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太太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过来找他,这两个孩子一个叫尚小文,一个叫尚小武,
这两兄弟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尚小武嘴角有颗黑痦子。
我记得当时尚太太还笑着解释说,如果不看嘴角的黑痦子,她家里人经常也会搞混,
这个齐尚武好像就是那个尚小武,不过这么多年了,这孩子也长大了,我不知道会不会认错。
而且,当年我们潜伏在敌军内部的同志,给我们送来的消息就是我们全歼了35师,尚太太带着两个孩子也死在了那场战争的炮火中……!”
白光耀说完,目光直直地看向王树海,眼中闪过一丝犹疑,道:“王公安,我能回想起来的就只有这些了,到底对不对,我心里也没底,
给你们提供这些,就当是做个参考吧!”
王树海闻言,急忙接着问道:“老爷子,您还记得当年和 35 师那场战役是在什么地方打的吗?”
白光耀神色平静,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在燕省的青石峪,那一战役我们以少胜多,打败了全副武装的敌精编35师!”
展翊驰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对这场战役印象深刻,它被当作经典战例编进了军事教材。
我上军校的时候,还专门针对它展开过深入讨论和分析呢。”
王树海听了,眼前一亮,“老爷子,当年,齐风文就是在青石峪附近的一个被炸的民房里发现的齐尚武,然后收养的他,这绝对不是巧合,看来这个齐尚武很有可能就是尚小武。”
展翊驰表情严肃的说:“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
如果齐尚武真的是尚小武,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自己的父母在那场战争中丧生,
而这场战役又如此出名,想要查出是您指挥的并不困难。
这么看来,他很可能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才会做出这些事。”
王树海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阿驰,走,咱们立刻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立刻抓捕齐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