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阳如熔金坠在西峰,星虎踩着龟裂的河床碎石前行,靴底碾过干结的泥块,脆响在死寂的河谷里格外清晰。原本该奔涌的沧澜河彻底断流,裸露的河床上,死去的鱼虾早已化作焦黑的残骸,唯有几处深潭还剩浑浊的积水,水面浮着绿藻般的黏液。
“星虎哥,这里的水元素活性不到三成。” 星楠楠的声音带着颤意,她白皙的指尖掠过潭水,淡蓝色的灵力触须刚探入便滋滋消融,“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本源,跟古籍里记载的五行失衡一模一样。”
王一一蹲在干涸的河槽中央,金属探测仪在她掌心发出刺耳的蜂鸣。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波纹突然定格,指向河床最深处的暗礁群:“有能量反应,不是自然形成的。” 她话音未落,月初十已踩着水遁术掠至暗礁上方,青灰色的道袍在热风里翻飞,指尖掐诀时甩出三道水鞭,却在触碰到礁石的瞬间蒸发成白雾。
“小心!” 叶影的惊呼几乎与爆炸声同时响起。暗礁群突然崩裂,赤红色的藤蔓从石缝中暴起,尖刺上滴落的黏液落地即燃,瞬间在河床上烧出一个个黑坑。月末路旋身挡在星楠楠身前,骨鞭如银蛇破风而出,缠住最粗壮的藤蔓猛力一扯,却见藤蔓断裂处涌出的不是汁液,而是冒着青烟的灰烬。
“是焚天藤,靠吞噬水元素生长。” 叶星梦展开绘着星图的卷轴,指尖点在 “坎位” 标记上,“沧澜河是西境的水脉中枢,这里的水要是彻底枯竭,下游三千里都会变成荒漠 —— 就像上古时期龙楼王朝的浩劫。” 她的指尖刚离开卷轴,整幅星图突然泛起红光,所有代表水源的标记都在快速黯淡。
星虎突然攥紧了拳头,腕间的龙形胎记传来灼痛感。他能清晰感知到地底深处的哀嚎,那是水脉断绝前最后的悲鸣。“这些藤蔓在守护什么。” 他迈开步子走向暗礁核心,焚天藤察觉到威胁,纷纷调转方向朝他刺来,却在距他三尺处被无形的屏障弹开,藤蔓触碰到屏障的部分瞬间冻结成冰。
“是星虎力量的净化属性!” 星楠楠眼睛一亮,立刻将腰间的科幻书抛了过去,“这是你上次要的《元素共鸣论》,里面提到过五行相生的解法!” 书页在空中自动翻开,停在夹着书签的那一页,泛黄的纸面上画着奇特的阵法 —— 需要金、木、水、火、土五种力量同时注入阵眼。
王一一立刻抽出背后的合金短刃,将自身的金系灵力注入其中,短刃发出耀眼的银光:“我来负责金位!” 月初十盘膝坐下,双手按在干裂的河床上,引动仅存的水元素汇聚成蓝色光球:“水位交给我!” 叶影与叶星梦对视一眼,同时祭出木系灵力,翠绿色的光带缠绕住焚天藤的根部,试图遏制它的生长。
月末路盯着星虎腕间的胎记,突然开口:“星虎,你得去阵眼核心。你的力量能平衡五行,就像当年凤阁王朝的先祖那样。” 他说着甩出骨鞭,在地面画出五行阵的轮廓,“我来守住阵眼外围,记住,必须在最后一道水脉断绝前完成共鸣。”
星虎刚踏入阵眼范围,焚天藤突然疯狂暴涨,赤红色的浪潮几乎要吞没整个河谷。王一一的短刃砍断了靠近金位的藤蔓,却被反弹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月初十的水球越来越小,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叶影姐妹的木系灵力快要支撑不住,翠绿色的光带正在快速褪色。
“就是现在!” 叶星梦突然将卷轴拍向阵眼,星图在空中化作五道光柱,分别对应五个阵位。星虎纵身跃入光柱中央,腕间的胎记突然爆发出金色光芒,他能感觉到五种力量在体内快速流转,像是有无数条溪流汇入江河。当他将融合后的力量注入阵眼时,焚天藤发出刺耳的嘶鸣,赤红色的藤蔓在金光中寸寸断裂,化作漫天飞灰。
河床深处传来轰然巨响,断裂的水脉重新连接,清澈的河水从地底喷涌而出,瞬间漫过了干涸的河槽。星楠楠接住飘落的《元素共鸣论》,发现书页上多了一行字迹,像是有人刚刚写上去的:“五行失衡非天灾,实乃人心贪欲所致。”
星虎望着重新流淌的沧澜河,腕间的胎记渐渐恢复平静,但他清楚这不是结束。刚才在力量共鸣的瞬间,他看到了模糊的画面 —— 身着龙袍的人在滥用五行力量,最终导致大地崩裂、河水枯竭。
“下游的水脉还没恢复。” 叶星梦收起卷轴,神色凝重,“而且焚天藤的根系可能已经蔓延到其他水脉。” 她的话音刚落,王一一的探测仪突然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出十几个红点,正快速向四周扩散。
月初十掬起一捧河水,指尖的水元素活性正在缓慢回升:“至少我们守住了沧澜河的核心。” 他看向星虎,眼中带着敬佩,“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可能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才能解决。”
星虎握紧了手中的科幻书,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星楠楠的温度。他抬头望向西方的落日,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不正常的暗红色。“不管是什么在破坏水脉,我们都得找到它。”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毕竟,我们可不能让下游的人失去家园。”
河水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响,渐渐盖过了风声。叶影望着星虎的背影,突然对叶星梦低语:“你有没有觉得,星虎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而且…… 跟古籍里记载的水神之力很像。” 叶星梦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星虎腕间的胎记,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