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办公室内灯光突然熄灭，在死寂的空气中，一股令人心悸的灵压如水银般弥漫开来。
陈溯面不改色，体内真气却如开闸的洪流，悄然运转起“星河九变·微澜式”，一层无形气罩护住神识，隔绝外界的侵扰。
电光石火间，他眼前景象陡然一变，一片浩瀚星空取代了熟悉的办公室，一道模糊身影乘风而行，立于星河中央，声音飘渺如亘古回响：“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不等那身影再多说，陈溯心神猛地一沉！
这是幻术！
他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运转压箱底的古武心法“归元返照”，意识如潜龙入海，直坠丹田深处那片混沌。
星空破碎，暖黄灯光重回视野。
陈溯额角渗出一丝冷汗，呼吸略显急促。
王老依然坐在对面，脸上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仿佛从未消失，又像是刚刚浮现。
“不错，能在‘心渊’浅层这么快挣脱出来，你的神识修为，远超同侪。”王老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陈溯默不作声，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这绝不是普通的试探！
几乎在同一时间，远在监察司档案科的林霜，正对着一小块残留的墨迹凝神。
通过调取数小时的监控录像和繁复的人员出入记录，她终于锁定了裴九在监察司内部的诡秘行踪，最终指向了这间平日无人问津的旧档案室。
这墨迹，绝非凡品。
她请来了机关内的破解专家韩岳。
一番复杂的试剂反应与光谱分析后，韩岳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解出来了，”他指着屏幕上显现的一行扭曲字符，“‘意识适配率已达百分之八十七，武道增幅仪可启动’。”
韩岳眉头紧锁，声音压低了三分：“林队，这绝对不是我们监察司的技术路线……有人在搞禁忌实验！”
与此同时，监察司技术部的天才少女苏绾，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如蝶。
她截获了一段来自内部网络的异常加密信号，经过层层逆向追踪，信号源头竟指向了王老私人实验室的一台老旧服务器！
“嘀。”音频文件破译成功。
一段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传入苏绾耳中：“x - 07意识残留样本成功激活，目标‘李策’，初步判断可能为关键适配体。”
李策！
苏绾瞳孔骤缩，这个名字她有印象，是陈溯曾经的战友，早已被列为失踪人员。
她不敢怠慢，立刻将这段音频连同自己的分析结果加密，火速传给了陈溯，并在末尾附上了一句触目惊心的警告：“小心王老，他的意识……不完全是人类！”
陈溯收到苏绾密信时，恰好在监察司内部的一条偏僻走廊。
信息内容让他背心发凉，王老果然有问题！
而“李策”这个名字，更是让他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前方拐角处疾速闪出，动作迅猛凌厉，显然受过严格训练。
陈溯眼神一凛，下意识横跨一步，挡住了那人去路。
黑影被迫停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带着几分桀骜的脸——楚昭然！
监察司行动组的悍将，据说因在一次边境任务中“误杀”一名疑似实验体的敌人而遭到内部调查。
楚昭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陈溯，他刚刚潜入一间废弃审讯室，在墙角发现了一具早已风干的尸体，胸前赫然刻着“看门人”三个血字！
正当他准备拍照取证，林霜却带着人摸了过来，他只能仓促撤退。
“让开。”楚昭然声音低沉。
陈溯没有动，他从楚昭然身上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以及一丝……血腥味。
“你发现了什么？”陈溯问。
两人对峙的紧张气氛，几乎让空气凝固。
深夜，万籁俱寂。
陈溯借着巡查的名义，再次来到王老办公室外那扇不起眼的密室门前。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微型工具包，里面静静躺着一张他早先通过特殊手段复制的权限卡。
“咔哒。”
权限校验通过，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门后是一个让他瞳孔放大的场景——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培养槽，四周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精密复杂的神经连接装置，指示灯幽幽闪烁。
墙上，贴满了关于“x系列实验体”的资料照片，一张张年轻或苍老的面孔，眼神空洞，表情痛苦。
陈溯的心沉了下去，这些资料，比他想象的还要黑暗。
他迅速翻阅着一份份触目惊心的实验记录，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
就在他拿起一份标注着“李策”名字的档案袋时，一个熟悉到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响起，仿佛贴着他的后颈吹气：
“你以为你是主角……其实，你只是棋子。”
话音未落，尖锐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彻整个地下区域！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将陈溯的脸映照得一片铁青。
他被人监视了！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秒，陈溯的私人通讯器震动起来，一条简短的加密指令弹出屏幕：“陈溯，立刻到我办公室来。——王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