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街头卖艺吞铁球时杠铃片相撞的滑稽声响。
郝毅白刚要骂娘,整个人突然像被巨手拍打的苍蝇,啪嗒一声贴在冰门上,盾牌死死卡在门缝里,活像根被掰弯的油条。
“我的盾牌!”郝毅白手脚并用扒着冰面,屁股撅得比雪狼的尾巴还高,“你拽我腰带干嘛!没看见老子在拯救法宝吗?”
“你要命还是要法宝?”琅嬛拎着他的腰带像拎只倒挂的烧鸡:“真当这是集市抢糖葫芦呢?没看见门上纹路在啃你盾牌吗?”
只见金色纹路正像贪吃蛇似的绕着盾牌边缘打转,郝毅白每拽一下,纹路就发出橡皮筋被拉长的“嘣嘣”声,听得逸尘直捂耳朵。
白瑜化作人形蹲在门边,尾巴尖卷起块碎冰当镜子照:“依我看,是某位仁兄进门前没擦鞋底。”
他指着郝毅白的靴底惊呼,“天呐,你鞋底沾着往生镜碎渣!这门怕是有洁癖,嫌你脚臭呢~”
“去你娘的!”郝毅白气得头顶冒白烟,扒下靴子就要砸白瑜,不料手一滑,靴子是飞出去了,却正好砸在逸尘脸上。
后者摸了摸被靴子砸到的鼻子,反手从储物袋掏出个紫黑色药丸:“我新炼的‘通门散’应该能派上用场,闻一闻,包管机关变玄关。”
“等等!”我眼尖地看见药丸上爬着三只迷你蜈蚣,“你确定不会出人命?”
逸尘尴尬地咳嗽两声,正要反驳,巨门突然发出“咯咯”的轻响,卡住的盾牌竟像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子,嗡地砸中郝毅白后脑勺,把他整个人拍进雪堆里,只露出两只乱蹬哒的脚。
琅嬛笑得直不起腰,指尖戳了戳冰门上渐渐淡去的纹路:“看来这门认主呢,刚才郝毅白摔进去时,掌心的‘执棋者’纹路和门上的对上了。不过他姿势太丑,门大概觉得丢面子,又把他吐出来了。”
“有点道理,不愧是万物有灵,这门还生出灵智了。”
雪堆里传来闷闷的抗议:“去你的!老子帅得掉渣!啊啊啊!死狐狸!你放开我的靴子!”
白瑜拿着看了看,随手扔老远,尾巴嫌弃地甩来甩去:“分明是被雷劫烤焦的兽皮,一股子糊味。”
我趁机凑到门前,举着罗盘嘀嘀咕咕:“根据《天机奇门遁甲》记载,此类古阵需…心许我们该…”
我再三考虑后,突然对着冰门深鞠一躬,“尊敬的门,能否劳烦开个小缝?我们保证不踩门槛、不蹭门框,郝毅白的靴子,我们也收起来了!”
冰门毫无反应,倒是郝毅白从雪堆里蹦起来,拍着盾牌嚷嚷:“跟门客气什么!看老子用‘执棋者’威压…”他摆出个自认为威风的姿势。
我抿了抿唇,他与琅嬛实在是太像了,熟络后高冷都不装了,一整个大逗比。
我掌心纹路微微亮起,冰门突然“啵”地弹出个气泡,把郝毅白连人带盾弹到十米开外,屁股底下还粘着片金箔似的纹路,像极了被门神贴反的年画娃娃。
一旁的琅嬛似乎发现了玄机:“你们看,门上的纹路在模仿郝毅白刚才摔进去的姿势,或许用同样的动作进去?”
众人看着雪地上郝毅白摔成“大”字的痕迹,再看看冰门上逐渐清晰的“倒栽葱”纹路,集体陷入沉默。
“我拒绝。”郝毅白抱着盾牌往后退,“除非…你们保证不笑…”话没说完,白瑜突然化作原形撞向他膝盖,害他一个踉跄,屁股朝前怼向冰门。
就在臀部接触冰面的瞬间,巨门“咔嗒”一声裂开条缝,郝毅白的惨叫混着逸尘的惊叹:“原来开门密码是‘臀部印认证’!”
