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珞汐心里一紧,急忙问道:“那她有没有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宋鹏飞摇摇头,“她慌慌慌张张的,我也没听太准,好像是谁杀人了!”
“小胡,跟我们跑一趟小柳庄,有急事!”
展翊驰闻言,立刻叫住了正在掉头的司机小胡,
随后把目光转向宋鹏飞,“告诉王副营长,今天上午的训练,让他先盯着一下,
我去小柳庄看看,这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必须陪你嫂子去一趟!”
小柳庄离驻地不过二里地,两人步行也不过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但考虑到有可能用车的特殊情况,
展翊驰还是叫住了小胡,两人坐着吉普车一路向西,道路崎岖颠簸,
大约两分钟左右,到了小柳庄村口。
一位抱着柴火的大嫂正往村里走,展翊驰跳下车,赶忙上前询问知青点的位置。
大嫂热情地抬手一指,告诉他知青点就在村口,小柳庄小学的后面就是。
小胡停下车,许珞汐和展翊驰翊一前一后下了车,
两人步行来到知青点,知青点的门禁闭着。
展翊驰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一个穿着藏青色棉大衣,中等个子,戴着眼镜,大约二十多岁左右的男知青打开了院门。
“解放军同志,你们找谁啊?”
许珞汐急忙说:“同志,季红民和吴桐在吗,我们找他们有事?”
男知青警惕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们赶紧走吧!他们都犯错误了,都不在知青点!”
说完,不等两人说话,立刻就想关门,展翊驰急忙出手拦住了他,
“同志,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你能告诉我们吗?”
男知青试探性的问:“你们跟他俩是什么关系啊?”
许珞汐刚要说话,展翊驰抢先一步说:“是这样的,我们是给吴桐做手术的军医,想来回访一下,看看她的恢复情况!”
男知青思索片刻,说:“你们先进来吧!进来再说!”
小柳庄知青点不大,四小间的土坯房,正屋有两大间,东边屋子住着男知青,西边屋子住着女知青。
男知青把两人带到东边的男知青房间里。
不大的屋里烧着火炕,倒是挺暖和的,火炕上坐着几个男知青,他们正围坐在炕桌前下棋,
看到房间里进来两名陌生的军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一个大眼睛,瘦长脸,叫王国华的男知青好奇的问:“李前进,这是谁啊?”
这个叫李前进的知青,也就是刚才开门的男知青,语气淡淡的说:“他们是给吴桐看病的军医,过来找吴桐回访的!”
王国华闻言,迫不及待的问:“同志,你们给吴桐做的什么手术啊?严重吗?”
许珞汐轻笑一声,“不严重,就是一个小手术,吴桐呢?她去哪了?”
李前进嗤笑一声,一脸鄙夷的说:“吴桐可能犯了流氓罪,现在被关在公社革委会,正在接受调查!”
“流氓罪?这怎么可能,知青同志,麻烦你跟我们讲一下具体情况吧!”许珞汐惊讶的问。
李前进客气的请两人坐下,缓缓说:“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们知青点一个女知青被人杀死了,
昨天中午,公安突然带人来抓季红民,说他有杀人的嫌疑,还把知青点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
结果在吴桐的被子底下发现一本黄禁书《回忆录手抄本》,就把她也带走调查了!”
王国华撇了撇嘴,“他俩还不止这些罪名呢!我听村里的柳二狗说,
他听大队长说,咱们村有社员举报,说偷听到季红民和吴桐,在后山那片林子里的对话。
吴桐说自己可能怀孕了,两人商量着去找军医看看,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如果确定是怀孕了,也不怕军医知道,反正军医在这待不了几天,到时候,两人再想办法打胎。
恰好昨天上午吴桐就做了手术,村里人风言风语都说她打胎了,
这要是真的,那吴桐肯定回不来了。”
许珞汐听了,心里愤怒到了极点,但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惊讶的反问道:“搞错了吧!这怎么可能,吴桐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怀孕?”
王国华听了很吃惊,他结结巴巴的问:“她……她做的不是流产手术吗?”
许珞汐冷哼一声,“没有介绍信和结婚证,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会给她做流产手术,我们怎么可能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
李前进接着说:“可现在问题是,她就算没有怀孕,私自偷看那种书,肯定也得受处分啊!”
展翊驰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众人,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许珞汐,说:“既然吴桐不在,那咱们先去下一个病人家看看吧!”
许珞汐点点头,两人快步向知青点外面走去。
出了大门,展翊驰压低声音说:“知青点什么情况,是人是鬼,咱们现在也不清楚,
在这里多说无益,我们直接去公社,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两人上了车,小胡的车子开得飞快,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玉泉镇公社门口。
下了车,一路打听,直接找到了书记办公室。
因为部队来的第一天,公社书记冯敬业接待过展翊驰,而且这两天训练,难免会跟地方上沟通,
所以两人彼此也都认识,不是那么陌生。
看到展翊驰,冯书记满脸笑容的上来跟他握了握手,热情说:“展营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你放心,只要是部队的事儿,尽管张口,我们玉泉镇一定全力配合部队的工作!”
握完手的展翊驰,跟往常一样,不自觉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手,语气温和的说:“冯书记,是这么回事。
我们部队的许军医给小柳庄的知青吴桐做了个手术,今天去知青点回访的时候,
竟然听到村里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说许军医给吴桐做的是流产手术。
这不仅是对吴桐姑娘名誉的严重损害,更是对我们部队军医职业操守的污蔑啊!
许军医这次无端被泼脏水,我们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今天来,我们就是想把具体情况了解清楚,还吴桐和许军医一个清白!”
冯书记眉头皱了皱,“这件事儿,是我们公社革委会的牛副主任负责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正好把吴桐做手术这事儿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