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余波未平,古卷玄机
守源人消散的瞬间,石室中肆虐的混沌之气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淡淡的黑气在地面萦绕,很快便被地脉灵气彻底净化。中央的石碑重新亮起金光,地脉阵纹流转不息,将源门入口牢牢锁住,之前剧烈的震动也渐渐平息。
李阳扶着苏清月在一旁坐下,渡去一道温和的元婴灵力。她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望着李阳体表那层若隐若现的光晕,轻声道:“你的气息……好像和整座青云山连在了一起。”
李阳抬手感受着四周的地脉灵气,确实有种微妙的共鸣感,仿佛只要心念一动,就能调动山中的灵力。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地脉共鸣”能力可感知方圆千里内的地脉流动,对蕴含地脉之力的物品有特殊感应。】
“这能力倒是实用。”他笑了笑,目光落在石碑旁散落的碎石上——那里有半块破碎的青玉佩,正是苏清月师父留下的那块,之前在冲击中裂成了两半。
他伸手捡起玉佩,指尖刚触碰到玉面,“地脉共鸣”突然触发,玉佩上竟浮现出淡淡的虚影:那是一位青袍女子的身影,正对着一块空白玉简注入剑意,动作与苏清月施展青云剑法时如出一辙。
“是我师父!”苏清月惊呼出声。
虚影中的女子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虚空,声音缥缈:“若见此影者,必是能稳住地脉之人。青云山禁地之下,除了源门,还藏着一卷‘地脉古卷’,记载着混沌之源与地脉守护的真正渊源。古卷被封印在‘剑冢’之中,需镇岳令牌与青云玉佩合力方能开启……”
虚影说到这里突然闪烁,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女子的身影变得焦急起来:“玄尘……不,守源人当年并非被封印,而是……他自愿沉入混沌之源……目的是……”
最后几个字模糊不清,虚影彻底消散,玉佩恢复了沉寂。
李阳皱眉沉思:“自愿沉入混沌之源?难道他和混沌之源的关联,比我们想的更复杂?”他忽然想起守源人消散前那句“原来我一直都错了”,心中疑窦更甚。
苏清月却抓住了关键:“剑冢!宗门典籍提过,青云山后山有处剑冢,埋着历代祖师的佩剑,只是千年前突然被设下禁制,再无人能进入。难道古卷就藏在那里?”
李阳点头:“玉佩虚影不会说谎。而且守源人虽灭,但他说源门根基已动,未必是虚言,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古卷,弄清楚混沌之源的真相。”
两人稍作休整,便起身离开禁地。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那些暗淡的镇山剑纹重新亮起金光,只是比起之前,似乎多了几分与地脉相连的温润感。
刚走出禁地范围,就见几位身着青云派服饰的长老匆匆赶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闭关疗伤的守护长老。看到李阳和苏清月,长老们又惊又喜:“苏师侄!禁地的异动……”
“已暂时稳住。”苏清月简单解释了经过,隐去了守源人与源门的部分细节,只说是击退了混沌之气的侵袭。
长老们闻言松了口气,为首的长老看向李阳,眼中满是感激:“这位小友便是镇岳传人吧?之前多谢你出手相助,否则青云山恐怕真要遭此大劫。”他顿了顿,递过一枚青色令牌,“这是剑冢的通行令牌,虽无法解开核心禁制,但能让你们进入外围,或许能帮上忙。”
李阳接过令牌,“地脉共鸣”再次触发,令牌上竟传来与镇岳令牌相似的波动。他心中一动:“长老可知剑冢的禁制是谁设下的?”
“据传是青云派创派祖师。”长老回忆道,“典籍上说,祖师晚年在剑冢闭关,此后再未现身,只留下‘非地脉守护者,不得入内’的遗训。”
“创派祖师……”李阳与苏清月对视一眼,都想到了石室中出现的青袍身影——那身影的气息,与玉佩虚影中的女子、甚至创派祖师都隐隐相合。
两人谢过长老,转身向后山剑冢走去。路上,苏清月看着李阳手中的半块玉佩,轻声道:“我师父当年总说,青云山的使命不是守着禁地,而是‘理解’混沌之源。以前我不懂,现在才明白,或许硬碰硬从来不是办法。”
李阳点头:“守源人说自己错了,说不定就是指他一直用毁灭的方式对待混沌之源。地脉古卷里,或许就藏着‘理解’的答案。”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后山深处。前方出现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谷口立着块无字石碑,石碑上刻满了青云剑纹,正是剑冢的入口。李阳将镇岳令牌与通行令牌同时按在石碑上,碑身“嗡”地一声亮起,云雾缓缓散开,露出一条通往谷中的石阶。
石阶两侧插满了锈蚀的古剑,剑柄上的青云标记依稀可见。走在其中,李阳的“地脉共鸣”越发强烈,他能感觉到,在山谷最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与自己的元婴产生共鸣,那气息比源门更古老,也更厚重。
“就在前面了。”他低声道,握紧了手中的半块玉佩。
谷心是座圆形石台,台上插着一柄断剑,剑身深陷石中,只露出半截剑柄。而断剑旁,静静躺着一卷泛黄的竹简——正是地脉古卷。
可当李阳伸手去拿古卷时,断剑突然“嗡”地一声震颤,一道凌厉的剑意破空而出,直指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