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离开地窖后，石门刚刚关闭，潘西·帕金森就一把拽住了阿斯托利亚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她的皮肤里。
“跟我来。”潘西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拖着阿斯托利亚穿过人群，无视周围斯莱特林们投来的惊愕目光，径直走向女生寝室走廊尽头的一间空置的扫帚间。
门“砰”地关上，潘西立刻甩开她的手，灰褐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阿斯托利亚轻轻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腕，神情依然平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少装傻！”潘西逼近一步，声音像是淬了毒，“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德拉科根本不喜欢你！”
阿斯托利亚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他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我是他女朋友。”
“那是因为他在赌气！”潘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在气艾德里安！而你——”她的手指几乎要点在阿斯托利亚的鼻尖上，“你在利用他！”
阿斯托利亚终于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潘西：“我利用他什么？”
“马尔福家的地位！纯血统的名声！”潘西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最近在拉拢谁——格林格拉斯家族需要盟友，而马尔福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阿斯托利亚的指尖轻轻蜷缩了一下。
她说的没错。
父亲确实暗示过，如果能和马尔福家族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德拉科来找我，是因为他需要有人陪他。”
“需要？”潘西讥讽地笑了，“他需要的是艾德里安！而你？你只是个临时的替代品！”
这个词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阿斯托利亚的心脏。
她的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瞬，但很快，她轻轻抬起下巴：“那又怎样？”
潘西愣住了。
“就算我只是个替代品，那又如何？”阿斯托利亚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至少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不会一个人坐在黑湖边发呆，不会半夜偷偷翻艾德里安的旧信，不会因为一条德国新闻就摔掉整个早餐的盘子。”
潘西的怒气稍稍减弱了一些，但她的眼神依然锋利：“你知道艾德里安回来后会发生什么，对吧？”
阿斯托利亚沉默了一瞬。
“……他会生气。”
“生气？”潘西几乎要笑出声，“你根本不知道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压低，像是怕被谁听见：“去年有个斯莱特林高年级的学生在魁地奇比赛上故意撞伤德拉科，第二天，那个人就被发现昏迷在黑森林里——他的扫帚被折成两段，塞在他自己嘴里。”
阿斯托利亚的瞳孔微微收缩。
“而你？”潘西冷笑，“你以为公开和德拉科‘交往’之后，艾德里安会怎么对你？”
阿斯托利亚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但她的声音依然平稳：“他不会伤害我。”
“你怎么知道？”
“因为德拉科不会允许。”
潘西哑口无言。
阿斯托利亚轻轻叹了口气：“潘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德拉科心里装着谁。”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我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陪着他而已。”
潘西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她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你真是个疯子。”
阿斯托利亚微微一笑：“或许吧。”
潘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梅林啊，等艾德里安回来，整个斯莱特林都会变成战场！”
“也许。”阿斯托利亚轻声说，“但至少在那之前，德拉科不会一个人难过。”
潘西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她只是狠狠地瞪了阿斯托利亚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空荡荡的扫帚间里，阿斯托利亚独自站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唇角——那里本该有一个吻，但德拉科的嘴唇甚至没有真正碰到她。
替代品，她知道潘西是对的。
但她不后悔。
因为至少现在，德拉科·马尔福的手，是牵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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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斯坦庄园·深夜
书房里的烛火已经燃至底部，蜡泪堆积如苍白的小山。
艾德里安·冯·莱茵斯坦的指尖抵着太阳穴，灰绿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将他淹没。
家养小精灵哆哆战战兢兢地飘进来，手里捧着一摞新到的信件。
“主人，又、又来了七封紧急公文……”
艾德里安闭了闭眼，伸手接过。
最上面那封盖着德国魔法部的火漆印，拆开后是一份《北海安全协议》的修订草案；第二封来自国际炼金协会，措辞强硬地抗议贸易限制；第三封……
他的目光在第四封信上停顿了一瞬——信封上印着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邮戳，字迹华丽潦草，显然是潘西·帕金森的手笔。
霍格沃茨的来信。
关于德拉科？
他的指尖微微收紧，几乎要立刻拆开，但就在这时，壁炉突然爆出一阵绿色火焰。
“艾德里安！”双面镜里浮现出奥利弗·冯·克鲁格焦急的脸，“挪威边境的缄默之泪泄露了，三个村庄被污染——”
艾德里安的表情瞬间冷峻，他将潘西的信随手搁在桌角：“我马上到。”
转身离去的瞬间，羊皮纸从文件堆滑落，无声地飘进阴影里。
而信的内容：
“紧急！德拉科疯了！他公开和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交往，还宣布周五举办舞会！所有人都吓傻了，你快点回——”
但此刻它只是静静躺在黑暗里，旁边是另一封未被拆开的信——家养小精灵从翻倒巷带回的抗干扰双面镜到货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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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艾德里安终于处理完污染事件。他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桌角的日历上——
周四。
再坚持一天。
明天收尾最后一批文件，周六就能回去见他了。
他伸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里面是一枚新打造的银戒——内侧刻着“d.m. & A.V.R.”，外侧镶嵌着一颗罕见的星辰钻石，在烛光下会折射出天龙座的星图。
道歉礼物。
上次他被黑魔王放出的假消息蒙骗，被困在了德国无法返回，他缺席了中午12点的魁地奇约定。
这次不会再失约了。
他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戒面，仿佛已经看到德拉科戴上它的样子。
——灰蓝色的眼睛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然后泛起水光，最后一定会嘴硬地说“谁要这种破玩意儿”。
家养小精灵在门口探头：“主人，要准备就寝吗？”
“不。”艾德里安合上盒子，“再把北海舰队的调度报告拿来。”
再熬一晚。
就能提前完成所有工作，或许……周五晚上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