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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北原顺着林七夜的力道,半推半就的来到了他所说的病房区。
折木北原看着被打开的第一扇门,指尖轻抚门框,触感冰凉,回头问道:“这是倪克斯的房间?”
“是的。”
“走吧,进去看看。”折木北原说完,便踏入病房,林七夜也跟在他的身后。
刚进入先是一片黑暗。
刹那间,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浩瀚星空。脚下无物,却如履平地,四周星光流转,仿佛置身宇宙深处。
折木北原站在林七夜的身前。
他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璀璨的星辉,光芒映照在他深邃的眉眼间,衬得那双翡翠般的眸子愈发神秘。
“七夜?”折木北原回头看林七夜,却发现少年怔怔站在原地,瞳孔微微放大。
“七夜?”他再次喊了一声。
“这……和我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他喃喃自语道。
折木北原五指一收,星辉散作点点荧光,飘散在虚无之中。
他轻笑着说:“既然已经知道这间房间是谁了,那么我们就去看下一间吧。”
林七夜点点头。他们退出倪克斯的房间,来到走廊,往下一间病房而去。
第二间病房门前,林七夜伸手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林七夜解释道:“这些房间似乎是因为我的实力不够,所以我推不开。”仍然有些不甘。
折木北原打量着病房门,他的目光往走廊深处的房门上扫去。
每间房间门上画满了奇异的符号与图文,密密麻麻的,像极了某种奇异的封印。
房间门的右上方都挂着一块古老的门牌,每块门牌上面画的图案各有所不同。
折木北原陷入沉思。
他沉默片刻,指尖轻轻划过门框上的纹路,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林七夜屏息凝神,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也有些紧张。
半晌之后,折木北原才继续开口说道:“……第一间房间是倪克斯,这是已经知道了的,第二间可能是梅林,第三间是音乐之神,第四间是孙悟空,第五间吉尔伽美什,第六间……或许是上帝耶和华。”
他顿了顿,微微偏头:“第三间我不太确定是哪个神话体系的音乐之神,但最大的可能性是北欧神话的布拉吉。”
“如果是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的话,上面应该是个银弓或者是月桂冠,阿波罗不仅是音乐之神,同时他还掌管着光明,我们所说的太阳神阿波罗是后时期的他,早期希腊神话也就是荷马时代,阿波罗并非是太阳神,所以我就排除了他。”
话音落下,走廊陷入短暂的寂静。
折木北原没有听到林七夜的回应,他有些困惑,于是回过头去看向他。
“怎么了?”
林七夜缓缓眨了眨眼,又摇了摇头,半晌才吐出一句:“……折木哥,你真的好厉害。”并举起手竖了个大拇指。
折木北原唇角微扬:“无聊时看的书多罢了。”
他转身,风衣下摆划过一道优雅的弧度:“还有问题吗?”
“没了。”林七夜摇头,眼底仍残留着震撼。
“那就早点休息。”折木北原轻笑,嗓音低沉,“别忘了,接下来每晚的训练,我都会亲自盯着你。”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林七夜望着空荡荡的走廊,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折木哥的外挂,还真是层出不穷啊。
林七夜也想到。
只是他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也是个挂逼。
…………
次日。
次日清晨,折木北原的住处。
门铃响起,安卿鱼推开门,门外站着一位瘦小的女人,神情拘谨。
“你好,我是林七夜的姨妈。”她递出一张纸条,声音轻柔,“小七让我来照顾你。”
安卿鱼接过纸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纸条上的字他无比熟悉,就是折木北原的。
——是折木北原的手笔。
安卿鱼瞬间了然折木北原的意思,乖巧地弯起眼睛:“我也叫您姨妈,可以吗?”
姨妈受宠若惊:“当然可以!”
安卿鱼侧身让她进门,状似无意地说道:“说起来,我和七夜以前是同学。”
“真的?”姨妈眼睛一亮,有些惊喜,“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
安卿鱼眨了眨眼,微笑不语。
——和长辈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对方觉得你和他们的孩子是同类。
姨妈很快放松下来,怜爱地看着他。这孩子独自住在这栋大房子里,哥哥又常年不在家,难怪小七要她来照顾。
然而,角落里,杨晋抱着他的狗,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他阻止不了母亲搬来这里,但他清楚——那天夜里与他对视的男人,就是这栋房子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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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卿鱼微微眯起眼,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站在角落的杨晋——那个少年正紧紧搂着他的狗,脊背绷得笔直,像只随时准备扑咬的幼狼。
他在警惕我?
不,更准确地说,是在警惕折木北原。
有趣。
安卿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禁墟【唯一正解】悄然运转,可反馈回来的却是一片混沌——既不是\"无法解析\",也不是\"解析失败\",而是某种更微妙的、仿佛触及到认知边界般的空白。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一瞬。
解析不出的存在……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一人一狗,根本不在常规范畴内!
难怪折木哥会特意安排他们住进来……
安卿鱼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兴奋。
——这可是绝佳的研究素材啊。
而此刻的杨晋,正陷入某种矛盾的焦躁中。
他死死盯着地板,却仍能感受到整栋房子里流淌的那股气息——纯净、温暖,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壤,让枯死的根系重新焕发生机。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知到这种力量。更可怕的是,在这股气息的包裹下,他体内沉寂已久的力量竟开始缓慢……
不是恢复,而是真真切切的蜕变!
杨晋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理智告诉他,那个叫折木北原的男人没有恶意;可本能却在尖叫——
太危险了。
这种举手投足间就能影响他人力量的存在,简直像是……
神明在人间投下的一抹影子……
他尽可能压制住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
…………
接下来的日子,训练营的节奏快得惊人。
原本六个月的体能训练,在折木北原的魔鬼式督促下,硬生生缩短至四个月。新兵们从最初的哀嚎连连,到后来个个肌肉紧实、眼神锐利,甚至自发加练。
——只为了得到折木北原一句轻描淡写的“不错”。
袁罡看着这群脱胎换骨的新兵,看他们逐渐“嚣张”,袁罡只觉得心累,而且还心情复杂。
“说好的只挑几个天赋好的训练,结果全员一视同仁……”他揉了揉太阳穴,“现在倒好,这群小子连拆炸弹都学会了。”
——有时候折木北原心血来潮的时候居然还会教新兵们或是拆炸弹,或是做炸弹。
嘴硬心软。
袁罡只能想到这个词语。
天气渐冷,但新兵们依旧穿着单薄短袖晨跑,寒风里呼出的白雾凝成一片。教官们已经懒得吹哨——这群人根本不需要督促。
折木北原站在高台上,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唇角微勾,看着操场上奔跑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这群小子,总算有点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