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魂峡的阴霾在萧砚无言的守护下渐渐淡去,那份沉甸甸的“火种”秘密被沈微更深地埋藏心底,如同休眠的火山,表面覆盖着平静的灰烬。格物院的炉火昼夜不息,在硝石危机解除后,军工生产进入了前所未有的高速轨道。新一批改良的神臂弩和威力更大的“震天雷”源源不断地运往前线,四轮马车轴承的推广极大提升了后勤效率,罐头工坊的浓香弥漫在京城上空,安抚着战时紧绷的神经。沈微似乎恢复了往日的节奏,指挥若定,条理清晰,只是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沉静,昭示着内心的蜕变。
然而,平静的海面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北境前线,战局终于迎来了关键性的转折。萧砚凭借沈微提供的犀利军械、高效后勤以及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在“黑风坳”设下十面埋伏。利用改良神臂弩的超远射程和密集火力压制狄骑冲锋,再以威力倍增的“震天雷”投入敌阵中心开花,辅以装备了新式破甲锥的精锐骑兵侧翼突击,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捷!斩首北狄右贤王以下万余人,俘虏无数,缴获战马辎重堆积如山!北狄主力遭受重创,仓惶北撤数百里,边境危局为之一缓!
捷报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茶馆酒肆,无不欢欣鼓舞,颂扬靖王世子神勇,亦惊叹格物院“神兵”之利。萧砚的声望,如日中天。
但在某些阴暗的角落,这份辉煌的战绩却如同淬毒的匕首,刺穿了某些人最后的理智堤坝。
靖王府深处,永昌侯府那间从不轻易开启的密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永昌侯李崇那张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狰狞的脸庞。他面前跪着的心腹幕僚,头几乎要埋进地里。
“废物!一群废物!”李崇的咆哮带着破音,一掌狠狠拍在紫檀木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二十万大军!竟被一个黄口小儿打得溃不成军!萧砚小儿!还有那个妖女!格物院!都是他们!是他们毁了本侯的大计!毁了我李家世代掌控军械的根基!”
他苦心经营,不惜借瘟疫煽动暴民冲击格物院,试图借“天罚”之名除掉沈微,却被萧砚铁血镇压。他安插在军械司、工部的心腹被一一拔除,家族势力在军工领域的影响力被格物院挤压得荡然无存!萧砚的赫赫战功,更是彻底堵死了他染指更高权力的通道!眼看李家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他怎能不恨?怎能不疯?
“侯爷息怒!”幕僚声音发颤,“萧砚如今风头正劲,手握重兵,又有格物院那妖女源源不断提供利器,硬碰硬…恐非良策啊!”
“硬碰硬?”李崇眼中闪烁着疯狂而阴毒的光芒,如同濒死的毒蛇,“本侯要他痛!要他生不如死!他不是视那妖女如眼珠子吗?那本侯就剜了他的眼珠子!毁了那祸乱的根!”
他猛地俯身,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传令‘影牙’!不惜一切代价!目标——格物院,沈微!要活的!若不能生擒…那就让她死!死得越惨越好!记住,要让她在死前,把格物院所有的秘方、图纸…都给本侯吐出来!事成之后,参与之人,赏万金,封千户!若有失手…哼,让他们自己掂量!”
“影牙”,如同其名,是永昌侯府暗中豢养的最锋利、最隐蔽的毒牙。由江湖亡命徒、被收买的军中悍卒、甚至训练有素的死士组成,行事狠辣,不计后果。
风暴,悄然降临在看似平静的格物院。
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格物院巨大玻璃窗(工坊自产)洒下,在忙碌的工坊内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金属粉尘味、木材清香和淡淡的火药硫磺气息。巨大的水车带动机床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工匠们专注于手中的活计,一切井然有序,充满了力量与希望。
沈微刚从轴承改良车间出来,正沿着一条相对僻静、连接几个主要工区的回廊,走向火药配比实验室。她身边只跟着贴身侍女小桃。小桃如今已不是当年清河县那个怯懦的小丫头,在沈微的调教和格物院的熏陶下,行事干练,眼神机警,腰间甚至暗藏了一把沈微设计的精巧袖弩。
“小姐,陈师傅那边说新一批‘疾风弩’(连弩代号)的射速测试又提升了半成,就是簧片的耐久度…”小桃正低声汇报着,忽然,沈微的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敌意锁定!来源:左前方廊柱阴影!右后方屋顶!危机等级:致命!被动防御协议启动!】
【视觉辅助:视野左\/右下边缘出现高频闪烁红光!】
【听觉辅助:微弱蜂鸣声!】
冰冷急促的机械音如同惊雷在沈微脑海炸响!同时,她的眼角余光清晰地捕捉到视野边缘那疯狂闪烁、如同血色警报的红光!一阵微弱却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蜂鸣声在颅内响起!
