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弋看着她粉扑扑的脸，以及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心头一热。他手臂用力，直接把江甯拉了过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变成了面对面。
这个姿势一下子拉近了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水珠。
江甯整个人都贴在霍弋赤裸的胸膛上，水温似乎一下子升高了。
从这个角度近距离地看着霍弋，她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灯光柔和地勾勒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饱满的额角，眼眸因为氤氲的水汽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慵懒。
水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流过线条完美的下颌。
他真的很帅，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江甯伸出手指，轻轻抠着他胸口那个蛇形纹身凸起的线条边缘。
“为什么…要弄这么吓人的纹身？”她小声问。
霍弋没有直接回答，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作乱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传来有力的跳动。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吓人？那改天…在这里纹个小兔子好不好？就跟你一样，软软的，白白的，图案你自己画。”
这近乎宠溺的话语让江甯的脸更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她抽回手，小声嘟囔：“才不要呢，肯定很难看。”
话是这么说，她却悄悄在心里记住了。
霍弋看着她害羞的样子，眼神也柔和了下来，不再像平时那样充满侵略性，而是带着一种少见的温柔。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水珠。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声音沙哑磁性，带着水汽的湿润感，“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我动的手脚？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卑劣？”
霍弋问得认真，眼神里没有原先的嘲弄。
江甯被他这样看着，问着，心里的那点委屈和愧疚又涌了上来。
“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哥哥失踪半个月了，我…”她抬起头，看着霍弋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懊恼，“是我太着急，胡思乱想，然后惹你生气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完又主动凑上去，在他紧抿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带着点讨好的撒娇意味。
这个吻很轻，不带任何情欲，但也足够让霍弋喉结滚动几下。
搂着她腰的手臂收紧，让她更贴近自己。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才回答她最关心的问题，“江珩的事，不用太担心，他暂时死不了。”
“你怎么知道的？”江甯闻言，眼睛亮了起来。
霍弋哼了一声：“你哥那个死脑筋，肯定是挖到了什么要命的东西，戳到了人家的肺管子，对方才会狗急跳墙把他扣住。不然，谁没事动一个国际刑警？嫌麻烦不够多？”
江甯听着他的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霍弋的语气和神情都太笃定了，仿佛他不仅知道哥哥没死，甚至可能知道更多内情！
“霍弋…”她的声音带着试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霍弋低头看她，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
江甯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肯定有谱，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下一半。
激动之下，她下意识地抱紧了霍弋的脖子，身体也激动地往前一蹭……
“嘶——”
男人脸色一变，眉头瞬间拧紧，“小混蛋，你…你想弄死我吗？”
江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想往后退：“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晚了。”
男人气息变得危险，不仅没让她躲开，反而扣着把她重新按进怀里，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变化。
随后……
他惩罚性地轻轻…
动了一下腰。
“啊。”江甯发出一声短促尖叫，浑身都软了。
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脖子
看着她水润迷蒙的眼睛，他喉结滚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低头就吻住了她微张的唇。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两人，浴缸里掀起一阵涟漪。
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温度节节攀升。
……
次日上午，佛罗伦萨的天气很好。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书房，暖洋洋的。
江甯盘腿坐在书房角落一张铺着柔软毯子的单人沙发里，面前的小茶几上摊着画纸和铅笔。
她皱着眉头，咬着笔头，一脸苦恼地在纸上涂涂改改。
霍弋让她画个小兔子图案，可她画来画去都觉得不满意，不是耳朵歪了就是眼睛大小不一样。
而在书房的另一端，霍弋坐在书桌后，正对着电脑屏幕开视频会议。
屏幕那头是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说着流利的德语，语速很快，声音低沉，带着惯常的口吻，偶尔会抬眼瞥一下角落里的江甯。
此时，江甯刚画坏了兔子的尾巴，懊恼地用橡皮擦使劲擦，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目光，还看到他嘴角那抹笑意，随即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身子侧过去，用背对着他，不让他看。
霍弋看到她这孩子气的举动，一个没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屏幕那头，其中一个正在汇报市场数据的主管，更是吓得额头冒汗，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片刻后，霍弋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到屏幕，刚才那点笑意已经消失了。
“彼得，”霍弋切换成了英语，让所有人都能听懂，“你刚才提交的这份季度报表，是闭着眼睛做的，还是用脚做的？营收预期误差超过百分之十五，风险评估报告写得像小学生作文，你是觉得我很闲，有时间看这种垃圾？”
每说一句，屏幕那头的主管脸色就白一分。
霍弋身体微微前倾，隔着屏幕带来的压迫感都让他们感到窒息：“如果下次会议，再让我看到这种连狗屎都不如的东西，你就给我收拾行李，滚去西非的矿场挖钻石，挖不够一公斤，别想回来，听明白了吗？”
“是，是，先生，非常抱歉，我马上重做，一定让您满意。”彼得的声音都吓哆嗦了，连连保证。
霍弋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他，示意下一个人继续汇报。
说话依旧直接又刻薄，把几人批得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