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好仃站在会议室门口,手里拎着一袋刚买的豆浆,嘴里叼着吸管,一边走一边用肩膀撞开了门。门开的瞬间,一股咖啡香混着打印机的热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差点把豆浆洒在自己裤子上。
“刘哥,你再不来,我们都要睡着了。”小张坐在会议桌一头,手里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圈圈。
“抱歉抱歉,刚跟法务那边聊完保险条款,他们硬是把合同改成了《战争与和平》续集。”刘好仃把豆浆放下,顺手扯了张纸巾擦手,“不过他们答应提前介入流程优化的合同部分了。”
“那太好了。”阿芳抬头,“我们刚把流程优化的初步模型画出来,但技术那边反馈说逻辑有点复杂。”
“复杂?”刘好仃挑眉,“我倒要看看是他们复杂,还是我们复杂。”
阿芳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一张流程图,密密麻麻的节点和箭头像是被猫踩过的毛线团。
“这是他们理解的模型。”她指着一处,“他们觉得客户信任评分只是个参考,不能作为调度依据。”
“那就让他们参考参考。”刘好仃喝了口豆浆,吸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们不是在搞评分崇拜,而是在用数据说话。客户信任评分高,说明他们愿意给我们机会,那我们就得优先回应他们的需求。”
“但问题是,低评分客户订单量也不小。”阿芳补充了一句,“刚才会议上有人说,这样会不会影响整体营收。”
刘好仃放下豆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流程优化不是放弃谁,而是先扶稳谁。我们得先确保高信任客户能稳住,再想办法提升低评分客户的体验。”
“那怎么提升?”小张问。
“慢慢来。”刘好仃笑了笑,“流程优化不是一锤子买卖,是个持续改进的过程。我们先把第一步走稳,再谈第二步。”
“那我们先从法国开始?”阿芳问。
“对。”刘好仃点头,“法国客户反馈最多,问题也最集中,正好做试点。”
小张在笔记本上记下:“法国试点,信任先行。”
“那技术那边怎么办?”阿芳问。
“我去。”刘好仃站起身,“他们不是觉得模型复杂吗?那我们就一起拆开来看。”
技术部的会议室比想象中热闹。
“刘哥,你来得正好。”技术组长老李一看到他,就递过来一张流程图,“我们试跑了几组数据,发现新模型在处理低评分大订单时,优先级会偏低。”
“这我知道。”刘好仃接过流程图,仔细看了几眼,“但评分不是唯一标准,我们还有订单金额、历史合作频次这些参数。”
“可问题是,系统默认评分权重最高。”老李皱眉,“如果客户评分低,系统就会自动降级处理。”
“那我们就调整权重。”刘好仃拿起笔,在流程图上画了个圈,“把订单金额和合作频次的权重也加上,形成一个综合评分模型。”
“你是说,动态调整?”老李眼睛一亮。
“对。”刘好仃点头,“评分不是死的,客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要让系统能根据数据自动调整优先级。”
“那这个模型得重新设计。”老李说,“现有的逻辑撑不住。”
“那就重新设计。”刘好仃笑了笑,“你们不是常说,系统就像人,得不断学习,不断进化吗?”
“是是是。”老李点头,“那我们先做个模拟测试,用历史数据跑一遍,看看效果。”
“行。”刘好仃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下午再来,你们先跑起来。”
测试结果比预想中有趣。
“你看这个订单。”老李指着屏幕,“来自中东的一个客户,评分低,但订单金额特别大。按新模型,确实排在后面了。”
刘好仃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没说话。
“要不要手动调整?”老李问。
“先按模型跑。”刘好仃说,“我们看结果。”
“万一客户不满意呢?”
“那就记录下来。”刘好仃笑了笑,“流程优化不是为了完美,是为了更接近完美。”
老李点头,继续操作。
刘好仃走到窗边,看着外头阳光洒在楼下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斑。他想起昨天动员会上,阳光也是这样洒进来的,照在每个人身上,像是给这段旅程盖上了温暖的印章。
“刘哥。”老李突然叫他,“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系统在跑模拟的时候,有个法国客户的订单,按新模型排在第二位,但他之前一直排在第五位。客户反馈说这次响应快了。”
“哦?”刘好仃走过去,“客户怎么说?”
“他说:‘虽然慢了一点,但我们理解。’”
刘好仃笑了笑,把这句话记在了笔记本的某一页角落,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
流程优化试点正式启动。
“我们先从法国开始。”刘好仃在早会上说,“每天早上开个短会,同步问题,快速响应。”
“那系统延迟怎么办?”小张问。
“临时加人工干预。”刘好仃说,“不能让客户体验下滑。”
“明白。”阿芳点头,“我已经安排了客服专员,专门对接试点客户。”
“很好。”刘好仃环视一圈,“流程优化不是一场革命,而是一次进化。我们要让客户感受到变化,但不能让他们感到不适。”
“那我们开始吧。”小张说。
“开始。”刘好仃点头。
会议室里,阳光依旧明媚,照在每个人身上,像是给这段旅程盖上了温暖的印章。
窗外,玻璃厂的风,轻轻吹过,带着一点点海的味道。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优化,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