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矜澜驱车正往医院赶。
副驾上的田桃,燥热难耐,意识迷离,脸上有细密的汗珠不断冒出。
她把围巾扯下来,拉扯着毛衣的领子。
只觉得身上有无数蚂蚁在爬。
端木矜澜在她后面喝的排骨汤。
此时此刻虽然也有不适,但还没她那么严重。
但身体里面的火苗,也正在抓心挠肝的烧起来。
他开车的手,越来越酥软无力,已经坚持不到医院。
前面路口,右拐一公里左右是澜川公馆。
他只好把车开进澜川公馆。
计划把田桃抱进主卧浴室,放进浴缸,给她物理降温。
自己去隔壁侧卧浴室降温。
可是,他抱着她还没走进浴室,她滚热绵软的手,就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她抵在他的耳边,迷离呢喃,“七、七爷,帮帮我,我、我……。”
端木矜澜躲开她的唇,“小、小甜桃,你要控制你自己!”
她又贴来他的颈窝,“七、爷……我好难受,帮、帮帮我……。”
端木矜澜的定力一直很好。
现在,尽管已经拼尽全力克制不吻向她。
可,药效渐浓,加上她的吻,他的定力逐渐全线崩塌。
端木矜澜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
端木矜澜,你不可以趁人之危!你不可以趁人之危!
他再次躲开她。
她滚热的掌心捧住他的脸,深深望进他的眸底,柔糯低喃,“七爷,吻我。”
她是谁,是他心心念念心尖上的小甜桃。
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失控。
他抱着她经过卫生间门口,走进卧室……。
林特助的电话不停打来。
田桃学长的电话也不停打来。
两部电话在地上的两个羽绒服里响了许久。
次日清晨,田桃在淡淡的檀香味中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枕着的手腕上的檀香手串,很眼熟。
她揉揉闷痛的太阳穴,慢慢转头去看。
那染了阳光的鼻尖、下颚线、脸颊,绝艳的轮廓,一点一点进入她的视线。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这个男人真好看。
马上,她就意识到什么更严重的问题。
这个好看的男人,是……是七爷?
他怎么会睡在她的床上?
她一定是在做什么羞耻的春梦。
可是,梦到和京圈太子爷早上一起从床上醒来,这梦也太……那个啥了……。
她惊的从床上坐起来,脑袋晕了一下。
她揉揉脑袋,环视四周。
这里宽敞明亮,陈设冷奢沉闷,以黑色为主调,毫无情趣,比她的小宿舍大十倍不止。
这不是她的宿舍。
她转头看他。
他肩宽腰细,结实的胸肌和格块分明的八块腹肌,在阳光下散发着朦胧柔光。
柔光下,他的胸口清晰的微微起伏着。
她忍不住又在心里感叹:
哇,这个男人的身材真是……
她忍不住吞吞口水。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长了十九年第一次做春梦,居然是和端木矜澜?
她闭上眼睛甩甩脑袋,不舍的想从这个不切实际的春梦里醒来。
睁开眼睛,嗯?还在梦里。
端木矜澜这时呓语了个什么,什么甜什么。
他翻个身,胳膊压过来,把她压回枕上。
他贴过来,距离她的脸只有零点五毫米。
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喷在她的脸上,真实无比。
这……不是梦。
马上,她迟钝的脑子又意识到什么更要命的问题。
他掀开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往里面看。
下一秒,五雷轰顶,脑袋空白。
她的衣服呢?
昨晚她只记得送排骨汤和小笼包到他的车上,还一鼓作气吃掉了他买的鸡蛋灌饼。
他们一人一口喝完了排骨汤。
当然了,排骨上的肉都进了她的胃袋里。
小笼包他只吃了一个,剩下的,也都是她吃光的。
她吃到开心时还不好意思的嘟囔:
“七爷,我长着兔子的身材,大象的胃袋,可不要把长着麻雀胃的您吓坏了。”
她不知道他在西餐厅是吃了四分饱的。
端木矜澜听了,也只是勾勾唇角,拿出手帕,帮她擦擦下巴上的香菇。
之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她悄悄从他的臂弯钻出去,蹑手蹑脚逃出被窝。
捡起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落荒而逃。
还好一路的门都有按钮,也没有见到别的人。
她心想,端木矜澜是个半太监,昨晚应该是……没发生什么吧。
可是,下半身隐隐的撕裂般的痛觉,马上又告诉她,他不是半太监,而且,还厉害得很。
是谁把他是半太监的事传得那么神乎其神的啊,跟真的似的。
昨夜……
她紧紧咬唇,第一次稀里糊涂就这么没了?
哪怕是零星片段也想不起来。
她叹口气,怎么有点可惜。
她甩甩闷痛的头,算了。
不过,如果第一次给了端木矜澜那样绝艳的男人,倒也不亏。
反正,她打定主意要拼命赚钱给弟弟治病,她是家里的顶梁柱,经济支柱。
将来还打算攒钱给弟弟换肾。
她也不打算嫁人,拖累别人。
也做好了把第一次留一辈子的打算。
既然已经发生了,是那么光风霁月的七爷,也不亏。
她想了想,就不做无用的纠结了。
她不想内耗一点。
她揉揉羞得滚烫的脸颊,打开导航,往学校走去。
快走到学校门口时,妈妈的电话打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