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阁正殿,暖香氤氲。
几盏银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初冬寒意。
熏笼上袅袅升腾着清甜温醇的鹅梨帐中香,酿得室内一片暖融酥透。
洛寒知仅着素白寝衣,乌黑长发蓬松披散,衬得颈侧细腻如瓷。
她盘腿坐在暖榻上,膝盖摊着《大景异闻录》,指尖却百无聊赖地拨弄香炉缝隙透出的烟线。
“吱呀——”
内室与外间隔断的珠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开。
洛寒知’倏然‘回头,杏眼圆睁:
“韫之哥哥?!你、你怎么…”
她飞快扫过外面,压低声音,
“这、这什么时辰了?
多少人盯着呢!你怎么敢…”
谢珩一身玄色暗纹常服,墨发以白玉簪松挽。
周身还带着清冷沉水香,与鹅梨甜香交织出一种奇异的暧昧。
他步履无声,如暗影掠过,几步便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双桃花眼在烛火下深不见底,含着促狭笑意。
“知妹妹以为,”
他俯身,呼吸瞬间攫住她,
“为夫要堂堂正正走两盏茶的霜寒夜路,惊动阖府上下几百双眼睛,才能来见我的未婚妻?”
指尖轻佻地刮过她泛红的脸颊,故意带上了几分委屈,
“府中自有捷径,况且…孤枕难眠,相思蚀骨,一刻也等不得了。”
洛寒知面上飞霞更盛。
她才不信什么“捷径”是刚挖的,这人分明就是预谋已久。
她一边腹诽“老狐狸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一边身体微微后仰,脖颈线条绷紧,透出’欲拒还迎‘的娇怯。
“那也只是未婚妻,还没、没……”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哦?”
谢珩低笑,顺势挤上软榻,长臂一揽,轻松将那团暖香捞进怀里。
肌肤相贴的热度透过薄薄寝衣传来,洛寒知不由自主一颤。
“知知是在催为夫,明日就着手大婚事宜?”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敏感的耳廓,薄唇几乎贴在她鬓边,
“…也好,早些名正言顺,省得总要在‘捷径’里穿行,委屈了我的知知。”
他沿着她的颈侧线条滑落,留下细碎而滚烫的吻。
洛寒知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手指紧了他胸前的衣襟。
那近在咫尺的温热和他衣襟下紧实的胸膛温度,让她的防御摇摇欲坠。
烛火在鎏金缠枝烛台上摇曳,将谢珩的侧影投在织金屏风上,拉长,晃动。
“……知知……”低沉唤声拂过耳廓,激起细微战栗。
洛寒知身体被逗弄的发软。
她强撑骄矜偏头:“韫之哥哥…唔!”
未尽的话语被尽数吞没。
他的吻,初如试探的风,随即燎原为烈火。
舌尖灵巧地撬开她的齿关,勾缠吮吸,力道时轻时重,技巧全在洛寒知身上练出来了。
洛寒知被动地承受着,陌生的汹涌热浪冲垮堤坝,她脸颊绯红,眼尾湿红,溢出细弱呜咽。
艹, 生理反应你争气点…算了,他真的好会亲!
谢珩那点温润如玉的假象彻底剥落,只剩下灼人的占有欲。
吻落向颈项,微凉指尖不知何时已解开她几粒盘扣,衣襟微敞,露出锁骨。
“嘶……”
微凉的空气和随之而来的、他滚烫唇舌的烙印形成鲜明对比。
他埋首在她颈窝,吮吸、轻咬,留下一个个清晰的红痕,如同盖下专属的印章。
洛寒知又羞又恼,身体酥麻如潮水。
推…算了太舒服了懒得动……
就在谢珩唇瓣欲移向下时,洛寒知心头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猛地炸起。
凭什么就老子被盖章?
电光火石间,她带着报复性的狠劲,一口咬住他滚动的喉结!
“嗯……”
谢珩猝不及防,闷哼溢出,带着痛楚与兴奋的沙哑。
箍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箍紧,力道几欲揉碎她。
洛寒知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惊觉自己下口重了,慌忙松口。
抬眼撞进他深眸,那里翻涌着浓烈情潮与危险的暗芒,如被惊醒的凶兽。
“知知……”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咬过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一圈清晰的齿痕,
“胆子不小。”
洛寒知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强撑着骄纵:
“谁让你…你先咬我的!”
只是那声音带着情动后的软糯,毫无威慑力。
谢珩低笑,他手臂一揽,打横抱起她,几步跌入铺满锦褥的软榻。
两人一同跌入柔软之中,带起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榻上凌乱不堪的锦被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
谢珩侧身,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洛寒知枕在他坚实而微汗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如同擂鼓,敲在她同样急促的心跳上。
激烈的情潮缓缓退去,留下一种慵懒到骨子里的餍足。
洛寒知像只被彻底捋顺了毛、喂饱了小鱼干的猫,半眯着眼,脸颊蹭了蹭他微湿的衣襟,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又沾染了情欲的气息。
算了…看在他吻技好、胸肌手感也不错的份上…她迷迷糊糊地想,偶尔被捋一捋毛…好像也不亏?
谢珩垂眸,看着怀中人儿卸下所有尖刺、慵懒依赖的模样,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她一缕散落的青丝有。
烛火噼啪轻响,一室静谧,只剩下两人逐渐平复的呼吸声,交织缠绕,暧昧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