我们挤进门缝时,郝毅白正对着盾牌照自己屁股上的金箔纹路,哭丧着脸:“丢死人了!史书里会不会写‘某执棋者以臀破门而入’?”
琅嬛强忍着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腰间,眼睛亮晶晶的:“放心,会写‘臀力震古烁今,感天动地开门’。”
雪狼的嚎叫在身后渐渐远去,门内温热的风卷着细碎冰晶,却没人注意到,郝毅白留在雪地上的靴子里,那三只迷你蜈蚣正顺着门缝爬进门内,身后拖着条紫黑色的“通门散”痕迹。
三日后,当我们在镜中倒影里看见天机阁长老们集体蹲在茅房时,才惊觉逸尘的“通门散”原来还有跨界生效的功效。
冰门在我们身后合拢的刹那,璇玑指尖的罗盘突然剧烈震颤,青铜指针绕着轴心画出残影,最终死死钉向门内左侧石壁。
那里嵌着半面模糊的铜镜,镜面凝着层霜,却映出天机阁丹房的景象:三长老正攥着裤腰带在丹炉间跳脚,紫黑色的药气从茅房方向滚滚涌出,熏得檐角铜铃都在‘咳嗽’。
“通门散的药引是往生镜碎渣,”逸尘捏着胡须倒吸凉气,指尖的玉简突然渗出墨汁,“《丹毒异闻录》记载:‘凡沾往生镜者,药效能跨界追魂…坏了!咱们进门时带起的雪沫里混着郝毅白靴底的碎渣!”
郝毅白正对着盾牌照屁股上的金箔纹路,闻言猛地把盾牌扣在头顶:“老子的靴子明明被白瑜扔到雪堆里了!”
话音未落,墙缝里突然钻出条紫黑蜈蚣,尾巴尖卷着半片碎冰,冰面上浮着淡金色的纹路。
正是他靴底卡着的往生镜残片。
白瑜化作人形蹲在铜镜上,尾巴尖戳着镜面里狂奔的丹童:“瞧,三长老裤腰带系反了。”
他突然抖了抖耳朵,狐眼眯成狡黠的月牙,“不过镜中倒影在动呢,璇玑你看这纹路。”
璇玑凑近铜镜,只见镜中茅房的砖缝里,通门散的药迹正爬成八卦图,而圆心位置赫然印着个臀形金箔。
她突然想起《天机奇门遁甲》里的记载:“往生镜碎片能映照执念,难道通门散在天机阁闹出的动静,全是这碎渣按郝毅白的执念显化的?”
“放你的昆仑玉!”郝毅白气得去拍铜镜,手掌刚贴上镜面就被吸住,“老子执念关拉裤子什么事!”
他话音未落,镜中三长老突然拽断裤腰带,紫黑色药气“嘭”地炸开,把丹房顶的琉璃瓦都冲飞了。
琅嬛突然指着郝毅白屁股上的金箔:“你们看!他臀印的纹路在跟着镜中八卦转!”
众人这才发现,冰壁上的纹路不知何时已爬成巨幅阵图,郝毅白每扭动一下,镜中茅房的药气就按相同轨迹翻涌,活像有人拿他当傀儡操控天机阁的腹泻现场。
“这是共鸣。”璇玑摸出罗盘校准方位,指针突然刺入掌心,鲜血滴在阵图中心,“往生镜碎渣把他的气息和天机阁连起来了,现在得找阵眼切断联系。”她话没说完,白瑜突然咬住她衣角往石壁后拖。
墙后暗格里躺着具冰棺,棺中女修身着天机阁旧制白袍,掌心攥着半面往生镜,镜面赫然映着郝毅白摔进冰门时的糗样。
逸尘凑近棺沿闻了闻,突然蹦起来:“是三百年前失踪的镜阵长老!她身上的药味……等等,这棺材缝里怎么有蜈蚣爬过的痕迹?”
三条蜈蚣正顺着冰棺缝隙钻出来,每条尾巴都缠着片金箔,在地上排出诡异的形状。
璇玑想起进门时雪地上的靴印:“通门散的药引是往生镜,而镜阵长老用自身灵识镇着碎渣,现在郝毅白的执棋者纹路激活了镜面,等于拿自己当药引续上了丹毒!”
“她这面容,甚是熟悉,琅嬛,快来看看!”
还没等琅嬛靠近,那女子就睁开了双眼。
吓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