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月点完菜,拿余光斜埋头玩手机的妹妹。
抓到她偷看自己的眼神,忍不住逗她:“光天化日,大马路牙子被人家亲哭了还搂着人家脖子不放,还被一群初中生高中生围观,拍在电话手表里,现在知道害羞了?”
阮星眠伸手戳姐姐侧腰,“姐,求你。”
别说了。
她以后再不敢来市一中门口吃饭了。
阮星月抓住她一害羞就乱戳的手,“别动,我怕痒。”
李雪推门进来。
顾醒先一步站起来:“阿姨。”
李雪打着电话,点头,抬手示意他坐。
余光瞥见你戳我一下,我戳你一下小孩子一样打闹的两个女儿,脸上多了一层笑容,笑里带着点无奈又藏不住的温柔。
“行,妈,我跟眠眠说一声,曲老师性子和气,会理解的。”
她提步进来,跟在她后面的陆浮川进门先看眼阮星月坐在哪里,随手关上门。
趁着李雪说话的间隙,一步一挪,挪到阮星月旁边位置站着。
李雪坐下,他才敢坐下。
李雪脱了外套挂椅子上:“眠眠,爷爷婆婆这个周天来不了。”
提起这事李雪无奈又好笑:“上次你姐妹俩塞给爷爷婆婆的红包,一共塞了多少?”
阮星眠先看姐姐,她没想到姐姐也塞了。
“一人三千。”阮星月看向李雪,“怎么了,他们被诈骗了。”
最近诈骗老人案太多,阮星月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她看向妹妹,“你塞了多少?”
阮星眠:“没你多,一人两千。”
服务员开始上菜,李雪接过顾醒倒的茶水,点头致谢,随后看向两个女儿:“加起来一万,他俩大概存了一半,另一半,买了一头水牛养着,最近天天忙着放牛喂猪,走不开。”
徐燕子家妈倒是乐意帮忙,谁忍心让她这么累。
提起徐燕子家妈,李雪忍不住骄傲地看向小女儿。
还以为她年纪轻轻吵着创业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工厂都要开始建了。
燕子有了固定收入,还有提成,正计划存钱,给她妈做手术。
徐燕子妈妈感激涕零,隔三差五打电话跟她聊两个老人在家里的事,要了市里的地址,给她寄了藠头和花椒面,都是自己家种的。
更夸张地是,乐南竹乡没人要的竹子,让她女儿公司全承包了,各大村子公示栏贴出招聘广告。
徐燕子妈妈拍了照片过来,星眠文化公司六个大字,看得李雪热泪盈眶。
她开始犹豫,接孩子回家住的想法。
通勤时间长,累到她小女儿啊。
所有菜上齐,李雪心情倍好,“都动筷子,吃饱了下午该上班上班,该上课上课。”
她一直担心俩孩子以后的工作。
嘿,今天饭桌上一琢磨,一个创业老板,事业红火。一个大企业总裁办秘书,前途无量。
压根不需要她操心。
李雪心血来潮,问几句顾醒学业上的事,目光移到陆浮川身上,看见他一脸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一哂:“我们浮川也有进步,至少没在课堂上写小说了。”
阮星眠惊得掉了一只筷子,“高中课程那么紧张?你居然还有时间写小说?”
作为资深小说爱好者,阮星眠探头探脑问:“写的什么题材?在哪个平台发表?书名给我,我去看看。”
陆浮川坚持捂住自己马甲:“抱歉,业内规矩,不爆书名不爆马甲。”
阮星眠接过顾醒给的新筷子,不放弃探过身子道:“我去给你打赏。”
阮星月见状,往后一靠,挑眉:“要不我给你们换位置。”
陆浮川跟着一靠:“不准换。”
他现在很怕见到阮星眠。
阮星月瞥见他耳朵居然红了,简直罕见。
李雪吃完,匆匆忙忙赶回学校。
剩下四个人,顾醒起身去结账,阮星月先看向妹妹:“困不困,要不要回去睡个午觉?”
阮星眠正亢奋着:“我第一次见现实里写文的作者大大,一点不困。”
她下午工作内容,只陪同面试,坐在赵倩旁边当吉祥物,面试后给出意见就行。
没什么技术含量。
阮星月又问陆浮川:“你呢?”
陆浮川一脸纠结。
他想和阮星月待在一起。
但好像阮星眠也会一起。
烦人。
“我不困,没睡过午觉。”他都是晚自习偷偷摸摸睡。
“那行,咱们去逛逛浮川的学校,去他宿舍看看。”
陆浮川瞳孔震惊:一个破宿舍有什么好看的。
姐妹俩默契起身,陆浮川落后一步,想到他的宿舍,热水都没有:“阮秘书,能走陆氏慈善基金的项目,我私人出钱,给我们宿舍楼装热水和空调吗?”
阮星月点点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附中条件很好,没有这些问题。
一中是老学校,各方面都老旧,牵一发而动全身。
走出餐馆,阮星月才回他:“先不急,基金会刚成立小组,追回被挪用的资金,看能追回多少。”
她看向顾醒:“大概需要多少预算?”
图灵已经给出答案,顾醒直接读出数据:“保守起见,200万到500万。”
阮星月自信点头:“这点钱,能追回。”
池琳看着愚笨,却对梁鑫没有完全信任,私底下存了小金库,她和梁池的账号都被冻结了,只等案子结束,把钱追回来。
一中的老花园又大又漂亮,花草树木都是上了年纪的,养护得很好。
午休时间没什么人,他们找了处亭子坐下。
顾醒阮星月两人有事聊。
阮星眠喝着水,缠着陆浮川要笔名。
“监听器录了什么?”
顾醒答:“池鹭逼梁池拿钱,给他填窟窿,否则就告诉梁鑫,陆添的毒瘾是梁池搞的鬼。”
全在阮星月预料之中:“梁鑫估计已经猜到了,只不过拿不准,是梁池动手,还是池鹭动手。”
顾醒点头:“梁池更有动机,他嫉妒陆添是梁鑫名正言顺的儿子,梁鑫的资源一直倾向陆添,而且,他是医学生。”
阮星月想起天台上的消毒剂,嘴里喃喃:“对,他是医学生,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时间想着怎么毁尸灭迹,所以,他把天台洗了个干干净净。”
陆浮川停止和阮星眠耍嘴皮子,正色道:“没有当年的监控,怎么确定是他。”
明知道是他,却拿不出证据,十分憋屈。
阮星月幽幽道:“那栋楼就是证据。”
她看向陆浮川:“尽快买到那栋楼,我要约梁池案发现场故地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