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建和一个长相有三分像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在火车上和她起过冲突,陈建,恩怨更不用说。
两拨人见面,分外眼红,
中年男人先发制人,大声喊着:“你怎么进我们研究院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安保呢!”
汪老蹙眉:“敢偷别人东西不敢承认,正主来了心虚了,要赶人?”
“别在这胡说!谁偷你东西了!”
“这摩托车设计,是我院里研究员半个月前寄给你们军区,结果被退回来的。结果现在,你们大肆宣扬,说是自己的设计?”
中年男人看了眼陈建,眼里是质问。
陈建撇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看他心虚的样,男人乍得明白了。
难怪当时自己想开这个研讨会他不同意呢,原来这设计图是他偷的!
但现在两个人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又是自己招进来的,还是他外甥,所以,怎么,他也得保他。
保他就是保自己!
想明白,他揣着手上前两步,一脸不屑,“寄给谁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说是就是?”
好一个三连问,汪老被他这无赖行径气得额角直突突。
江映梨忙安抚他,这汪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被气出个好歹来才是真不值得。
袁砚舟:“信我们带来了,你亲眼看看,是不是你们军区的落章!如果你不认识,我也可以找你们政委、团长来认一认。”
空军基地的研究所和165团研究院不一样,他们是隶属于军区的,属于被管控。
而165团研究院是独立出去的,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合作共事。
听他说要去找政委,陈建他舅舅上前两步,“等等,我先看看!”
袁砚舟没让他经手,把两封信拿出来举在手上,汪老也回过气,对两人怒目而视,
“寄给军区干部的信,他们总有印象!这设计图怎么被你们偷看的,我不清楚,但要是这事得不到好的处理,我就算告到中央也要讨个说法!”
陈建他舅舅看着信封上的戳印和日期,脑子嗡的一下回过神。
回信前后一周他都不在研究院,陈建仗着是他外甥,恐怕在研究院狐假虎威,当上了临时主任。
别的地方寄来的设计图,先给军区干部,干部再转给研究院的人,内部商讨过后,如果有利用价值就会收下。
他们的方案报上去为什么没被否,怕是那收信的干部根本没拆开看,连寄来的设计图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越想越觉得自己胜算更大,他又揣起手倨傲起来,视线扫过三人,十分不屑,
“邀请函上附了我们的设计图,万一你们是看了以后临摹,再来碰瓷呢?”
“而且你说寄过来给我们军区的军官,他既然看过你们的设计图,那为什么我的方案报上去没被否?”
“做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好,别想着抢占别人发明,连脸都不要了。”
说完,他转身站回陈建身边。
陈建听出他舅舅是在给他撑腰,脑袋也不重了,仰的高高地用鼻孔瞧他们。
扫过两人不要脸的嘴脸,江映梨怒极反笑。
而其他研究院的研究员,并不知道这几个人究竟谁占理,见状纷纷告辞离开,生怕被牵扯进去。
他们不认识汪老和江映梨,但是认识袁砚舟啊。
京都袁家的嫡孙,最有袁老风范,前途无限,袁老也最疼他。
人群离开,只剩下五人还在研究所,江映梨懒得装,直勾勾盯着陈建。
“我说过,你落选和我无关,既然你有京都空军基地研究院这么好的去处,何必纠结峻州那一个穷乡僻壤?”
陈建攥紧手,他不是非要去那所研究院,只是他从出生开始都是顺风顺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第一次没那么大的脸。
他就是心里有那么一口气憋着,刚好看见峻州传来信,他就想到了他们研究院,势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是没想到舅舅非要大张旗鼓邀请全国研究院的人来,但,现在这设计图是他们先公布出来的,就是他们的!
“谁纠结了?你们就是看我进了空军基地研究所,眼红我!想把我名声搞臭再让我去你们研究院,我跟你们说,不可能!”
“我这一辈子都只跟随我舅舅,只为空军服务!”
好大义凛然,好一个奉献精神。
江映梨侧头,“袁副团长,去请空军基地首长来,我们当面对质。如果他不放心,可以请其他研究所的人一起,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设计图究竟是谁的!”
袁砚舟看了一眼实验室里的两人,转身小跑离开,陈建他舅舅想让人拦,汪老打断他,
“怎么?现在害怕,想把人拦下来?早干什么去了!今天没个说法,谁都别想走!”
陈建有些慌,低声问中年男人。“舅舅,怎么办?”
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还能怎么办,凉拌!只要咬死了你不知道,这设计图是你自己设计的,他们就拿你没办法!”
空军基地要是不想丑闻外露,肯定会护着他们。
一张设计图首先要构思,他们说这设计图两年前就开始准备了,这群人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就算他要验证,也得找得到才行。
他根本不怕这群人,要是真的有证据证明他们抄袭,那他们早就闹翻天了,何必在这跟他们掰扯?
看着两人的互动,江映梨从包里掏了掏,取出一本极有年代感的笔记本,两人身形纷纷一僵。
这本子里,难不成就是她的设计思路和纪念?!
轻轻拍了拍,江映梨见他们视线都黏到本子上了,遛狗似的扬高笔记本,又落下,两人脑袋也一上一下。
陈建他舅:“等等!这本子里写的什么?”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她冷声:“我有义务告诉你们吗?人来了,你们想想怎么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