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物的路比想象中更崎岖。林默与云游子跟着棋灵的指引,先往五金谷而去。谷口的风带着铁锈味,两侧的山壁上嵌满玄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与老街的温润截然不同。
“先生,这里的玄铁气太烈,弟子的引道佩都在发烫。”云游子捂着胸口,醒石玉佩上的“和”字印忽明忽暗,“古籍上说五金谷有‘铁精兽’守护玄铁心,那畜生以玄铁为食,刀枪不入。”
话音刚落,谷内突然传来“哐当”巨响,像两块巨石相撞。一只浑身覆盖着玄铁甲的巨兽从山后窜出,头生独角,眼冒红光,正是铁精兽。它看到林默二人,猛地低下头,用独角对着他们冲来,所过之处,玄铁岩石被撞得粉碎。
棋灵们立刻结成光盾,挡在前面。铁精兽撞在光盾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光盾却只是微微晃动——是母棋碎片的气在加持。林默指尖在半空画了个“缠”字棋路,周围的玄铁碎屑突然飞起,在空中凝成锁链,缠住了铁精兽的四肢。
“它虽凶,却守着玄铁的本,不伤无辜。”林默望着铁精兽焦躁的眼神,“它是怕我们取走玄铁心,断了它的食源。”他从棋罐里取出枚木棋,往地上一插,木棋周围突然冒出丛丛灵草,草叶上的露水泛着绿光,正是铁精兽爱吃的“润铁草”。
铁精兽闻到草香,果然安静下来,警惕地看了看林默,低头啃起草来。云游子趁机潜入谷心,很快捧着块拳头大的赤红色石头回来——玄铁心,石心处有团跳动的金光,像颗缩小的心脏。
“拿到了!”云游子刚要退开,铁精兽却突然抬头,对着玄铁心低吼一声,然后用独角在地上刨了刨,露出块更小的玄铁碎片,推到林默面前,像在送礼。
林默笑着收下,铁精兽这才转身,慢悠悠地回了山后。沈清和的《守棋录》突然在林默的行囊里发烫,自动翻到五金谷的页面,上面多了行字:“兽有灵,知取舍,棋道亦然。”
下一站是三界桥取“水精泪”。刚到桥边,就见水精急得在水面转圈,桥底的灵脉水泛着黑色,竟被魔气污染了。“是从裂隙渊流来的魔气!”水精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泪能净化,可被魔气缠得流不出,再这样下去,桥都要被蚀坏了!”
林默将玄铁心放在桥栏上,赤金光华顺着桥身往下流,与魔气相撞,发出“滋滋”的响。他指尖在水面画了个“化”字棋阵,棋灵们纷纷落下,在水面排成阵图,绿光与金光交织,像张温柔的网,将魔气一点点包裹、净化。
水精终于舒了口气,眼角滚落颗透明的珠子,落在林默掌心——水精泪,珠内映着三界桥的影子,像藏着整片灵脉水。“这泪能随您的心意化水,遇魔气则凝冰,护您周全。”
往昆仑取护灵灯芯时,却遇到了麻烦。护灵灯的灯座被魔气缠绕,灯芯只剩最后一点火星,守灯的小兽缩在角落发抖。云游子想用符纸驱魔气,却被魔气反噬,手臂上瞬间缠上黑纹,疼得他龇牙咧嘴。
林默将水精泪往灯座上一按,泪珠化作清水,顺着灯座流淌,魔气遇水立刻冻结。他指尖的道印亮起,与灯芯的火星相引,母棋碎片突然飞出,贴在灯座上,原本微弱的火星“腾”地窜起,化作团烈焰,将魔气烧得干干净净。
守灯小兽立刻扑过来,用爪子摘下根燃烧的灯芯,递到林默面前。灯芯入手不烫,反而带着股暖意,与玄铁心、水精泪的气相互呼应。
最后去取老街的“灵壤核”时,却发现灵壤的中心竟空了个洞,核被一股浊气裹着,往裂隙渊的方向飘。“是魔气在偷!”赵淑兰的声音从灵脉源头传来,她正用老槐树的根须缠着灵壤核,“它知道这是五行的根基,想釜底抽薪!”
林默将前三样灵物往地上一放,金、木、水、火的气瞬间连成环,将灵壤核稳稳罩住。他指尖的道印气顺着根须注入,灵壤核突然亮起土黄色的光,将浊气反吸回去,重新落回老街的灵脉深处。
赵淑兰笑着抛来个布包:“灵壤核我早取了备份,给你!这东西认主,跟着你才安心。”
五样灵物终于集齐,在林默掌心排成五行阵,金红、碧绿、透明、烈焰、土黄五道光相互缠绕,凝成颗五彩珠子,散发着温润的气。云游子看着手臂上消退的黑纹,惊叹道:“先生,这五物合在一起,比宗门的‘五行令’还厉害!”
裂隙渊的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有什么东西要破渊而出。林默握紧五彩珠,棋灵们在他周身盘旋,发出坚定的嗡鸣。他知道,最后的对弈,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