日常工作的平静瞬间被撕裂!一股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死亡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将她全身血液冻结!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擂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肾上腺素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让她的感官在瞬间被提升到极致!
没有思考!没有犹豫!身体在系统预警的驱动下,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反应速度!
“小心!”沈微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厉喝,同时用尽全力将身旁毫无察觉的小桃狠狠推向廊柱后方!
嗖!嗖!嗖!
三道微不可闻、却带着撕裂空气尖啸的乌光,如同毒蛇吐信,从三个刁钻至极的角度电射而至!一支擦着沈微刚刚站立位置的后颈飞过,冰冷的箭头带起的劲风刮得她皮肤生疼!一支射向她刚才推小桃时暴露出的肋下!最致命的一支,直取她的眉心!
太快!太狠!太准!
千钧一发!
沈微在推开小桃的瞬间,身体已借力向右侧廊柱后猛扑!同时,她心中意念狂吼:“物质转换!目标:强光震撼弹!位置:身前五步!立刻!”
【指令确认!能量消耗:5%!物质转换完成!】
一个拳头大小、毫不起眼的灰黑色铁球凭空出现在她身前的半空中!
轰——!!!
一声震耳欲聋、远超寻常爆竹的恐怖爆鸣猛然炸响!伴随着爆鸣,一团如同正午烈日般无法想象的、极致刺目的炽白色光芒瞬间爆发!将整条昏暗的回廊照耀得如同超新星爆发!光线之强,足以瞬间灼伤视网膜!
“啊——我的眼睛!”
“什么东西?!”
两声凄厉的惨叫从不远处的廊柱阴影和屋顶传来!那两个射出毒箭的刺客,显然没料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攻击方式,猝不及防之下,双眼瞬间被强光刺瞎!剧痛让他们惨叫着暴露了身形,手中的弩箭也失了准头,射偏钉在廊柱上!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就在强光爆发的同一刹那,沈微眼角余光瞥见回廊尽头拐角处,一个伪装成搬运木料工匠的壮汉,脸上带着狰狞的冷笑,猛地掀开了身前盖着油布的手推车!
轰隆——!!!
一声更加沉闷、却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巨响!手推车内竟藏着一大包黑火药!被瞬间引爆!狂暴的火焰和冲击波混合着碎木、铁钉、碎石,如同决堤的洪流,朝着沈微和小桃的方向席卷而来!巨大的气浪将回廊的窗棂瞬间撕碎!
避无可避!
“能量护盾!最大功率!覆盖我和小桃!”沈微在爆炸的轰鸣声中,用尽灵魂的力量嘶吼!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最高权限授权!启动一次性应急能量护盾!覆盖范围:半径1.5米球体!能量消耗:70%!警告:能量储备将降至临界线以下!】
嗡——!
一层薄得近乎透明、却流转着无数细密幽蓝色数据符文的能量光膜,瞬间以沈微为中心展开,堪堪将她自己和被推倒在廊柱后的小桃笼罩在内!
轰——!!!
毁灭性的冲击波狠狠撞上了幽蓝色的光膜!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玻璃被巨力挤压的“滋滋”声!光膜剧烈地扭曲、荡漾起密集的涟漪,幽蓝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巨大的力量透过护盾传递进来,沈微感觉自己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护盾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
护盾挡住了绝大部分物理冲击和火焰,但爆炸产生的巨大声浪和震动依旧让沈微和小桃耳鼻溢血,头晕目眩!
