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可能,我的母妃怎么会是皇后?”三皇子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原谅他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殿下,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只是皇后娘娘身边耳目众多无法亲自过来,这才让奴婢前来代替她告知殿下真相。”一名其貌不扬的宫女恭敬跪地。
“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切都是良妃所为?”三皇子还是不太相信,真相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主子也是今日才查明真相,良妃为了让她的儿子登基,这才设计掉包,如今养在主子膝下的便是良妃的儿子,而良妃膝下养的才是玉妃的亲子。”宫女说的其实是前世所发生的。
“呵呵,好啊,怪不得玉妃会这般对我。”三皇子怒极反笑,但随即又察觉不对,“不对,若你说的是真的,玉妃的态度又如何解释?”
“回殿下,其实最初打算换子的是玉妃,但是中途被良妃得知,将计就计,从中作梗,这才造成如今的局面。”宫女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原来如此~”三皇子慢慢冷静下来,虽才过十岁,但他因着长期遭受虐待,心智要比一般同龄人更为早熟。
接下来,宫女又把良妃狸猫换太子的消息透露给了三皇子,还表示,只要他想,皇后娘娘一定会站在他这边,帮着他登上那至高之位。
待宫女离开,寝室里只剩三皇子一人,突然便发狂般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不禁染湿衣襟。
十来年的虐待折磨,他一直不知道母妃为何会这般对他,好似对待仇人,如今一切都明白了,他们并非亲生母子,倒是说的通了。
可他的身体已经顽疾缠身,去岁落入冰湖,经太医诊治,寒湿入体这辈子都会如影随形,恐于子嗣有碍。
这样的他,真的还有什么被利用的价值吗?
此刻,他更加相信那个宫女的话,也许,他才是皇后之子,那个真正该被册封太子的人。
凤仪宫内,姬乐雯稳坐书案后,看着下方正跪着的宫女,问道,“告诉他了?”
“回主子,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已全盘告知。”宫女恭顺回道。
“他可信了?”姬乐雯继续问道。
“回主子,三皇子并未怀疑。”宫女倒是机灵,没把话说死。
“很好,下去领赏吧。”姬乐雯点点头,不怀疑就够了。
这名宫女出自暗卫营,忠诚度无需质疑。
“你这手玩的巧妙,这是想借着三皇子捅破天啊!”待众人退散,6861号这才现身。
“废物利用罢了。”姬乐雯轻蔑一笑,哪怕是个残废,也有可利用的价值。
这,便是两者之间的差距,三皇子以为自己已经是半个废人没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可偏偏,姬乐雯就是利用了他的这点心思。
春过夏至,祁承远体内的毒素一直无法清除,身子越发虚弱,他已经做好提前退位的打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祁润林,为宗室首嗣,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皇太子择日登基...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朝堂上,祁承远面目苍白端坐龙椅,身侧的大太监手持圣旨庄严宣读。
太子润林正要接旨,恰在此时一声大喝从殿外传来。
“慢着!”三皇子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迈入殿中。
一时间朝中众臣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明白三皇子这是发的什么疯。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扰乱朝堂的?”祁承远皱眉怒喝。
“儿臣参见父皇,关系重大,儿臣也是迫不得已。”三皇子毫不畏惧。
祁承远不由得冷笑出声,“玉妃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父皇喜怒,儿臣此番逾矩,也是为了拨乱反正。”三皇子不为所动,今日,他便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好,好,好,你倒是说说看。”怒极反笑,祁承远脸色因为怒气倒是多了丝血色。
“儿臣要状告玉妃、良妃二人混淆皇嗣,罪大恶极!”三皇子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朝野上下为之震惊。
“大胆!”祁承远慌乱一瞬,但随即镇定下来,怒目瞪视着下方的三皇子。
倒是小瞧了这个三儿子,竟是这般胆大包天。
“儿臣有证据,还请父皇准许。”三皇子这也算是豁出去了。
一侧的衡阳王见状当即上前,“皇兄,事关皇嗣,还请您秉公处理。”
祁承远一噎,没成想这个向来跟自己亲厚的堂弟竟然会出言帮三皇子说话。
其余朝臣皆不敢出声,尤其是姚丞相,有心说点什么,但到底没那个胆量。
面对不依不饶的三皇子,还有突然强势的衡阳王,祁承远只得忍下怒气。
“准!”几乎是咬牙切齿发出的声音,但形势所迫,容不得祁承远糊弄。
将证据一一呈上,三皇子更是得寸进尺的要求请皇后、玉妃和良妃前来对质。
皇帝无奈只能准许,只希望他的计划顺遂不会有什么波折。
随着皇后和两位后妃悉数到场,好似最终决战一般,气氛微妙有着股紧张的意味。
人都到齐了,三皇子开始发挥。
证据齐全,不管是玉妃换子的阴谋,还是良妃狸猫换太子的举动,都在此刻被揭晓的一干二净。
“胡说,本宫从未做过此事!”良妃还在挣扎。
反倒是玉妃并不着急,她从始至终都以为自己换子一事已经成功,反正皇帝已经下了诏书,将皇位交给太子,一旦坐实她是太子母妃一事,那太后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人证物证俱全,良妃还有何可辩驳的?”三皇子冷笑,今日,他必然要登顶,谁都无法阻止!
全场最安静的莫过于皇后,她从始至终除了开始向皇上请安之外,便始终一言不发。
“不,不,怎么会!”良妃顿遭雷劈,她做的那般隐秘,怎会留下证据?
只可惜,面对铁证,良妃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那处豢养孕妇的宅子犹在,作证之人皆是她的心腹手下。
那一刻,良妃只觉得天塌地崩,一切谋算都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