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把水杯放在旁边,走过去,靠着墙坐在地上,慢慢挪到他身边。
端木矜澜摇摇头,“乖,听、听话,别靠近我,我怕我控、控制不了自己。”
做出伤害你的事。
田桃把他的头拥来,枕在她的胸口,轻轻摩挲着他的头发和脸颊。
像抚摸一只焦躁不安的碎掉的猫。
“七爷是最疼我的人,才不是危险的人,我不会有危险的。”
听着田桃的心跳,感受着她的体温,端木矜澜冷冽锋芒的心绪,渐渐冷静下来。
田桃轻哄着他,“没事,没事,乖。”
端木矜澜嗓音沙哑,轻唤了一声,“小甜桃。”
田桃糯糯的回应,“嗯,我在。”
他又唤,“老婆。”
“嗯,是我。”
田桃拿来保温杯,喝了一口,低头,喂进他的嘴里。
端木矜澜的心绪更安宁了。
他捧来她的后脑勺,埋头深深攀缠上她的唇。
端木矜澜抱起她,走去床边,放在床上……。
林特助听见门里的动静,拉起明医生,“少奶奶出马,一个顶仨,走吧。”
刚才田桃特意叮嘱过林特助,要找到那枚檀香耳环。
他连夜安排了很多保镖,回到端木矜澜今晚去过的所有地方找。
田桃打开床头灯,“您身上有伤,我先帮您处理伤口。”
端木矜澜乖顺的点一下头,“嗯。”
田桃拿来药箱,帮端木矜澜清洗伤口,给伤口消毒。
她帮他小心吹着伤口,很温暖的气息,吹到了他的心里。
端木矜澜枕到她的肩上来,“不问问怎么伤的?”
田桃只管缓缓涂药,“不问。”
“看到这些血,怕不怕?”
田桃目光静好,“不怕。”
她抬头,与端木矜澜目光交汇,“心疼。”
端木矜澜整副犟骨,又化了。
在这种时候,也是有人心疼了。
以往,身边的人惧他更多。
他又吻来。
田桃拿来保温杯,“再喝点汤吧,也有安神助眠的功效的。”
“好。”
林特助和明医生在楼下,望着楼上,
“七爷在外面跟呲牙的狼一样,在少奶奶面前,就是一只顺毛猫。”
明医生无比赞同,“嗯。”
七爷名声在外,谁都知道他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所听到的温柔顺毛的样子,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果然是七爷那位满城皆知的,唯一放在心尖上的宠娇妻。
端木矜澜睡着以后,田桃才给他盖好被子,悄悄退出房间。
她在一楼找到林特助,让他带她去找那枚檀香耳圈。
田桃在灼心地下车库找到那枚耳圈时,天色已经微微破晓了。
耳圈被车轮撵坏了。
田桃捡起来,连夜去集团旗下的珠宝店请了老师傅来修好。
回梅晚的路上,路过观音寺,田桃又进去求了个平安符。
端木矜澜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就见到田桃枕在他的掌心,睡得正熟。
枕边,放着那枚檀香耳圈,和个平安符。
端木矜澜抚抚田桃的头发,并没有叫醒她。
他半倚在床头,把田桃拥进臂弯里来,给林特助打电话。
“七爷,内奸已经清理完了。揍了个里外不是人,以泄露商业秘密,造成重大损失和严重后果等罪,送进去了。”
“嗯。”
“还有,少奶奶昨夜哄睡您以后,带着我们一起找耳圈,找了一夜。回来的时候,又为夫人求了平安符。”
“夫人?”
端木矜澜以为是她为他和自己求的一对。
“少奶奶说,夫人留给您的信物掉了。怕您担心夫人。找到檀香耳圈回来路上,就去附近观音寺求了这个。”
端木矜澜心头一颤。
他昨晚弄丢这个耳圈以后,的确心里咯噔一下。
第一个念头,是流落在外的母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想到,他的小甜桃明白他的心。
还求了这个平安符回来。
情爱最动人的成分,就是相互心疼。
田桃醒来,已经是黄昏。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起床走到窗边,窗外是连绵起伏的红梅,热烈,又在风雪中散发着极尽克制着野性。
把山里的别墅衬得格外美。
田桃走到一楼,听到叮叮当当切菜的声音。
她看向厨房,那里是浓浓的烟火气。
端木矜澜就站在那样的烟火气里。
身上还围着围裙。
她见他第一次围着围裙下厨房,是第一次去她家。
檀香耳圈,他已经重新戴上了。
田桃见锅里咕嘟咕嘟炖着鱼汤,走过去,“好香啊。 ”
端木矜澜看着她,“小乖,睡好了么?”
“嗯。”
她现在饿得厉害,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端木矜澜舀了一勺鱼汤,吹了吹,送进她的嘴里,“刚学的,尝尝。”
田桃尝了一口,“哇,口感好好,太好喝了,老公辛苦了。”
是发自内心的。
端木矜澜躬身下来,双手占着,就用下巴轻轻去摩挲一下她的发顶,
“昨晚,有个小傻瓜比我更辛苦。”
田桃摸摸他的檀香耳圈,“妈会吉人天相的。”
端木矜澜点点头,“嗯。好了,去外面坐好,准备开饭。”
吃过晚饭,外面的雪更大了。
端木矜澜牵着田桃走到院里欣赏雪中红梅。
田桃望着空荡荡的别墅,“林特助他们呢?”
“出去办事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这里偏僻,下雪封路了,别墅里有丰富的食物和水。但是,你和我要在梅晚过元宵节了。”
田桃环视四周,“山里晚上会不会有野兽啊?狼啊熊啊什么的。”
端木矜澜躬身下来,“嗷呜”了一声,“是像这样的野兽么?”
?
这位大佬在发什么颠呢?
端木矜澜贴来她的耳边,“那就有,就是我这只、恶狼。”
田桃转头看他,嘴唇贴上他染了寒气的脸颊,冰得缩了一下。
端木矜澜勾唇笑笑,摸摸她的头,抱起她,走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