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中奖的100个幸运儿,我恨你们!】
陈宇没看弹幕,他将一百个特制的木盒和一百瓶桃源酒整齐码放在桌上。
然后,他的表演开始了。
只见他左手取瓶,右手拿盒,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将酒瓶稳稳放入铺满干草的木盒中,盖上盖子,用麻绳以一种古朴又雅致的方式捆扎结实,最后贴上亲手书写的“桃源”标签。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直播间的观众看呆了。
【卧槽!这是打包?这是艺术品诞生现场吧?】
【这速度……我怀疑他不是人类,是台精密无比的打包机器!】
【无情的打包机器哈哈哈!这个形容绝了!】
【一个小时……整整一百份!分毫不差!我特么看傻了!】
【重点是还这么好看!这包装我能留一辈子!】
中奖的粉丝们更是激动得快要疯了,弹幕里全是他们的炫耀和感谢。
陈宇搞定最后一份,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对着镜头说:“好了,今天下午就全部发出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番操作,又一次在网上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
下午,一家三口准备驱车回江城。
江芷云开车,陈宇坐在副驾,念念在后座的安全座椅里睡得正香。
车载直播设备依旧开着。
车子平稳驶上高速,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
江芷云看了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陈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啊啊啊!岁月静好!这一家三口太美好了吧!】
【云总开车的样子好飒!宇神在旁边就是最坚实的依靠!】
【只有我注意到宇神闭着眼睛,眉头好像微微皱着吗?】
开出两个多小时,车子进入一个服务区加油。
江芷云去上洗手间,陈宇留在车里看护念念。
他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目光扫过停车场里各式各样的车辆。
忽然,他的视线定格在斜前方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商务车上。
车窗贴着很深的膜,但副驾驶位的车窗降下了一半。
一个男人正靠在椅背上抽烟,烟雾缭绕。后排似乎还坐着两个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陈宇的目光穿过后排两个男人的缝隙,落在了最后排一个“躺着睡觉”的人影上。
那是个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脸朝向车窗的方向。
姿势很奇怪,像是被人随意扔在那里的。
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女人露出的那半边脸颊和脖颈,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带着暗紫色沉淀的颜色。
尸斑?
这个词猛地从他脑海中跳出来。
那是他从高考理科知识包里的生物学部分学到的,人死后血液因重力下沉,在身体下方皮肤表面形成的斑痕。
江芷云这时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看到陈宇直勾勾盯着那辆车,表情严肃。
“怎么了?”她轻声问。
陈宇没有立刻回答,他压低声音:“别动,别往那边看。那辆黑色商务车,有问题。”
江芷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什么问题?”
“后排……好像有具尸体。”
“什么?!”江芷云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想发动车子离开。
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
“你别乱来!”
她声音都有些发颤,“万一……万一看错了呢?就算是真的,也跟我们没关系,我们赶紧走!被那些人发现就糟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保护家人,远离危险。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想法。
直播间的观众也炸了。
【尸体?!我没听错吧?宇神在说什么?!】
【!!!我靠!真的假的!这也太刺激了吧!】
【快走啊云总!别管闲事!那车里好几个男的,万一是杀人犯怎么办!】
【镜头!镜头快给过去啊!急死我了!】
陈宇知道江芷云的担忧。
但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如果一个人躺着不动,脸色发紫,像不像尸斑?”
他问。
这个问题一出,弹幕瞬间静止了一秒,然后以更疯狂的速度刷新。
【卧槽!宇神在问我们!】
【他好像不知道这是直播!他以为在跟节目组沟通!】
【天啊!这个信息差太要命了!】
【快!有没有懂行的!快给宇神解答啊!】
很快,一条加粗的金色弹幕飘过,是某个平台认证的知名法医。
【@魔都李法医:主播你好!如果是在死后数小时内,尸体下位的皮肤确实会因血液坠积出现紫色斑痕,即尸斑!你看到的姿态和颜色,符合死后特征!请务必小心,立刻报警!】
江芷云点点头,也说有可能。
他转头对江芷云说:“我得过去看看。”
“你疯了!”江芷云一把拉住他,“对方有三个人!你一个人过去不是送死吗?”
“放心,我有分寸。”陈宇拍了拍她的手,“你锁好车门,照顾好念念。如果我五分钟没回来,或者我给你打手势,你就立刻开车走,然后报警。”
说完,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江芷云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直播间里的所有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宇神真去了!太刚了!】
【千万别出事啊!求求了!】
【我已经报警了!地址就是江水高速服务区!】
【来不及了!警察赶过来要时间的!现在只能靠宇神自己了!】
陈宇走向那辆黑色商务车,步伐沉稳,看不出丝毫紧张。
那三个男人立刻警觉起来。
副驾驶的男人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干嘛的?”
陈宇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
“大哥,问个路。去隔壁市的龙村县,导航突然没信号了,是往前走还是从下个口子下啊?”
他表现得就像一个普通的路痴司机。
副驾男人打量了他几眼,又扫了一眼他身后的车,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知道!问别人去!”
后排的两个男人也紧紧盯着他,眼神里满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