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卧室门被轻轻推开，苏瑶探进头来，看到棠姒又躺在床上，无奈地笑了：“我的祖宗，你怎么又睡上了？快起来！”
棠姒没睁眼，瓮声瓮气地说：“再睡五分钟。”
“睡什么睡！”苏瑶走过来，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再睡酒吧都关门了！快起来，我给你带的裙子超好看，保证你穿上回头率百分百！”
棠姒被冷气激得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瞪了苏瑶一眼：“吵死了。”
“我这是为你好！”苏瑶把一个精致的包装袋扔到床上，“快换衣服，我去给你拿化妆品。”
棠姒盯着那个包装袋看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坐起身，拿起袋子。里面是一条黑色的吊带短裙，面料顺滑，手感不错。她皱了皱眉，这裙子也太短了，但想想自己懒得再找别的，也就没说什么，开始脱睡衣。
换好裙子，她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裙子很合身，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就是头发太乱，脸色有点苍白。她抬手拢了拢头发，还是没什么精神。
苏瑶拿着化妆品走进来，看到她这副样子，忍不住笑了：“我的天，你这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就直接换了衣服啊？赶紧过来，我给你化个淡妆。”
棠姒没动，靠在衣柜门上，眼神懒懒的：“快点。”
“知道了知道了。”苏瑶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然后打开化妆包，拿出粉底液、眉笔、口红，“闭眼睛。”
棠姒乖乖闭上眼睛，任由苏瑶在她脸上涂涂抹抹。冰凉的粉底液抹在脸上，有点舒服。苏瑶的动作很轻，很快，没一会儿就说：“好了，睁眼看看。”
棠姒睁开眼，看向镜子。脸上没什么浓妆，就打了点底，画了眉毛，涂了点豆沙色的口红，气色好了不少。她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果然还是苏瑶懂她，知道她不喜欢太浓的妆。
“怎么样？好看吧？”苏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走吧，酒吧里的帅哥还等着我们呢！”
棠姒没说话，转身往卧室门口走。路过床头柜时，她拔下手机充电器，把手机揣进裙子口袋里。手机有点沉，硌得胯骨有点不舒服，但她懒得拿出来。
走到楼下，苏瑶已经在玄关等着了，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包包：“给你的，装手机用。”
棠姒接过来，随手把手机塞进去，拉链都没拉。管家拉开别墅大门，外面的晚风涌进来，带着点凉意。苏瑶的车就停在门口，是一辆亮眼的红色跑车。
“走吧。”苏瑶拉着棠姒的胳膊，往车边拽。
棠姒被她拽得一个趔趄，皱了皱眉，却没甩开：“慢点。”
“知道了，老佛爷。”苏瑶笑着打开车门，把棠姒推了进去，“坐好，我们出发！”
棠姒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苏瑶绕到驾驶座，坐进来发动车子。
跑车引擎发出一声低吼，缓缓驶出别墅大门。
棠姒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窗外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掠过，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没什么心思看风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等从酒吧回来，一定要把今天没睡够的觉，全都补回来。
苏瑶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酒吧的趣事，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嗯”一声。
车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她的头发有点乱。
她抬手捋了捋，嘴角微微撇了撇——要不是苏瑶缠得紧，她现在应该还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着觉，多好。
跑车停在“星夜”酒吧门口，霓虹招牌的光映在车门上，晃得人眼晕。
棠姒推开车门，脚刚沾地就皱了眉——高跟鞋的鞋跟陷进了人行道的砖缝里。她低头拔了半天，鞋跟蹭掉块漆，心里更烦了。
“走了宝，别跟鞋较劲。”
苏瑶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酒吧里拽。玻璃门推开的瞬间，震耳欲聋的音乐涌出来，混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棠姒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这才七点，什么酒吧开这么早？”
她扫了眼墙上的电子钟，数字亮得刺眼。
“这你就不懂了吧，早场人少，帅哥都在后台准备呢，咱们先占个好位置。”
苏瑶拍了拍她的背，冲门口的侍者扬了扬下巴，“订好的卡座，苏瑶。”
侍者立刻点头哈腰地引路，穿过舞池时，几个穿着背心的男模正在调试灯光，肌肉线条在射灯下看得清楚。
苏瑶眼睛都亮了，棠姒却把脸扭向一边，盯着地板上的花纹走神。
包厢门被推开，里面是个带独立沙发和吧台的小空间，音乐声小了不少。
棠姒甩开苏瑶的手，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往靠背上一靠，腿伸直搭在茶几上，姿势随意得像在自己家。
“哎哎哎，注意点形象。”
苏瑶把她的腿扒下来，“这可是高级酒吧，别跟个大爷似的。”
棠姒没理，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水。
她摸出手机看了眼，信号满格，却没什么消息。
把手机塞回包里，她闭上眼睛，打算趁苏瑶折腾的时候再眯一会儿。
“经理！”苏瑶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棠姒睁开眼，“把你们这儿最帅的男模都叫过来，酒水就上你们这儿最贵的，别心疼钱。”
经理刚在门口候着，闻言立刻点头：“好嘞苏小姐，您稍等，马上就来。”
没几分钟，包厢门被推开，七八个男模鱼贯而入，个个穿着统一的黑色衬衫，领口敞着，头发梳得油亮。
他们站成一排鞠躬，声音整齐划一：“苏小姐好，这位小姐好。”
棠姒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又闭上了。长得都差不多，没什么看头。
苏瑶却看得眉开眼笑，指着最左边那个高个子：“你，过来坐。还有你，给我倒杯酒。”男模们立刻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话，包厢里顿时热闹起来。
棠姒靠在沙发上，听着苏瑶和男模们说笑，眼皮越来越沉。
音乐还在震，她却觉得像催眠曲。刚要睡着，苏瑶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个高脚杯，里面的液体琥珀色，泛着气泡。
“喝口酒，清醒清醒。”苏瑶把杯子往她嘴边送。
棠姒偏过头躲开：“不喝。”
“就一口，尝尝嘛，这可是82年的拉菲。”苏瑶又往前递了递。
棠姒被缠得没办法，皱着眉抿了一口。酒液刚进嘴，一股辛辣的劲儿就直冲喉咙，她猛地咳嗽起来，脸都呛红了。
“什么东西这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