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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悬崖下的重逢
空咬破了嘴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疼痛让他保持清醒，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小七，\"他在意识海里急促地问道，\"有什么东西能代替我被关在这里？\"
系统仓鼠明显没反应过来，呆滞了几秒才突然跳起来：\"有有有！\"它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这是替身纸人，宿主只要把血滴在上面，它就能变成你的样子待在这里。但是......\"
\"但是什么？\"
\"纸人感受到的疼痛会百分百反馈到你身上。\"小七的耳朵耷拉下来，\"而且一旦使用，宿主本体的力量会被压制七成。\"
空看着手腕上泛着幽光的锁链，这是专门用来禁锢修士的噬灵锁。他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纸人上：\"管不了那么多了。\"
纸人遇血即燃，化作一道金光落在地上。眨眼间，另一个\"空\"出现在牢房中，连气息都一模一样。空感到一阵虚弱袭来，体内的灵力瞬间被抽走了大半。
\"宿主，你现在......\"
\"别说话。\"空闭眼感受着体内残余的力量，突然睁眼，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异芒。他双手结印，低喝一声：\"破！\"
锁链应声而断，但反噬力让他喷出一口鲜血。空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替身纸人自动接替自己被锁链重新禁锢。纸人刚被锁住就发出一声闷哼——空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仿佛骨头被碾碎一般。
\"嘶......\"空单膝跪地，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强撑着站起身，\"小七，有没有时空穿梭的道具？\"
系统仓鼠歪着头：\"宿主想干嘛？\"
\"回到达达利亚发现面纱的时间点。\"空喘着气说，一边快速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我必须用'星'的身份阻止他黑化。\"
小七犹豫了一下，从系统空间掏出一个古铜色怀表：\"这是时空怀表，但只能穿梭到近期的时间节点，而且......\"
空没等它说完就抢过怀表：\"怎么用？\"
\"拧动指针到你想去的时间点，但宿主，穿越时空会消耗大量......\"
\"够了。\"空已经拧动了怀表。一阵天旋地转中，他听到小七最后的声音：\"......灵力......\"
眩晕感褪去后，空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悬崖下。周围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瀑布的轰鸣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这就是......达达利亚找到面纱的地方？\"空环顾四周，很快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上发现了那抹熟悉的白色。他飞身上树，小心翼翼地取下面纱。
面纱已经沾满尘土，但还能看出原本的质地。这是\"星\"的标志——达达利亚曾说过，这抹白色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
空用清洁术将面纱洗净，又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套素白长袍换上。当他重新戴上面纱时，恍惚间真的变回了那个温柔的\"星\"。只是这次，他不能再写字交流了——\"星\"是个哑巴，而他现在必须说话。
\"小七，\"空在意识海里问，\"有没有暂时改变声音的丹药？\"
系统仓鼠掏出一颗青色药丸：\"变声丸，能维持十二个时辰。\"
空吞下药丸，试着开口：\"测试。\"原本清亮的少年音变成了温润的男中音，带着些许沙哑，与\"星\"的气质完美契合。
他刚想离开，身后突然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声音。
\"星......？\"
这个声音让空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身，看到达达利亚站在十步之外，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与地牢中那个阴郁的魔尊不同，眼前的达达利亚还穿着朴素的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把普通铁剑。他的脸上带着未愈的伤痕，眼神却亮得惊人。
\"真的是你......\"达达利亚的声音在颤抖，\"他们说你已经......\"
空下意识后退半步。按照时间线，此时的达达利亚应该刚得知\"星\"的死讯不久。他必须小心应对，任何破绽都可能让情况更糟。
\"我没死。\"空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记忆中\"星\"的温柔语气，\"那是个误会。\"
达达利亚突然冲上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空能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和微微发抖的手臂。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达达利亚的声音哽咽了，\"那个混蛋说他杀了你，还把......\"
空轻轻推开他，故意转移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感应到神识印记的波动。\"达达利亚紧紧盯着他，生怕一眨眼人就会消失，\"这几天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最后才想到来悬崖下看看。\"
空心中一紧。他忘了神识印记会暴露位置，幸好提前回来了，不然等达达利亚发现面纱，一切就来不及了。
\"你的伤......\"达达利亚突然注意到空手腕上的淤青，那是替身纸人反馈的伤痕。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空的手，\"是他干的？\"
空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他只能摇头：\"不重要。你最近怎么样？\"
达达利亚的眼神暗了暗：\"自从你......消失后，我去了魔渊。\"
魔渊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也是达达利亚后期黑化的关键。空心头一跳：\"你去那里干什么？\"
\"力量。\"达达利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我需要足够的力量......杀了他。\"
这个\"他\"指的显然是被关在地牢的空。空感到一阵寒意，但更多的是愧疚。是他把达达利亚逼到这一步的。
\"别去。\"空反握住达达利亚的手，\"魔渊会吞噬你的心智。\"
达达利亚却笑了，那笑容让空想起地牢里的魔尊：\"已经晚了，星。我接受了魔渊的传承。\"他撩起衣袖，露出手臂上蜿蜒的黑色纹路，\"再有三天，我就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到时候......\"
空倒吸一口凉气。按照原剧情，达达利亚确实会获得魔渊传承，但那是在故事后期。现在进度明显加快了，而且黑化值已经达到98%，再这样下去......
