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伦是大概十年前才到这边来,家里基本完成了资产的变更,梅伦一下子继承了好些长辈的遗产。
也非他自愿争取,因为他是两边大家庭的交点,长辈的积累让他完全不需要经营,可以足以富裕闲散的生活。因为从小就是这样,他也发展出特别多的爱好和擅长。
他完全没听过封家的事,但是梅婧也是多少听过一些谣传。
“这个封家的长孙,好像是叫什么封彦的,听说因为车祸而受了很大的打击,不仅不太能说话,好像是有什么情感障碍吧。不然也不会放着一个八十的老太太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他来看望过。让一个老人家,坐跨国飞机的奔波劳累的去看他,这样的孙子像话吗?”
梅婧说道。
梅伦蹙眉,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健在,而且身体都很好,住在新西兰,他不定期也会过去陪伴。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只有一个奶奶,会放任老人家在异国多年,不管不顾。
梅伦又问:“姑姑,你说他不太会说话,是什么意思?”
梅婧说:“听起来应该是创伤应激障碍,这类人,一开口就会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久而久之,厌恶跟其他人交流,总是保持缄默,别说结婚,这样的人,和他呆一会儿都难受,要是我……可不会这么折磨自己。”
梅伦吃惊:“你是说,这个女人,和这样的人结婚?也不知冷暖,只会忽视漠视。那为什么要结婚呢?”
梅婧说:“刚开始我觉得是为了钱,但是跟她认识了几天,我发现她不是那么喜欢钱的人,你说的这个首饰,她戴着挺好看的,不过封家珠宝多如牛毛,她就只戴了耳环和一个戒指。平时也没听她怎么炫耀家里多有钱。”
梅伦说:“如果没有感情,那要钱也是很难的。没有感情的人,就会充满算计。她那样简单的人,能算得过吗?”
他忽然有点同情,又觉得有点嫉妒。
他忽然说:“那我把这个耳环给她送过去!”
“不用麻烦了。”梅婧笑了:“她下午会过来这里玩,我邀请她了,她答应一定来。她这个人很好说话的,你放在这,到时候我拿给她。”
梅伦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姑姑嘴里听到她一再的正面夸赞一个女人。
而且也是第一次听及她这么喜欢跟一个人相处。
梅伦很清楚,梅婧骨子里太傲慢了,流露出对那些虽然资产不错但是出身很低的富豪家族的不屑和鄙视。那些人都不愿意和梅婧件套。
一个豪门太太,能得到梅婧这样认可,确实难得。
梅伦仔细想了想:“那下午我亲手给她。”
他顺便说琴找回来的事。
说着梅伦转身走了。
梅婧觉得倒奇怪,她能感觉到这个侄子有一些明显的失落和厌烦。
梅伦回到了后院,手机已经送回来了,屏幕锁已经开着了,文字的聊天记录已经恢复了。
梅伦想检查一下手机有没有功能上的毛病,滑动了几下,忽然微信自动打开了。在微信的置顶位置是一个备注为“老公”的男人。
梅伦本来不想侵犯他人的隐私,但是他好奇,姑姑口中那个情感疏远的男人以及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他点开一看,在聊天记录里,全都是单方面的付出,那个名为老公的人,根本很少回复。
除了女方大段的卑微小作文,梅伦看不出两人竟然是夫妻关系。
不过他也突然发现,这个叫桑晴的女孩,原来是为了购买他姑姑的影视版权,而特地的前来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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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桑晴兴高采烈的带着亲手做的甜品蛋糕,坐车抵达了梅家。梅家坐落在东南部,占地很大,全都是中式建筑,看得出来经过精心的设计。
梅家的人出来迎接桑晴,桑晴眼界大开了。好漂亮的中式园林,里面还有小桥流水,棋盘式的设计建筑,还有很多绿植。
她到了茶室旁,忽然听到了里面传来电话声,梅婧叹气:“是呀,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以前看不出来,这不是得绝后了吗?”
桑晴感觉好像是有个什么瓜,仔细再听听。
梅婧又哀声:“难怪这么多年都没结婚啊,可怜我那个弟弟,还等着抱孙儿!”
桑晴整理了头绪,等一下!弟弟,孙儿,那么她的意思是:她的侄子是个男同性恋?
桑晴唏嘘了一下。
难怪难怪。
那个男人话语那么温柔,而且他长得很漂亮,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桑晴有时候看双男主的漫画,发现一对中肯定有一个长得漂亮,性格温温柔柔的男人。
这个时候梅婧停止了打电话,突然叫住了她。
“小晴,快过来喝茶。”
桑晴应了一声,把装好的盒子放在桌上:“姐,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蛋糕,您尝尝。”
梅婧有点惊讶:“还带什么礼物啊?太客气了,太用心了,看起来挺好吃的,你还懂得烹菜?”
桑晴微笑:“自己瞎做的。”
梅婧吃了一口:“不错耶,很好吃。”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儿,桑晴踌躇的说:“梅姐,我最近看了你的书,你写得太好了,特别是那本四代人的爱恨情仇,真是太真实了,我看完都觉得事情就像真的发生过。”
梅婧对桑晴还是自己的书迷十分惊喜,连忙说起自己的书。
两人又聊了很多,桑晴说:“姐,你这个书让女性太有共鸣,而且恋爱脑真的很值得一看,里面简直就是整个大清醒女主,姐我想把你这个题材拍成电影,您会介意吗?”
梅婧哈哈直笑:“这个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就是书有点老了,不知道别人爱不爱看。”
桑晴说:“一定会爆红的,就是姐,这个影视版权,您看我能不能跟您买过来。”
梅婧听完脸色一僵,露出难色。
桑晴忙问:“怎么了?”
梅婧说:“妹啊,你要早点说,中午的时候,我和侄子吃饭,他突然说要购买我写的书的版权,全都给他买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神经,但他平时经常去拍卖会,豪掷千金点天灯,收一些别人都看不懂的物品。兴许他买着玩吧,现在只有他最亲近我,我以后还指着他给我养老,所以不得不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