护盾的光芒在抵挡住爆炸核心威力后,如同风中残烛般闪烁了几下,骤然熄灭!【能量护盾耗尽!】系统提示冰冷而虚弱。
烟尘弥漫,火光四溅,回廊一片狼藉,如同被巨兽蹂躏过!
“目标未死!上!抓活的!”一个沙哑冷酷的声音在烟尘中响起!三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不同方向扑出!他们显然训练有素,强光和爆炸并未让他们完全丧失战斗力,只是行动稍缓!三人手持淬毒的短刃,身法快如闪电,直扑刚刚从护盾保护下显露身形、摇摇欲坠的沈微!他们的目标明确——生擒!或者在她反抗时格杀!
“小姐快走!”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一个决绝的身影猛地从廊柱后扑出,用单薄的身体死死挡在了沈微身前!是小桃!她嘴角溢血,眼神却亮得吓人,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疯狂!她手中那柄小巧的袖弩对准冲在最前面的刺客,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嗖!噗嗤!
一支弩箭精准地射入了一名刺客的肩胛!那刺客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找死!”另外两名刺客眼中凶光大盛,淬毒的短刃如同毒蛇,一左一右,狠狠刺向小桃的胸腹!角度刁钻狠辣,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小桃——!!”沈微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那两抹致命的寒光刺向那个从小陪伴她、如同妹妹般的女孩!悲痛与自责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是她!是她把小桃带入了这致命的漩涡!是她没能保护好她!
噗!噗!
利器入肉的沉闷声响,如同地狱的丧钟!
小桃的身体猛地一颤!两柄短刃深深没入了她的身体!鲜血如同绽放的红莲,瞬间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衫!她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丝如释重负般的解脱,和对沈微最后的、充满眷恋的凝视,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仿佛在说:“快…走…” 然后,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桃!!!”沈微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眼前瞬间被血色覆盖!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冲垮了她的理智!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倒下的女孩!
“抓住她!”肩胛中箭的刺客忍着剧痛,和另外两人再次扑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贼子敢尔!!!”
一声如同九天雷霆炸裂、饱含着滔天怒意与狂暴杀气的怒吼,如同实质的音波,狠狠撞碎了格物院上空的空气!震得整个工坊的玻璃窗都在嗡嗡作响!
一道快到极致、裹挟着刺骨寒风的玄甲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出现在回廊的尽头!猩红的披风在身后拉出一道燃烧般的血线!正是萧砚!
他显然是不眠不休、日夜兼程从北境战场赶回!玄甲上沾满泥泞和暗红的血痂,俊美的脸庞上风尘仆仆,眼眶深陷,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如同地狱归来的修罗!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世界的暴怒火焰,死死锁定在烟尘中那三个扑向沈微的刺客身上!
没有任何废话!萧砚的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下一瞬,他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名肩胛受伤的刺客身后!手中那柄跟随他征战沙场、饮血无数的“破军”长剑,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切豆腐般,轻而易举地掠过了刺客的脖颈!
噗——!
一颗带着惊愕表情的头颅冲天而起!滚烫的鲜血喷溅出丈余高!
另外两名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杀神和同伴瞬间毙命的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是这一滞!
萧砚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旋转的死亡风暴!剑光再闪!如同毒龙出洞,精准无比地刺穿了第二名刺客的心脏!剑尖透背而出!
第三名刺客肝胆俱裂,转身欲逃!
“留下!”萧砚的怒吼如同追魂令!他左手如电般探出,五指如钩,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扣住了刺客的后颈!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颈骨碎裂声响起!那刺客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同烂泥般瘫软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三名精锐刺客,毙命!如同碾死三只蝼蚁!
