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杨戬试图掰开她的手，指尖碰到她发烫的皮肤，顿了半秒。他对司机吩咐：“开车，回她家。”
司机连忙点头，发动车子。引擎刚启动，棠姒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在他西装外套上摸来摸去，一会儿拽拽领带，一会儿扯扯袖口，像在研究什么新玩具。
“别乱动。”杨戬抓住她的手按在身侧，掌心能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
棠姒却挣开了，手指往上移，摸到他脸上的金丝眼镜。她盯着那副眼镜看了两秒，突然一把摘下来，随手往后座缝隙里一扔。“戴这个不好看。”
眼镜框撞到车门的声音很轻，杨戬的脸色却沉了下去。
没了眼镜遮挡，他眼底的情绪清晰可见，带着点隐忍的烦躁。
棠姒却没察觉，反而凑得更近了，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
“你长得……还行。”她歪着头打量他，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杨戬皱眉，刚要推开她，就见她猛地凑过来，嘴唇直接撞在他的嘴上。
那一下撞得很重，杨戬能感觉到她牙齿磕到自己的唇瓣，疼得他皱紧眉头。
他下意识想推开她，可棠姒的力气大得吓人，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身体压上来，把他死死按在后座靠背上，纹丝不动。
司机在前排吓得差点踩错油门，后视镜里的画面让他头皮发麻——平时看着清冷的小棠总，此刻像只炸毛的猫，正按着杨先生亲得难舍难分。
他赶紧把后视镜掰向窗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手里的方向盘却握得发白。
杨戬的手抵在棠姒腰侧，想推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
棠姒却得寸进尺，舌尖顶开他的牙关，带着浓烈的酒气闯进去，蛮横又霸道。她大概是把这当成了什么较劲的游戏，眼神里满是“我赢了”的得意。
杨戬的呼吸乱了，胸腔里像有团火在烧。
他活了这么久，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个醉得站不稳的女人。
他试图侧头躲开，棠姒却跟着转过来，按住他的后颈不让他动，力道大得像是要嵌进肉里。
车厢里的空气变得粘稠，只有窗外的霓虹灯光忽明忽暗地照进来，映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
棠姒的头发散落在杨戬的肩膀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和她身上的酒气混在一起，形成一种奇怪的味道。
前排的司机把音乐开得更大了些，试图掩盖后座的动静，可布料摩擦的声音和压抑的呼吸声，还是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
他心里把苏瑶骂了八百遍——好好的干嘛带小棠总喝酒？这要是被杨先生记恨上，他这份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棠姒突然松开了手，直起身坐在杨戬腿上。
她低头看着他的嘴，那里已经被她啃得红肿不堪，嘴角还有点破皮。
棠姒憋着想笑，脸颊憋得通红，眼睛里却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
“你……”杨戬刚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被强吻后的愠怒。
“你的嘴……像樱桃。”棠姒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红肿的唇瓣，笑得更欢了，“红红的，好好玩。”
杨戬的脸彻底黑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猛地抬手，想把她从腿上掀下去，棠姒却早有准备，双腿夹紧他的腰，双手按住他的胳膊，稳稳地坐在他身上，像只赖着不走的树袋熊。
“放我下来。”杨戬的语气冷得像冰，眼神里的警告毫不掩饰。
棠姒却摇了摇头，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不。你长得好看，留着给我玩。”
司机在前排听得心惊胆战，偷偷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杨戬杀人似的眼神扫过来，吓得赶紧把头转回去，踩油门的脚都在抖。车子在马路上歪了一下，又迅速回正。
“你再闹，我不客气了。”杨戬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制住，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棠姒却不怕，反而凑近他的耳朵，吐气如兰：“你能怎么样？打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来啊。”
杨戬盯着她醉醺醺的脸，眼底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他知道她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可那霸道的吻和放肆的举动，还是像根针，扎在他心上，又麻又痒。
“安分点。”他最终还是松了手，只是箍在她腰上的力道没减，防止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棠姒却觉得没意思了，从他腿上爬下来，盘腿坐在旁边的座位上，托着下巴看他。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嘴唇也有点红，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像个刚闯完祸的孩子。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用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是不是生气了？”
杨戬没理她，侧头看向窗外，路灯的光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只是那红肿的嘴唇，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时时刻刻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事。
棠姒见他不搭理，又开始自言自语：“我跟你说，刚才那个男模，长得没你好看……不过你还是没我帅。”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脸得意。
司机在前排听得手都在抖，生怕杨先生突然发作，把后座这尊大佛扔下去。他悄悄加快了车速，只想赶紧到地方，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
车子驶进棠姒家别墅大门时，棠姒已经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嘴角还微微翘着，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杨戬看着她的睡颜，眼神复杂。他伸手，想把她扔在后座缝隙里的眼镜捡回来，指尖刚碰到镜腿，又收了回来。
司机把车停稳，刚要下车开门，杨戬开口了：“你等着。”
他弯腰抱起棠姒，她很轻，像片羽毛。棠姒在他怀里动了动，往他胸口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喟叹。杨戬的身体僵了僵，脚步却没停，径直往别墅里走。
管家听到动静迎出来，看到杨戬抱着醉醺醺的棠姒，还看到他红肿的嘴，愣了一下，赶紧低下头：“杨先生，我来抱吧。”
“不用。”杨戬的声音有点冷，抱着棠姒往楼梯走。
走到卧室门口，他轻轻推开门，把棠姒放在床上。她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什么，大概是还在说那三个“讨厌鬼”。
杨戬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帮她盖好被子。灯光下，她的脸很安静，没了刚才的霸道和放肆，只剩下卸下防备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