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烤箱里的蓝靛面包突然鼓起,表面的焦纹裂开细缝,宇航员的笑脸正从缝里慢慢浮现——那是他在空间站吃蓝靛面包时的抓拍,嘴角还沾着蓝靛酱,眼里的星光与舱外的银河连成一片。光纹小生命的光纹表情立刻往笑脸的方向靠,两种表情在250c的恒温里重叠,光纹的闪烁频率与宇航员的笑眼眨动完全同步,像两张被高温熨烫在一起的照片。
烤箱的温度表突然剧烈跳动,红色数字从250c飙升到300c,又在瞬间回落,金属外壳的震颤频率,正好与社区面包店开业时的鞭炮声相同。“这是烤箱在鼓掌,”老裁缝举着刚出炉的面包笑,她的顶针上沾着的蓝靛粉,在温度骤升时突然发亮,“你外婆烤出得意的面包,灶膛里的火星也会跳得特别高,说那是柴火在叫好。”此刻虚拟烤箱的门缝里,涌出无数细小的面包屑,在空中织出串光炮,光炮炸开的瞬间,社区的蓝靛丛与光尾的透明花都同时绽放,花瓣上的纹路,正是温度表飙升又回落的轨迹,像在记录这场跨星欢呼。
暴雨中的穹顶突然亮起,光炮炸开的光粒在穹顶内侧组成巨大的笑脸,左边是地球人的眉眼,右边是光纹小生命的光纹轮廓,两种表情的交界处,浮着蓝靛面包与星尘点心的剪影。林砚站在穹顶下,看着光粒里的笑脸慢慢旋转,发现它的直径正好等于社区面包店的烤箱大小,“这是宇宙在模仿我们的快乐,”她指着笑脸边缘的光纹,“就像你外婆总说‘开心了,连灶王爷都会跟着笑’,现在整个宇宙都在跟着笑。”穹顶外的雨水被光粒染上颜色,落在社区的蓝靛丛上,每滴雨珠里都有个缩小版的笑脸,滚动时发出细碎的笑声,像无数个小烤箱在同步欢呼。
深夜分析烤箱的温度骤升数据,林砚发现那瞬间释放的能量,相当于社区面包店三年的烤面包总热量,而能量的分子结构,与外婆保存的蓝靛酵母完全相同。“这是快乐酵母在发酵,”植物学家指着能量图谱,图谱上的峰值,与老人记录的“最佳发酵时刻”完全吻合,“就像你外婆说的‘好情绪能让面发得更猛’,宇宙的快乐也能让烤箱爆发出能量。”林砚把外婆的酵母菌种撒进虚拟烤箱,温度表立刻又跳了一下,这次的飙升轨迹,与宇航员在空间站收到面包时的心率曲线重叠,像两条跨越时空的快乐心电图。
秋分的“跨星分享日”上,地球居民与光尾的光纹生命玩起“温度接力”。社区的孩子们往虚拟烤箱里扔蓝靛籽,每颗籽都带着不同的体温;光纹小生命往里面送星尘,每粒星尘都藏着不同的光纹温度。两种物质在烤箱里碰撞,温度表的跳动轨迹变得越来越复杂,却始终在250c的基准线上起伏,像支围绕着主旋律跳动的快乐变奏曲。“这是温度在说悄悄话,”面包店师傅指着跳动的曲线,“你外婆烤面包时总对着面团说话,说温度能听懂心事,现在宇宙温度也在传悄悄话呢。”
空间站的宇航员对着通讯器咬下一口蓝靛面包,虚拟烤箱的温度表突然又跳了一下,这次的飙升轨迹,与他咬面包的力度形成完美的正比例。“现在我每吃一口,烤箱就欢呼一次,”他举着面包笑,面包上的蓝靛籽印花突然发亮,映出光尾小生命举着星尘点心的身影,“就像外婆在厨房听见我夸面包香,会偷偷往灶里添把柴,说要烤出更甜的。”此刻地球的虚拟烤箱里,蓝靛面包的表面浮现出宇航员啃咬的牙印,而光尾的星尘点心上,也出现了相同形状的光纹缺口,像两只隔空咬下的痕迹,在恒温里遥相呼应。
光纹小生命所在行星的星尘烤箱,突然往地球的虚拟烤箱传送了份“欢呼密码”——那是串温度骤升又回落的脉冲,翻译成地球语言,正是《蓝靛谣》的简谱。社区合唱团立刻跟着脉冲演唱,虚拟烤箱的温度表随着歌声起伏,250c的基准线像条五线谱,红色数字在上面跳着音符,与光尾的星尘烤箱脉冲形成和声。“这是宇宙级的大合唱,”林砚看着跳动的温度表,“就像你外婆说的‘唱歌能让面包更蓬松’,现在歌声连烤箱都听醉了,跟着打拍子呢。”
林砚在社区的石碑上,刻下温度表飙升又回落的轨迹,旁边写着宇航员的话:“分钟的温度,能烫穿光年。”银线从刻痕里涌出,在石碑周围织出旋转的温度表,表针永远停在250c,但表盘内侧的光纹,会随着跨星分享的次数闪烁,每闪烁一次,就代表有一次新的欢呼。“这石碑是快乐温度计,”她摸着刻痕里的银线,突然明白温度骤升又回落的意义——不是失控,是宇宙的心跳,是不同生命分享快乐时的自然震颤,是哪怕隔着光年,一口热面包、一个笑脸、一次温度跳动,都能让彼此明白:“我们的欢呼,穿得透星辰,抵得过距离。”
此刻虚拟烤箱里的蓝靛面包与星尘点心,突然同时裂开,新的种子从裂缝里飞出,每颗种子的外壳上,都印着温度表飙升又回落的轨迹。林砚知道,这些种子会在新的星球长出新的烤箱,烤出带着双重温度的食物,让每个生命都能凭温度的跳动认出:“这里有和我们一样会欢呼的家人,我们的家,就藏在这骤升又回落的温度里,藏在每一次跨星分享的快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