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蓝的星门在虚空中缓缓闭合,边缘泛起电流般的紫色弧光,将周遭的宇宙尘埃电离成流动的光雾。林牧纵身跃入时,后颈的墨家机关纹突然灼痛如炙,玄铁般的纹路沿着脊椎疯狂蔓延,皮肤下传来细密的碎裂声 —— 那不是鳞片,而是某种古老机关在血肉中重组。暗金色的液体渗出鳞片间隙,在真空环境中凝成悬浮的珠粒,每颗珠粒都像是一面微型铜镜,折射出春秋战国时期墨家秘窟里摇曳的烛火。时间洪流裹挟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扑面而来,他看见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剥落,白发如霜雪般疯长,又在下一瞬化作婴儿般的细腻 —— 时间的齿轮正在将他拆解重组。每一次细胞的崩解与重生,都伴随着琴弦崩断般的剧痛,耳膜里回荡着来自远古青铜编钟的呜咽,那声音竟与他在墨家禁地听到的守墓机关兽的哀鸣如出一辙,仿佛这些机关兽本就是守护时空裂隙的哨兵。
青铜怀表发出垂死的嗡鸣,表盖内侧镌刻的二十八宿星图泛起血色微光,每颗星宿都在诡异地跳动,如同濒死的心脏。齿轮咬合处渗出粘稠的黑色物质,如同凝固的沥青,却在接触真空的瞬间化作灰烬,飘散成微型的星图轮廓。林牧的指尖抚过冰凉的齿轮,突然被吸入一片混沌。破碎的场景在眼前轮转:未来的地球沦为星际矿场,机械巨像将喜马拉雅山脉碾作齑粉,昆仑山巅的灵气泉眼喷出浓稠的黑色原油,油面上漂浮着残破的墨家机关鸢,鸢翼上的榫卯结构与星际战舰的能源核心产生奇异共振;战国时期的墨家工坊里,浑身浴血的巨子将刻满咒文的青铜匣推入岩浆,匣盖上的浑天仪图腾与他怀表上的纹路如出一辙,周围学徒们戴着的青铜面具,竟与那些星际殖民者的头盔轮廓重合,仿佛两个时代的战士本就是同一种宿命的载体。而在这些画面的缝隙中,隐隐浮现出戴着斗笠的神秘身影,他们手中握着的星图,竟与林牧记忆深处父亲临终前焚烧的图纸一模一样,图纸边缘还残留着用甲骨文写就的「暗林」二字,墨迹中似乎藏着某种正在呼吸的生命体。
“这不是巧合...” 喉间溢出带血的呢喃,林牧的瞳孔映出无数个重叠的自己,每个倒影都在演绎不同时空的命运。四周的时空开始扭曲成莫比乌斯环,记忆与现实交织成噬人的漩涡。他扯断缠在腕间的止血带,以血为引在虚空中勾勒墨家的时晷卦象,伤口处涌出的血液竟在空中凝结成微型沙漏的形态,流沙中闪烁着二进制代码般的光粒。剧痛反而让意识愈发清醒,暗红血线在空中蜿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与星门残留的能量产生共鸣。当怀表齿轮与浑天仪虚影产生共鸣的刹那,无数金色符文从伤口迸发,符文表面流转着类似二进制代码的纹路,又像是墨家失传千年的机关密语。在时间壁障上灼烧出蛛网状的裂痕,裂痕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仿佛有千万座墨家机关城在时空裂隙中同时启动,而这些机关城的核心,竟是由无数个青铜怀表串联而成,每个怀表都囚禁着某个平行宇宙的时间碎片。
冲出裂缝的瞬间,林牧听见骨骼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经脉中奔涌的时间之力如脱缰野马,将他的内脏翻搅成星云般的形态。怀表的齿轮开始逆向刺入掌心,在皮肤上刻下复杂的星轨图案,那些轨迹与银河系悬臂的形状完全吻合。他踉跄着扶住星门残骸,指腹下的青铜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 —— 那是某种未知文明的坐标,在黑暗森林般的宇宙中,闪烁着致命的诱惑。更令人心惊的是,新纹路组成的图案,竟与他在墨家古籍残页上见过的「天工造物谱」开篇图腾完全重合,而图腾中央,赫然是一只正在吞噬自己的衔尾蛇,蛇鳞上密密麻麻镌刻着星际航行的星图,蛇瞳里倒映着林牧此刻震惊的面容。蛇身盘绕的轨迹,竟与他方才用鲜血勾勒的时晷卦象形成完美闭环,仿佛整个宇宙都在遵循着墨家机关术的精密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