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凭我!”凤倾城冷冷地逼视着刘池。
那眼神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这女人,一个被绑架的肥羊,凭什么用这种傲慢又轻蔑的眼神看他?仿佛在看垃圾一般!
刘池心头一怯,嘴上却不肯服软:“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凤倾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步走到议事厅中央,目光如电般扫过全场:“就凭我能让你们摆脱山匪的身份,不必再过那种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
她话语中的自信与霸气,瞬间压下了厅内的喧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陌生却气势逼人的女子身上。
“我不服!”刘池双眼赤红,猛地从腰间抽出匕首,“我要杀了你这个妖女!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寨子一直好好的!肯定是你给老大下了邪术!”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寒影!”
寒光一闪!众人甚至没看清凤倾城身后之人如何动作,刘池已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匕首“哐当”一声脱手飞出。
他捂着剧痛的胸口,难以置信地瞪着凤倾城,刚一张嘴,“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我认得你。”凤倾城缓缓走近,俯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声音冷得彻骨寒心,“那夜,就是你第一个开口要掳我上山的……”话音未落,手中的匕首已狠狠扎进他的大腿!
“啊——!”刘池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厅内众人噤若寒蝉,无一人敢上前阻止——连老大都沉默不语,他们这些小喽啰又能如何?
嚎叫声未歇,第二刀已带着风声再次落下!
“这第二刀,还你方才持匕首欲伤我之心。一报还一报,你不冤。”
凤倾城拔出匕首,随手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她从容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条素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沾染的血迹。
一旁的老胡看得心头猛一哆嗦,暗暗咋舌:这也太凶残了!自己之前怎么就瞎了眼,会觉得这姑娘和老大绝配?莫不是当时被牛屎糊了眼!
乔非目睹这一幕,心中更是涌起无尽的庆幸:幸好昨夜自己选择了妥协!若是当时反抗,此刻恐怕整个寨子早已鸡犬不留。
看着她报仇时的那份狠辣与利落,乔非心头又是一颤,只觉得此刻的她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危险得令人窒息。
自己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寨子里无一人理会。而她现身不过片刻,寥寥数语,便已彻底掌控了全局。
“还有谁有异议?”凤倾城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冰玉落下,下方稍有躁动的人群瞬间冻结。
先前那些心存不服的刺头,此刻也彻底偃旗息鼓。
能不服吗?刘池血淋淋的下场就在眼前,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好好活着不香吗?
“我现在给机会让你们畅所欲言,有意见,此刻就大胆说出来。错过这次,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她垂眸欣赏着擦拭干净的指尖,语气轻缓却字字千钧,“日后但凡有人再拿今日之事出来挑刺——下场,参照地上这位。”
“我本可以直接将你们全数押送官府,交由朝廷处决……”
她刻意放慢语速,冰冷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是你们老大,跪地恳求,为你们讨来一条生路。我知道,你们之中必有人不信,觉得我虚张声势。昨夜你们老大已见识过我的手段,不信的,你们下去一问便知。”
厅内顿时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哪需要去问老大,刘池的现状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与那些身外钱财相比,性命才是根本。钱没了还能再挣,命没了,万事皆休。
众人沉默的姿态,已让凤倾城了然于心。
她缓缓开口:“至于那些钱财,你们老大分文未取,尽归我所有。你们既然敢绑我上山,就该有被反杀的觉悟——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今日若是我死在此处,我也认栽!此乃丛林法则。所以,收起你们心中那点不甘与怨恨,那些本就是不义之财!你们有什么好怨的。若真论起来,在座诸位,有一个算一个,送官之后,皆是极刑之罪……”
这一刻,厅内百余人再无一丝杂音,脸上只剩下惊恐与后怕,仿佛已看到自己险些堕入的深渊。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唯有绝望后的彻底妥协。
凤倾城从袖中取出厚厚一叠纸张,分成三份,轻轻置于桌上:“这是我为你们备好的出路——田地、军籍、镖局契约。只要你们愿意,这便是你们洗心革面、重获新生的机会。”
众人死死盯着那叠纸张,眼中交织着希冀与忐忑。
摆脱山匪身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曾是遥不可及的梦。此刻机会近在眼前,却恍如幻境,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凤倾城的声音陡然转厉,如铡刀悬在每个人头上,“这些,并非白得!想活出个人样,你们就得付出百倍努力,改掉昔日恶习,扭转世人的眼光!若尔等再行恶事——”她眼神如利剑般锐利,“不必等官府,我自会亲手了结你们!”
地上奄奄一息的刘池,眼睁睁看着凤倾城如何一步步恩威并施,将整个寨子收服,眼中的忌惮与不甘,最终被彻底的疯狂吞噬。
他趁无人留意时,悄悄摸回被扔在一旁的匕首,死死攥在手中。待凤倾城转身的刹那,他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猛地将匕首刺向她后背!
就算是死,也要拉她垫背!
“去死吧!”刘池发出同归于尽的嘶吼。
“小心!”离她最近的乔非肝胆俱裂,想也不想便以身相挡!
预想的剧痛并未降临。乔非惊惶地看向凤倾城,见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猛地落下,心头涌起一阵狂喜——万幸!
原是寒影见势不对,鬼魅般的身影早已掠至凤倾城身侧,在刘池扑出的瞬间,便一脚将其狠狠踹飞,根本没给他近身的机会。
“事不过三。”凤倾城的声音,冷冽如三九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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