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郑婉音和宋宥思,沈桃言便收到了瞿杳的来信。
信上,瞿杳特别激动,她上一回挑客人挑得特别好。
第二把扇子的主人,性子的确很好炫耀,日日都带着那日子出门见人。
无形之中为沈桃言拉了不少新的客人,扇子的价格也在日渐抬高。
瞿杳说这第三回就接个好炫耀的公子,再整一回。
最好能将桃夭山人的名声打出去,响彻五湖四海。
到那时,她们赚银子不就跟打水似的。
沈桃言笑着给她回信,说了一个好字。
沈桃言受伤了,聂渊气吐血,聂宵也被打伤了,二房里就剩下一个赵卿容。
赵卿容一个人要操心着三个人的伤势,当然,在她心里边,最要紧的是聂渊和聂宵。
沈桃言这边,赵卿容仅仅是派人送了些好药补品来。
聂宵没法去看乔芸的时候,冯塞飞倒是经常去,如今已然与乔芸熟络起来。
叠珠:“那个冯公子该不是对乔芸有意思吧?”
沈桃言:“这倒是意外之喜。”
一个冯塞飞,她再给添一个月瑛,事情越发有趣起来了。
沈桃言:“聂宵的伤,这回又要养上好些时候了,希望冯公子能够抓住机会。”
叠珠:“二少夫人,那要不要我们给他们推一把?”
沈桃言:“不用,不必浪费我们的心思和人,由着他们自己去就够了。”
大房虽然关起门来过日子,从不管其他地方的事情。
但其实府里的消息,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聂晏叫来聂珩问:“阿珩,二房那边怎么样了?”
聂珩:“没什么大事。”
李雯君:“阿宵怎么变成了这样,真是让人唏嘘啊。”
“嗯?你前些天不是常拿着新扇子,今儿怎么又用回这把?又要出去办事?”
聂珩:“嗯。”
李雯君:“你倒是喜爱心疼你的新扇子,拿出去都不成?”
聂珩:“在外,还是用原来这把,用习惯了。”
郑婉音和宋宥思经常来沈桃言这边,赵卿容不得不也来看一次。
赵卿容关切地询问:“桃言,你的伤好些了吗?”
沈桃言:“好多了,多谢母亲关心牵挂。”
赵卿容叹了一声:“你应该也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我实在是分身乏术,疏忽了你。”
沈桃言:“我明白的,母亲安心,我没有多心,倒是不知道父亲和夫君如何了?”
赵卿容:“别提了,老爷现在还没消气呢,宵儿又还伤着躺在床上。”
沈桃言:“等我这伤好了,我去瞧瞧夫君。”
赵卿容:“嗯。”
然后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造的什么孽啊。”
沈桃言宽慰她:“没事的,母亲,父子哪有隔夜仇,过几日便好了。”
赵卿容拍了拍她的手,没再说什么。
沈桃言慢慢养着手,手里头的事也没闲着,绣衣铺子的亲子装很是红火,赚了一大笔银子。
只不过赵卿容没有精力再去注意这些。
沈桃言将到手的银子,又拿去投了铺子:“银子还没捂热,就要拿出去了。”
叠珠笑道:“这还不是为了让银子生银子么,以后会有更多银子的。”
沈桃言:“嗯,乔家人那边有别的消息么?”
叠珠:“有,乔芸的娘近来老往张府跑,连自个家都顾不上了,乔永贵和乔芸挺有意见的。”
沈桃言轻轻挑眉:“这么快就经不住了?”
看来,她还是有些高估韦素了。
因为她们能忍住三年,应当是有几分骨气的。
叠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尝过甜头之后上瘾了呗。”
沈桃言:“夫妻本是同林鸟,不能只叫她一个人尝甜头。”
叠珠:“是,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郑婉音和宋宥思一日不落地往沈桃言这儿跑,三人刚处出感情,他们却要回京了。
聂珩,沈桃言,聂渊,赵卿容一同送宋明礼三人离开。
宋宥思:“夫人,如果你日后来京城,要来找我们哦。”
沈桃言:“好。”
宋明礼这边也在跟聂珩惜别:“聂兄,保重。”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欣赏聂珩。
这些日子,他常与聂珩一块,或谈抱负,或谈当下,已然惺惺相惜。
与聂珩都以兄弟相称。
聂珩:“宋兄当也如此。”
轮到聂渊,宋明礼就客套多了:“聂二老爷也多多保重。”
聂渊:“哎,恭送宋老爷。”
沈桃言和聂珩站在最前边,目送马车远去。
怎么就宵儿这么不争气,为个女娘宁愿葬送前途,聂渊叹了一口气,然后咳了起来。
赵卿容连忙给他顺气,并与下人一块扶他回房。
沈桃言和聂珩平静地看着他们走了。
聂珩侧目看向她:“你的手还好吗?”
沈桃言轻轻抬了抬手:“已经好了。”
聂珩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祛痕的,适合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用。”
沈桃言接过:“多谢兄长。”
聂珩:“不用。”
而后,他问了一句:“你去看过聂宵吗?”
沈桃言:“不曾,我想等着手上的伤好了之后才去的。”
聂珩眼底轻闪,声音似乎有了一点儿别的意味:“现在一起去?”
沈桃言思索片刻:“好。”
反正她一个人去看聂宵,还不知会怎么样,不如跟聂珩一起去。
每天用着上好的药材,聂宵的伤其实也好得差不多了。
聂珩和沈桃言见到人时,他都已经能坐着了。
聂宵:“大哥。”
他看到沈桃言,皱了眉:“大哥怎么跟她一起来了?”
聂珩:“弟妹本来就要来看你,正好我也要来,所以才同路而来。”
他打量聂宵一眼:“伤好得挺快。”
意思是聂宵伤得和上一回一样,并不重。
沈桃言安安静静地等在旁边,聂宵还得演傻子,没法跟聂珩正常说话。
沈桃言当然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接了接聂珩的话。
“我听下人说,还以为夫君受了很重的伤。”
“如今看来,父亲到底是不舍得下重手的,夫君日后要懂事,别再惹父亲生气了。”
聂珩在看着,聂宵乖巧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