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舟闻言，无所谓笑了一声：“你怎么天天打打杀杀啊！”
他以为姜佑臣在开玩笑，但看到对方眸中淡漠杀意时，顿时一惊，意识到这话是真的。
宋之舟不明所以：“白依依不是前几年才来的上城区吗？那会你都去下城区了，你俩有什么积怨要到杀人的地步？”
他成年后也去了下城区，不常在上城区，但这几年偶尔回来，见过白依依几面，印象里是个柔柔弱弱的雌性。
而姜佑臣对大部分事都不上心，这俩能有什么矛盾……
宋之舟沉思几秒，恍然大悟：“难道是因为她跟妹妹——”
话没说完，姜佑臣眉心拧起。
宋之舟想起来这家伙不准他们喊姜清黎妹妹，赶紧拍了一巴掌嘴巴，迅速改口：“我好像是听说她跟清黎关系不好，有抢前未婚夫的纠纷，但那也过去挺久了，不至于要杀了她吧？”
“不是这个原因。”
不给对方再问的机会，姜佑臣改完数据，指腹点了点桌面，换了个话题：“全国范围内，精神力一致的报告，你见过几份？”
宋之舟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不明所以时，姜佑臣把两份数据推到他面前。
宋之舟定睛，发现是两份治愈系雌性的报告，都是今年的。
所有的数据，精准到小数点后三位，都一模一样！
再一看名字，一个是姜清黎，一个竟然是白依依！
宋之舟瞠目结舌：“我去，怎么一模一样！我在军区快四年，没有见过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也没有！”
精神力数据报告需要检查的数据大大小小有三百多项，一个妈生的都不可能一样，更何况她们还没有血缘关系。
姜佑臣从口袋取出一份纸质报告，放到对方面前：“再看这个。”
精神力报告分等级，绿色是治愈系，橙色是攻击系。
“现在不都电子版，你上哪找的这么原始的档案……”宋之舟看见上面的名字，瞪大眼睛，“这是白依依的？她的异能是b级攻击系？可是她不是……”
他一看时间，又愣住了，竟然是一年前，白依依十八岁，刚检测出异能的时候。
数据检测来自第一城区x-097区社区医院。
“这不科学啊。”宋之舟奇怪，“b级二次觉醒提升等级的不是没有，但我没见过哪个能从攻击系变异成治愈系的，她这报告上也没写是双异能啊？是不是这社区医院不靠谱？x区医疗挺落后的。”
姜佑臣指尖点了点报告，说：“或许。”
宋之舟只当是个巧合，又关心起其他的：“哎，到底是谁啊？刚才你支支吾吾不肯说的雌性。”
姜佑臣冷冷扫他一眼：“出门右拐。”
“右拐是脑科！”宋之舟快气死了，但实在好奇，只能死乞白赖追问，“你明明刚才那样子就是有点什么，到底什么人啊，让你拿军功跟陛下换婚姻自由，求求你告诉我，我好想知道……求你，求求你……”
他真的太好奇了，这么多年姜佑臣身边同龄的雌性就姜清黎，还能有谁……
宋之舟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姜佑臣动作微滞。
宋之舟表情严肃：“你是不是网恋了？”
姜佑臣：“……”
他懒得和这货在这里纠缠，结束自己的事情后便起身离开。
宋之舟问：“你去哪啊？不是说好晚上聚一聚吗！”
姜佑臣声音没波澜：“F区。”
那片区域都是雌性喜欢的甜点和网红店，宋之舟一听就知道他是给谁买，彻底服了：“妹控是病，趁早治。”
走出门，姜佑臣扫了眼自己手里的报告。
据下属禀告，这份纸质报告出具后第二天，白依依做了最终鉴定，精神力鉴定为S级治愈系。
那边的工作人员以为检测失误，随手丢进了杂物间，这份报告也因此没被销毁，在昨夜送到了姜佑臣手里。
白依依用了什么办法姜佑臣不得而知，或许只是个小失误。
但在看到这份报告时，姜佑臣隐隐觉得不安。
这种不安以前也有过。
就像一把悬在颈边的剑，无法忽视。
从小，姜佑臣就认为自己需要为姜清黎的人生负责。
所以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都应该去死。
姜佑臣不再纠结真相，用终端给找白依依的家中保镖下达命令。
见到白依依，直接送到他面前。
到时候，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说真话。
【叮——】
昏暗视线内，终屏幕猛地亮起。
蜷缩在角落里的白依依一惊，连忙往门的方向张望，发现无人闯入，松了口气，但心跳还在疯狂加速，只能用手按着。
这么一按，她低头看见了自己发肿的手指、肥大的袖子、海草般打结的头发……
白依依浑身发抖，发出尖叫。
嘶哑难听的声音让她几欲崩溃，想抓起什么砸，但能碰到的东西都被砸飞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尖叫：【系统、系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系统的电子音很微弱，带着怨气：【你现在就是原来的样子。】
白依依脸上瞬间火辣辣的。
这几天，她都躲在家里，谎称是自己的女佣，倒是没人再来。
但她的状态却越来越差。
因为已经习惯了道具作用下光鲜亮丽的美丽，习惯了唾手可得的爱慕，习惯了做什么都有雄性溺爱……她根本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
尤其是她积分暴跌后这几天，系统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更是让白依依比死了还难受。
别说做任务，她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她忍不住抱怨：【一开始是你找到我，说我是女主！你们就是这样对女主的？没了我你这个系统算什么！】
系统沉默片刻：【先看终端，是赫连鹰的消息。】
白依依僵持着没动。
见状，系统的电子音满是厌烦：【你还想不想当女主了？凌青和赤昀好感太低，苏珏也在掉，现在赫连鹰是好感最高的！再掉下去，惩罚会更多。】
白依依这才不情不愿拿起终端。
赫连鹰：【依依，我上次不该对你那么凶。别闹失踪了，你到底在哪？祭典快开始了，你怎么还不出现？角色也给其他人了？】
竟然已经到祭典这天了？
白依依心中怨毒，本想让赫连鹰帮忙教训一下姜清黎，系统却制止：【现在不能对姜清黎动手。】
【凭什么？】白依依浑身脂肪都气得发抖，【她害我失去兽夫，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放过她！】
【你现在这样，怎么动她？】系统无奈，【至少忍到精神力惩罚结束。】
白依依只好压下火气，模糊回了赫连鹰，制止对方来找自己。
退出软件的时候，不知道点到了什么内容。
下一秒，屏幕上出现了姜清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