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盯着屏幕上张婉那张虚伪恶毒的嘴脸,再看着下方滚动播出的、充斥着恶毒诅咒的评论,气得浑身剧烈颤抖!
他无惧正面厮杀,却没料到张婉竟用这等阴毒的下三滥手段!
这把杀人不见血的舆论软刀子,让他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正思忖如何反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主动找上了门。
是雷千绝。
他走进实验室,看着萧瑜因愤怒而铁青的脸,别扭地开口:“新闻我看了。用这种下三滥手段攻击对手,简直玷污了职业者身份!这种人,不配当我的对手。”
那双总是高傲的眼眸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战友”般的真诚:“雷家在南山市还有点分量,需要帮忙吗?”
萧瑜意外地看向他,还没回答,韩菱教官步履凝重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9527,情况恶化了。”
“你灵魂受创,按基地最高条例,你目前的精神状态被判定为不稳定。再加上外界汹涌的负面舆论,帝都【未成年天才保护协会】已经介入。”
“他们派出了最高级调查员,要求基地立即暂停你在考核中获取的所有特权,你必须无条件配合他们所谓的‘心理健康评估’。”
韩菱看着萧瑜,冰冷的眼底也划过一丝无力。
“你被软禁了。”
【未成年天才保护协会】——这名字听着满是善意与正义,可萧瑜瞬间就懂了!什么保护?不过是打着这幌子,想把他彻底关起来,一步步逼出他心底那个最大的秘密!这背后,绝对藏着一只他尚且无法触碰的巨手。
不出所料,短短几天,他这个基地炙手可热的新星,就成了被众人孤立、被高层严审、连呼吸都受限制的“问题儿童”。
月湾山庄那栋奢华的别墅,被“协会”贴上了冰冷封条。萧瑜被强塞进一间只有基础生活设备的单人宿舍。
他的积分黑金卡(里面躺着数十万点数)被冻结了;那刚到手、能畅通无阻进入实验室与基因库的A级权限,也被暂时回收。
最糟的是,他被切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得知这些,铁猛和影气得发疯。
几次三番想去找韩菱甚至总教官“教授”理论,却被“协会”那道冷冰冰、不容反驳的“协助调查令”挡了回来。
两人头一次尝到无力回天的滋味。
雷千绝倒是动用了家族力量,请爷爷雷武军团的司令出面,在南山市那片早已落井下石的舆论场反击。
可效果微弱。
那背后推动的神秘势力,能量大得惊人,远超想象。
连之前对萧瑜兴趣浓厚的南山商会会长苏媚,也因这背景同样深不可测的“协会”强行介入,不得不暂时旁观。
繁华却冰冷的帝都里,萧瑜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孤立无援。
负责对他进行“调查”和“心理评估”的,是“协会”的高级干事,一个叫“周正明”的中年男人。
表面上看,他和蔼可亲,笑容温暖,对萧瑜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可那温和话语里,却总在拐着弯试探——试探那所谓的“奇遇”真相,试探他那两头A级御兽究竟如何进化的秘密。
他甚至还不断地暗示:只要萧瑜肯“配合”,把秘密分享出来,协会就能立刻出手,帮他摆平外面所有的麻烦。
好手段!图穷匕见了!
这帮人,就是要逼他亲手交出关于【无限进化】的核心!
又一次毫无进展的“评估”结束,周正明看着对面始终油盐不进的少年,那张习惯性堆笑的脸,终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冷。
他笑了笑,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萧瑜同学,经过协会努力,你母亲张婉女士,已经深刻认识到之前的错误了。她很挂念你。”
“所以,我们安排了她明早来帝都的火车,你们母子,该当面好好谈谈,解开误会。”
他停顿一下,仿佛才想起来,语气变得分外“随意”:
“哦对了,作为你名义上的兄长,萧云先生听闻这事也挺关心你。”
“他说正好在帝都办点生意上的事,也许……明天也会来基地看看你。”
“萧云”!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一直竭力维持平静的萧瑜,童孔勐地一缩!
他终于看透了。
这是一张天罗地网,而他此刻,就悬在那巨网的中心,动弹不得。
萧瑜被困的小房间,他靠在冷硬的门板上,眼皮子底下直发沉。
外面那几道憋着劲儿的窥视感,跟牛皮糖似的粘得紧,甩都甩不掉。
绝对三个打底,寸步不离地钉死了他每一丝动静。
手指在腿上无意识地敲了敲,他死命一催动精神力,想勾连别墅实验室里的御兽。
嗡!
脑子深处猛地一抽,撕裂的剧痛海啸般卷过来。
操!是那该死的混沌龙卵!
当初为了硬吞它,灵魂上裂出的大口子就没好利索,被这至高法则的反噬啃得死死的,这会儿又突然发作起来。
额角青筋都跳了。
真他妈虎落陷阱了。
一身能把天捅个窟窿的本事还在骨头缝里燥着,可这破魂儿千疮百孔使不上丁点劲,跟抓着一柄重剑,自个儿手腕子却折了没两样。
愣是让这个美其名曰“保护”的铁笼子,锁死了。
转天,周正明那张堆着笑的圆脸又凑到了门洞口。
这位“保护协会”的高级干事,照例挂着他那副和蔼可亲的长辈面具,来给萧瑜做新一轮“心理评估”。
周正明笑得像关心后辈,嘴里吐出来的话,却比刀子还扎人。
“萧瑜同学,专家们加班加点,总算有了初步结论。”他把一份“评估报告”推到萧瑜面前,声音温吞得像哄孩子,“你这力量增长……也太吓人了,超出我们对‘天才’的认知范围了。以前几千个案例看下来,这种爆炸式的反常提升,多半都带着巨大的心理问题,甚至……精神扭曲。”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嗓音,像撒网的渔夫:
“别怕,孩子。协会就是专门保护你们这种天才,别让力量给毁了。”
“说说,到底遇上了什么‘奇遇’?年纪轻轻不该担这么重的担子。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解决这份煎熬,替你减轻负担啊。”
面对这种步步紧逼的套话,萧瑜没如他所料地炸毛反抗。
恰恰相反。
他脸上那股子巨大创伤带来的恐慌呼之欲出,像头受惊过度、遍体鳞伤的幼兽。
他整个人往椅子角里缩了缩,指甲死死抠住扶手,仿佛那点木头能给他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