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你什么事!
褚柚没好气,“谢谢关心,我心中有数。”
他磨着后槽牙笑,“你心中有数?那脸上的巴掌印哪来的?”
褚柚,“……”
“你心中有数?那怎么被欺负成这样,连反抗也不知道?”
“我看你对我挺狠的啊,怎么了?对着你妈就成了被锯了嘴的葫芦?”
昨晚跟他谈离婚的时候,可强势果断得很呢。
也不用那脑子想想,谁家父母能打一个结过婚的女儿的脸?
那跟告诉男方,自己家女儿是个好欺负的有什么区别?
他今天看到褚宛和褚锐的理所当然,还有褚柚的习以为常,就能想象到她之前在褚家是什么地位!
缓了口气,重新对司机吩咐,“去药店。”
褚柚,“……”
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听得出他话中隐晦的关心。
看着他靠在后座假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场,心中反而有点不安。
不是答应了会离婚吗?许意也回到了他身边,那为什么还要为她的事生气?
结婚一年对她几乎视而不见,怎么快要离婚了反而愿意跟她多说两句?
只是因为不忍心吗?
胡思乱想间,车已经停在药店门口。
司机买了药递给俞堰,借口抽根烟走远了。
褚柚主动伸手,“我自己来吧。”
俞堰没理她,用左手捧住她的脸,拿沾了消毒液的棉签给她消毒。
他半垂着眸,浓密的眼睫像是羽扇,轻轻煽动着,如蜻蜓点水,虽慢却能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荡漾开来,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俞堰收起药膏,“好了。”
褚柚感觉涂过药的地方冰凉凉的,小声道谢。
“就只有口头一句谢谢吗?”
他们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也不合适吃个饭喝个茶吧?
她想了想,“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我买来送你。”
看着这张脸上一刀两断的意思,俞堰被气笑了,“不必,我怕你假意迎合得太累。”
褚柚,“……”
心眼真小。
眼角余光却看到司机身后跟着一个人,等看清时缓缓收起所有的情绪。
她看着许意坐进副驾驶,笑吟吟地探过身子,“俞堰哥哥,我生病还没好呢,你怎么就一个人跑了?”
然后又望向她,眼神隐晦黑沉,“你好。”
四目相对,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较量。
褚柚微一点头,扭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如果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她一定不会让自己置于这样难堪的境地。
本以为许意也不愿搭理她,没想到她又主动说,“褚柚,谢谢你愿意把俞堰哥哥还给我,等我身体好了请你吃饭。”
褚柚讨厌她暗戳戳的挑衅,只冷冷回,“不用。”
可能是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羞怒,她语气有些咄咄逼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呢?”
俞堰警告地轻喝一声,“许意!”
许意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把手中的橙汁递过去,“褚柚姐姐不会在意的,她一定也不想当个插足我们之间的恶人。”
眼神似有若无地看向褚柚。
他似没有察觉,拧开瓶盖递过去,“你身体没好,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她笑眯眯地喝了口橙汁,“我想你了嘛。”
俞堰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粘人精。”
她欢快的笑起来,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地撒娇。
褚柚眼角余光看到他们的互动,心尖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原来,他对喜欢的人是这样的态度。
温柔又迎合,不像对她那样冷冰冰的。
疼的同时又升起无法言状的怒气。
离婚协议她已经签了,没有一点不愿意成全他们的意思吧?
成年人好聚好散,不要过多地牵扯到对方是最起码的礼节。
他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讨好许意的踮脚石?还是从许意对她的不善中得到成就感?
她是懒得废话,不是真的就任人欺到头上!
转身看向俞堰,不客气地质问,“俞总,难道你没有告诉她,是你没有签字吗?”
“不如俞总早点抽空签了,我随时配合去民政局,免得有人等不及!”
俞堰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好得很,与我想法一致。”
褚柚不想分辨他是不是恼羞成怒,冷淡地看了一眼神情紧张的许意,没再说话。
正好到了她住的公寓门口,推门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确定不会被他们看到,一直端着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经过垃圾桶时,突然火大的把手里的药膏扔了进去。
什么人啊真是!
装模作样地对她好干什么?
渣男!
望着眼前的万家灯火,突然悲从心来。
她是理智的有点冷漠,但不代表没有情绪。
与俞堰结婚一年来,从没见过他在许意面前的那种放松,这种落差感多少让她挫败和不甘。
低落的情绪和脸上火辣辣的痛感,都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
…………
第二天一早,褚柚被各种推送的信息吵醒。
柳宏图在外有小三和私生子一事,被京都媒体争相报道,有图片有视频,连私生子几点出生都扒得一清二楚。
她意料之中,靠着床头翻了好几条新闻,竟然都只字未提她差点被褚锐掌掴的事。
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是看在俞家的面子上,毕竟这样的丑闻爆出来,俞家也跟着丢脸。
虽然隐瞒下来,但是秦家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作为京都有名望的世家,要不是褚家做了几十年慈善,在京都名声不错,又答应出生的第一个孩子会姓秦,他们是不可能看上褚锐的。
没想到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私下对自己的妹妹动粗,再加上柳宏图行为不检点,都让秦家有被欺骗和戏耍的愤怒。
也难怪这次柳宏图的底裤都快被扒干净了。
她正要收了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按了接听键,“妈。”
“赶快回来!”
“好。”
挂了电话,慢悠悠地洗漱干净,又吃了早餐才去了褚家。
刚一进门,褚宛就摁着眉心命令道,“今天早上的新闻,你尽快让俞堰撤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