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三个人使劲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要加把劲儿。
第二天早上，顾邦正对着报表发愣呢，阿乐就带着那位老先生进来了。
“乐哥能来，真是让我这地方都亮堂了！”顾邦热情地迎了上去。
阿乐领着雷富走进全新和盛公司，给顾邦介绍：“这位是雷老板，道上人称雷财神，我的大赞助商。”
顾邦抬眼一瞧，只见那人戴着金丝眼镜，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久仰雷老板大名。”他起身迎接。
雷富瞅瞅周围，大理石地亮得能照出人影，前台小姑娘穿着正式的裙子套装。他抖了抖烟灰，说：“顾总的场子，真是够有派头。”
“小本买卖，混日子呗。”顾邦带着他俩穿过走廊，“办公室备了点白茶，正好请两位尝尝。”
从落地窗望出去，马场绿草如茵，包厢看台一览无余。雷富往真皮沙发上一靠，挑起眉毛：“我在马会投了三百万，可比不上你这观景台。”
青瓷茶杯冒着热气，阿乐转入正题：“雷老板这次来，是想谈谈合作。”
“求之不得。”顾邦轻轻敲着茶几，“不知道雷老板有什么高见？”
“阿乐说你放贷挺有一套。”雷富摸着手串，“我手头有几千万现金，搁银行那点利息不够看，不如交给顾总操作。”
顾邦笑了笑，没说话。办公室墙上的名家字画、柜子里的拉菲红酒，此刻都成了最佳的资本。
“三分利，一季度一结。”他突然竖起三根手指头，“雷老板信得过的话，先打五百万试试？”
雪茄盒啪的一声打开。雷富递过一支古巴雪茄：“我就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只要第一期回报到位，后面追加两千万也不在话下。”
“那就祝咱们财源滚滚。”顾邦划燃火柴。窗外赛马正冲过终点，嘶鸣声直冲芸霄。
雷富拽着顾邦和阿乐找地儿喝酒去。
白天陪客户喝酒是经理的活儿，给公司拉业务嘛。小弟们在大街上收账也是正经差事，给黑社团收钱呐。
飞机和吉米这对老搭档又在旺角钵兰街溜达。
倒霉蛋化骨龙刚出门找吃的就被他俩逮个正着。
“化骨龙你奶奶的，欠债还拖半个月！”
化骨龙一见他俩腿就软了。
早知道上次就该把他俩卖到非洲挖矿去！
他挤着笑脸作揖：“两位大哥，我正到处找你们还钱呢……”
吉米嘲笑道：“还钱？那你现在拿出来。”
化骨龙眼珠子乱转：“钱放家里了，我这就去拿？”
“拿你娘的！现在不拿出来揍扁你！”飞机抡起拳头。
化骨龙瞅瞅对方六个壮汉，知道跑不了。
飞机一瞪眼，他立马怂了：“我给！这就给！”
蹲下身从臭鞋垫底下抠出一沓钱：“飞机哥、吉米哥，这三万先拿着……放我一马？”
吉米嫌臭地扇开：“三万连利息都不够！”
“真就这么多了，宽限几天……”化骨龙哭丧着脸装可怜。
飞机揪住他衣领：“玩花样是吧？兜里还有没有？”
“真没了！”他掏出空口袋，“三天！三天内一定还清！”
两人正琢磨怎么收拾他，骨标带着五个小弟冲过来。
“化骨龙！还钱！”骨标伸手就要抢那沓钱。
飞机一把抓住他手腕。
“飞机，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欠我们智联社的钱呢！”骨标怒吼道。
吉米嘿嘿冷笑道：“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这家伙欠我们和盛帮的债，而且是我们先逮到他的。”
看他们想把人和钱都独吞，骨标简直气炸了。
“化骨龙！你说这钱该给谁！”
化骨龙吓得连连鞠躬：“大佬们……我就这么点儿钱，你们谁要就拿走吧……”
吉米得理不饶人：“骨标，你回去等着吧，人我们要带走了。”
真要让他们带走，化骨龙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到时候自己什么也捞不着。
骨标当然不同意：“今天必须把人交给我！”
“叫你大爷！”
飞机猛地一使劲，骨标手腕剧痛，疼得他弯下了腰。
上次飞机就看笑面虎不顺眼，这回他的手下还敢来抢人，飞机这火爆脾气哪能受得了？
“妈的！飞机，放手！放手！”骨标疼得直嚷嚷。
“骨标，今天我们把人带走，你有意见？”吉米笑嘻嘻地问。
“妈的！我警告你们，这小子是我们智慧财务要的人，敢动手我大哥笑面虎不会放过你们的！”骨标还在硬撑。
砰！
飞机抬腿狠狠顶了他肚子一下，骨标疼得把胆汁都吐了出来。
“揍他们！”吉米一声令下，手下兄弟们立刻冲了上去。
飞机和吉米这边四个人对战五个人，没几下就把对方打得抱头鼠窜。顾邦挑的小弟个个能打，再加上王保一训练过，哪里是骨标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能比的？
骨标的人被打跑后，飞机一脚把骨标踹翻在地，指着他鼻子骂道：