整个回廊,死寂一片。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沈微压抑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悲泣。
萧砚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他猛地转身,猩红的披风带起一股血腥的风。他那双燃烧着暴怒火焰、却深藏着无尽恐慌的眼眸,瞬间锁定了跪坐在血泊中、抱着小桃失声痛哭的沈微。
当他看清沈微嘴角刺目的血迹、苍白的脸色、以及她怀中那个浑身浴血、生死不知的女孩时,萧砚眼中那毁天灭地的暴怒瞬间化作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后怕!他高大的身躯,竟然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微儿!”他嘶哑地低吼一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一步跨过地上的尸体和狼藉,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沈微身边。
他猛地单膝跪地,颤抖的双手甚至不敢去碰触她,生怕她像易碎的琉璃般在自己眼前消失。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急速扫视,确认她没有致命伤,但那嘴角的血迹和怀中奄奄一息的小桃,都像刀子一样狠狠剜着他的心!
“微儿…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告诉我!”他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和颤抖,那双握惯了杀人剑、稳定如磐石的手,此刻却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沈微抬起泪眼模糊的脸,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天神般降临、却又脆弱得像个孩子般的男人。他玄甲上的血污,他眼中的血丝,他脸上未及清洗的风尘,他此刻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慌与后怕…还有那尚未散尽的、如同实质般笼罩着他的滔天杀意…
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后怕,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再也支撑不住,松开抱着小桃的手(立刻有赶来的侍卫小心接过小桃进行急救),猛地扑进了萧砚冰冷坚硬的玄甲怀抱!
“萧砚…小桃…小桃她…”她死死抓住他背后的披风,将脸埋在他带着血腥和尘土气息的胸膛,压抑的悲泣终于变成了放声痛哭!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和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感受到怀中真实的、温热的、还在哭泣颤抖的身体,萧砚那颗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仿佛重新落回了实处。巨大的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席卷全身,让他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他紧紧、紧紧地拥抱着她,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会分开!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滚烫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滑落,滴落在她凌乱的发间。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他一遍遍重复着,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边的心疼。他的手臂收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和心跳,无声地驱散她身体里的冰冷和恐惧。
他回来了。在她最绝望、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如同撕裂黑暗的雷霆,回来了。他的怀抱,不再是冰冷的铁甲,而是这混乱血腥的世界里,唯一坚固的堡垒,唯一安全的港湾。那滔天的怒意,那冰冷的杀机,此刻都化作了最深沉的爱意与守护,将她牢牢包裹。
感受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和那滚烫的泪水,沈微的心,在极致的悲痛与后怕中,竟奇异地生出一股暖流。她不再是一个人。她的恐惧,她的脆弱,她的劫后余生,都有人感同身受,有人愿意用生命去守护。
然而,这份温暖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
萧砚轻轻松开怀抱,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迹。当他再抬起头时,那双深邃眼眸中的所有温情、所有后怕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冻结灵魂的、足以让地狱都为之颤抖的冰冷杀意!如同万年玄冰,深不见底!
他缓缓站起身,猩红的披风无风自动。目光扫过狼藉的回廊,扫过小桃被抬走的方向,扫过地上那三具刺客的尸体,最后,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投向格物院之外,投向永昌侯府的方向!
“铁鹰!”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冰,带着冻结一切的死亡宣告。
“属下在!”侍卫统领铁鹰浑身浴血(显然外面也经过一番厮杀),单膝跪地,眼神同样冰冷如刀。
“传本王令!”
“一、调‘玄甲营’‘虎贲卫’入城!全城戒严!”
“二、封锁永昌侯府!许进,不许出!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三、即刻搜捕‘影牙’所有据点!无论男女老幼,无论藏身何处,杀无赦!一个不留!”
“四、给本王撬开这些死人的嘴!所有供词,无论牵扯到谁,一查到底!本王要这京城…血流成河!”
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郁的血腥气!这是靖王世子,未来藩王的怒火!这是以铁血铸就的宣言——沈微,是他的逆鳞!触之者,必以血偿!以命祭!
一场席卷京城、令无数权贵胆寒的腥风血雨,在萧砚这冰冷的命令中,正式拉开了帷幕!只为守护怀中那个刚刚经历生死、仍在微微颤抖的女子。他的爱,可以如春风般温暖,亦可以如雷霆般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