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别苑,这是当初原主和衡阳王幼时初遇的地方,同样也是出嫁时两人见面的约定之地。
只是当初原主担心连累家人,也不想拖累衡阳王,所以那晚原主说了不少绝情的话,也亏了衡阳王不是个笨的,知晓这一切都是原主故意想要让他死心罢了。
看着不算高耸的围墙,姬乐雯运气灵力很是轻巧的便跃入院墙内。
重新换了一身装束,姬乐雯带着面纱行走在别苑之中,天空飘雪绒雪,落在狐裘披风上形成点点白梅。
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成想刚走到别苑的花园中,竟看到了立在树下的衡阳王祁振。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祁振恰好在此刻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了姬乐雯。
“雯儿!”祁振第一时间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这也太过真实。
“祁振,你,怎么会在这里。”虽有所预料,但姬乐雯还是感觉有点诧异,这位衡阳王对原主的感情,当真是深厚。
“雯儿,竟然真的是你!”祁振眼睛发亮,当即急行几步上前一把拥住姬乐雯。
被突如其来的一抱,姬乐雯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即便也不由得失笑,算上做任务的时间,都做了几千年的单身狗了,可惜这位衡阳王一心深爱的只有原主,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型,倒是不会轻易动心。
轻轻将祁振推开,姬乐雯这才开口说道,“衡阳王怎会漏液来此?”
“抱歉,是我孟浪了。”祁振也回过神来,刚刚的举动确实有些逾矩了。
气氛有片刻的沉寂,姬乐雯嘴角微微勾起,还真别说,如祁振这般恋爱脑的人,曾经是她最无法理解的,可如今她却又觉得分外顺眼。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本也没打算停留太久,人见到了,也算为这次合作加了一层保障,姬乐雯干脆利落的选择离开。
“我,我送你。”祁振知道不能挽留,也无法挽留,但总归还是想再多陪伴在心上人身边一些时间。
长夜漫漫,哪怕再如何放慢脚步,没多久便到了宫门外。
有祁振在旁,姬乐雯放弃了之前翻墙的打算。
回宫的路上,她已经通知了傀儡一号做好接应的准备,在祁振的目送下轻松进入皇宫。
自文庙后山与镇国公密会之后,姬乐雯便决定加速进展,原本是打算等到润林成年,只可惜她等得了,但是祁承远明显是不想等了。
他针对镇国公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如今姬家军里已经出现了不少祁承远安插的探子,不仅想要在镇国公失势的时候顺势接管姬家军,也是为了借机制作通敌的伪证诬告镇国公。
两方人手数次交锋,祁承远的计谋始终没有得逞,几年来因此情绪波动十分不稳定,更是加剧了他体内一直没能解除的异毒,身体的状况越发容易疲惫虚弱。
又是一年凛冬,太子和两位皇子已然长到十岁。
这一日,上书房结束了当日的课业,润林在一众奴仆的陪同下来到御花园,他想要折一支梅花送给幕后。
“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亲自去挑选。”润林只带了贴身的小太监,将其余人都留在了梅林外面。
“遵命。”宫人们低眉顺眼的退至一旁。
梅林里总共也就不到二十株梅树,不过这里还有一处人造湖泊,不大,但配合着周围的风景很是宜人。
“主子,咱们选哪一种梅花,奴才帮您折。”润林的贴身小太监名叫小夏子,自入宫时,就被姬乐雯选中放在他身边伺候,绝对是润林身边最忠心的奴才之一。
“不,孤要亲自折梅送给母后。”润林轻轻摇头,坚持要亲自动手。
已经十岁的年纪,润林在姬乐雯的细心调养下,身体比其余皇子都要健壮,且身高也比同龄人要高,加之他自小学武,身手敏健,折梅这样的小事信手拈来。
待寻到一支最满意的梅花,润林带着小夏子已经来到湖边,还不待两人折返,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
润林机敏的侧过身子,那背后妄图偷袭之人一个没站稳便跌入冰湖。
‘噗通~’落水声伴随着一声尖叫,随后又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
“主子,落水的好像是三皇子。”小夏子也是一阵后怕,若非自家主子身手敏捷,那今日落入冰湖的恐怕就是他家太子爷了。
“啧,自作孽不可活。”润林嘲讽一笑,他已经从母后那里得知,当年换孩子的辛秘,要不是母后技高一筹,恐怕他就是另一个三弟了。
等三皇子被救上岸,皇后和玉妃也都接到通知在赶来的路上。
姬乐雯先到一步,倒是没有担心润林的安危,毕竟是从小跟着她习武的,自家孩子的身手如何,她最是清楚不过。
“吓到了没?”姬乐雯关心道。
“母后放心,儿子没事,您看,这是我特意为您挑选的梅枝,母后可还喜欢?”润林丝毫没有受到刚刚落水事件的影响,反倒是一脸欢喜的举起梅枝给自家母后看。
姬乐雯微一挑眉,“林儿有心了,母后很是喜欢。”
接过梅枝,还别说,这小家伙的确是用心挑选了。
这厢两母子才说了没几句话,玉妃就一脸慌张的小跑过来。
‘啪!’一声脆响。
三皇子祁润玉还在发抖的小身子因着这一巴掌再次倒地,嘴角也跟着溢出鲜血,可见玉妃这一巴掌下手有多重。
“你竟敢暗害太子,谁给你的胆子?”玉妃怒不可遏,恨不得活撕了面前的小杂种。
“母、母妃,儿臣没有,儿臣只是想找太子哥哥玩,是太子哥哥将儿臣推下湖的。”祁润玉颤颤巍巍的狡辩道,他太清楚母妃对太子殿下的重视,也正因如此,他才这般的怨恨,恨不得太子立马死掉。
“还敢狡辩,太子一向谦和温润,如何能做出残害手足的事情来,我看就是你这个贱皮子嫉妒心作祟,妄想伤害太子。”玉妃压根就不相信祁润玉的话,而事实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