“骨标，你个废物！记住了，以后我们和盛收完账才轮得到你们智慧，明白吗？”
骨标脸色惨白。
“滚！”飞机又是一脚把他踹开。
骨标连滚带爬地跑了。
飞机一把揪起化骨龙的衣领。
“走！”
化骨龙愣住了，哆哆嗦嗦地说：“飞机哥，我真没钱了，都给你们了……”
“有钱没钱，回去再说！”
飞机压根就没打算在化骨龙还清钱之前把人交给笑面虎。
笑面虎想讨债？没门儿！
飞机不管化骨龙愿不愿意，直接把人塞进面包车，一溜烟儿地走了。
骨标和手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和吉米把人带走，气得直跳脚。
“一群废物！打都打不过，养你们有什么用！”骨标对着几个小弟大骂。
小弟们吓得连连赔罪，小心翼翼地问：“大哥，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找老大！”
“妈的，和盛敢踩我们东星，老大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骨标垂头丧气地带着手下回去找笑面虎诉苦：“老大，飞机那家伙太猖狂了，说什么和盛收完账才轮到我们智慧，简直没把东星放在眼里！”
笑面虎微微皱起眉头。他刚去和盛那边探了探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这贵利邦还真是报复心重。
其实顾邦压根没打算报复，只是飞机和骨标凑巧撞上了——化骨龙两边都欠债，但人只有一个，钱包也只有一个，飞机当然得抢着收。
这才有了今天钵兰街的这场闹剧。
“哼！”笑面虎脸色一沉，对着骨标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这些废物，平时让你们练练身手，就知道整天瞎混！”
“现在倒好，被人打成这副熊样，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骨标低着头，连连道歉。
笑面虎骂完后，点燃了一支烟。
骨标赶紧掏出打火机，上前给他点上。
“老大，和盛那帮人这么嚣张，咱们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怎么，派你去砸场子？”
笑面虎斜睨了他一眼。
骨标刚挨了打，哪敢接这活儿，只能干笑两声。
笑面虎抽了几口烟，突然有了主意，招手让骨标凑近。
“你按我说的去做……”
他在骨标耳边嘀咕了几句。
骨标表情古怪：“老大，这……能行吗？”
“蠢货！行不行还用你操心？照做就是了！”笑面虎骂道，“要是搞砸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骨标不敢怠慢，赶紧去办事。
笑面虎把脚翘到办公桌上，咧着嘴笑了起来。
呵，我倒要瞧瞧贵利邦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另一边，顾邦喝了点酒，醉醺醺地回到公司。
见办公室还亮着灯，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这帮小子还挺积极，知道加班？
推开门进去，就见王保一、飞机、吉米、阿苏四人散落在各处，中间站着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只穿着条内裤，浑身哆嗦。
“各位大哥，我真没钱……”
“放屁！刚才从你皮带里摸出来的是什么？”
“再不脱，我们帮你脱！”
顾邦一愣——这群人什么时候有这癖好了？
正想开口问，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女人，猛地推开了他。
“你们这群坏蛋！放开我哥！别碰我哥！”
顾邦低头一看——
肌肤白皙如雪，眉眼清秀动人，一双眼睛晶莹剔透，灵动中带着几分天真，有种不染世俗的纯净美。
这不正是演晴晴的朱英吗？
她来这儿干什么？
晴晴快步冲到化骨龙身边。阿苏拦住她：“镁、镁女……有、有什么事？”
“哥哥！快救我！”化骨龙带着哭腔大喊。
晴晴猛地推开阿苏，飞奔到哥哥身边，看到他仅穿着内裤，又焦急又生气：“哥，他们对你怎么了？！”
“妹妹，我……呜呜……”化骨龙假装擦眼泪。
“你倒是说！”晴晴急了，转头怒瞪那几个人，“要是你们欺负我哥，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她来得匆忙，还穿着舞厅的礼服，特别显眼。
《兄妹勇闯讨债路》
顾邦叼着烟，看着这对搞笑的兄妹，化骨龙怂得像被壮汉围堵在巷子里，伸着脖子大喊：“他、他们是鬼！”花衬衫的领子都快扯到肚脐眼了，活脱脱像被拔了毛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