\"停下！\"空厉声打断他，\"你知道被魔气侵蚀的后果吗？\"
达达利亚怔住了。这是\"星\"第一次用这么强硬的语气说话。他眼中的红光褪去些许，露出迷茫的神色：\"可是星，只有这样才能......\"
\"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空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那个囚禁我的人......他其实......\"
话到嘴边却卡住了。空原本想说出真相，但看到达达利亚手臂上的魔纹，他突然意识到现在坦白只会让情况更糟——一个刚获得黑暗力量的达达利亚，如果得知自己被欺骗，后果不堪设想。
\"他其实什么？\"达达利亚追问。
空改口道：\"他其实已经受到惩罚了。我逃出来时，看到他被自己的心魔反噬。\"
达达利亚皱眉：\"你亲眼所见？\"
\"嗯。\"空硬着头皮撒谎，\"所以别再想报仇的事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们？\"达达利亚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一起？\"
空点点头。当务之急是把达达利亚带离魔渊的影响范围，再慢慢降低黑化值。
达达利亚突然紧紧抱住他：\"太好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声音闷在空的肩头，\"答应我，别再突然消失。\"
空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背，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拥抱太熟悉了——在他还是\"星\"的时候，每次达达利亚重伤痊愈，都会这样抱着他，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我答应你。\"空轻声说，却在心里补充道：对不起，这可能是最后一个谎言了。
回程的路上，达达利亚一直牵着空的手，生怕他再次消失。空注意到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熟悉——这是去往青云门的方向，他曾经作为\"门派少主\"时居住的地方。
\"我们去哪？\"空忍不住问。
\"一个安全的地方。\"达达利亚神秘地笑了笑，\"我在青云门后山建了座小屋，没人知道。\"
空心头一震。青云门后山是他和达达利亚初次相遇的地方——那时他是高高在上的少主，而达达利亚只是个被追杀的落魄少年。讽刺的是，现在他们要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
\"到了。\"
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精致的木屋坐落在湖边，周围种满了白色的小花。空认出这是\"凌霄花\"，在这个世界的传说中，它象征着\"无法实现的愿望\"。
\"喜欢吗？\"达达利亚期待地看着他，\"我按照你以前说过的样子建的。\"
空喉咙发紧。他确实在作为\"星\"时，曾写字告诉达达利亚自己梦想中的住所——临水而居，有竹有花。没想到达达利亚记得这么清楚。
\"很漂亮。\"空轻声说。
进屋后，达达利亚迫不及待地展示每个细节——亲手做的木桌椅、从集市上淘来的茶具、甚至还有一个小药柜，里面摆满了各种药材。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达达利亚有些不好意思，\"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空不忍心看他的眼睛，转身假装整理药柜：\"你的伤还没好全，我帮你看看。\"
达达利亚乖乖坐下，任由空检查他身上的伤口。当空碰到他腹部的剑伤时，达达利亚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星，你手上的伤......\"
空这才注意到替身纸人的反馈越来越强烈了。地牢里的\"空\"肯定正在遭受酷刑，而他必须承受同样的痛苦。冷汗顺着额头滑下，他强撑着笑道：\"没事，小伤而已。\"
\"不对。\"达达利亚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噬灵锁的伤痕。你也被他......\"
空想抽回手，却被牢牢抓住。达达利亚轻轻拉下他的衣袖，露出更多淤青和鞭痕。那些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那个畜生......\"达达利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眼中的红光再次浮现，\"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空感到一阵剧痛从背部传来——地牢里的替身肯定正在受鞭刑。他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
\"星！\"达达利亚慌忙扶住他，\"你怎么了？\"
空眼前发黑，替身反馈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模糊地听到小七在意识海里尖叫：\"宿主！黑化值99%了！必须立刻切断与替身的联系！\"
但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感到自己被轻轻抱起，达达利亚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别怕，星......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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