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况还有些不稳定,但至少现在不会危害其他人了。”
潮汐监狱依旧如常,只不过守卫的安保人数倒是增加了不少,而且外面的高大围墙上,还架着一挺挺机关枪,现在这里乍一看倒不像是监狱,应该用碉堡这个词来形容它更好一点。
电梯一层层的下落,路小夏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失重感,最后随着电梯狠狠一震,他们来到了最底层监狱,同时也是戒备最为森严的监狱。
“自从上次他搞完事后,对于他的监禁便更加严格了,一天一换哨,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他想方设法的蛊惑人心,就连有些受过思想教育的同志们都险些中招了。”
阿明领先路小夏一个身位,驻守牢房大门的士兵在看见他俩后也是即刻立正站好敬礼。
“指导员、小夏同志。”
阿明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路小夏倒是别有用心的举起手挥了挥。
“伊塔克的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一直坐在房间的大门处看书,而且还时不时的找看守人员聊天,想要腐化我们的精神。”
说到这的时候,这位看守人员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
“他还以为能用这种方法来蛊惑我们,都什么年代了,真是封建迷信。”
“还是要多加小心的。”阿明嘱咐一句,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打开第一层大门,让我们进去。”
“是。”
没有过多的废话,看守人员上前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张门卡,随后这媲美银行保险金库一样的大门便在一声“滴”后自动缓缓打开。
“走吧,做好准备了吗?”
阿明看向路小夏,而感受着牢房内层的丝丝凉风,路小夏也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我说我还没准备好,你相信吗?”
路小夏半开玩笑的说,不过阿明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向了牢房深处。
“他一直都是这样。”
路小夏对着两位看守人员露出了一丝苦笑,随后她摆了摆手,在二人的目光下快步冲向了牢房深处。
………
“你倒是蛮悠闲的啊。”
阿明自黑暗中缓缓走出,他看向随意坐在地上悠闲的看着诗歌的渡鸦也是调侃起来。
“你知道你做的【好事】成了多大的烂摊子吗?”
“我的朋友。”渡鸦只是伸出一只手,连头也不抬,随口说道。
“那只是一次小小的玩笑罢了,你又何必如此愤怒呢?阿明·狄利克。”
在说出阿明的名字后,渡鸦也是发出癫狂的笑声。
“你口中【小小的玩笑】差点让整个潮汐监狱陷入了混乱中,如果不是我们临门插一脚的话,没准一切还真的会照着你的想法运转。”
阿明对于渡鸦知晓自己的名字并没有多大的意外,毕竟自己的父亲之前就是皇家警卫队的人,渡鸦大概率是知道自己父亲的,所以知道自己也就不足为奇了。
“基督耶稣曾说,人自出生起便有罪,人活在这世上便是为了赎罪,只有用尽自己的一生赎罪后,才能登上天堂到父的身边享乐。”
“既然人活在这世上是在受罪,死了是登上天堂享福,那我结束他们在人间的疾苦,不就是为了帮助他们早点登上天堂吗?”
渡鸦轻轻合上了书,他收起了癫狂的笑容,转而变得十分平静起来,就连说的话语都媲美那些资深传教士。
“而我的那【小小玩笑】也只不过是为这有些烦闷无聊的拯救过程带来一丝趣味罢了,毕竟要只是简单的拯救世人的话,对于我来说未免也太有些无聊了。”
通过短暂的几分钟聊天,阿明算是明白了渡鸦这个人的大概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脑机实验失败的缘故,反正现在的渡鸦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且还是一个计划清晰,有较高行动力的疯子。
“那你的想法倒是满独特的。”
就在这时,路小夏不紧不慢的从阴影中走出,她来到阿明的身旁,随后好奇的打量着渡鸦全身。
“你是……”
渡鸦有些疑惑,他并没有见过路小夏,而且就连和路小夏长的像的人都不在他的记忆中。
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还有资格来到自己面前,对于这一点,渡鸦升起了浓浓的好奇心。
“我的名字叫路小夏,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喊我小夏同志就行了。”
路小夏对着渡鸦摆了摆手,不过她却被阿明一把拉到了身后。
“你小心一些,这个家伙的思想还是太极端了。”
在叮嘱完路小夏后,阿明才重新转过身看着渡鸦。
“我可不相信你会因为所谓拯救世人的蠢蛋理由而发动暴乱。”
阿明冷冷的看着渡鸦,他对此坚信不疑,毕竟有很多事情不能直接在明面上做,不能在明面上说。
渡鸦之所以说要拯救世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帮自己的行动找一个好听的名字罢了。
就像起义一样,他们怎么可能直接说造反?一般都是用什么神迹降世或者奉天靖难来掩饰。
“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渡鸦瞥了一眼阿明,随后也是毫不避讳的开口,“我想让小夏同志来问我。”
“你想都别想。”
阿明毫不犹豫的回绝了渡鸦的要求。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没得谈了。”
渡鸦耸了耸肩膀,随后重新打开书不再理会阿明和路小夏。
面对着此情此景,路小夏也是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阿明,随后一个箭步上前贴在了玻璃门上。
“渡鸦渡鸦,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引发暴乱吗?”
阿明本想说,人家只是玩心大发随便逗你玩的,你要是当真的话可就真的是傻瓜了。
可谁知下一秒,渡鸦竟然真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随后勾起嘴角笑道:
“当然没问题。”
阿明:“…………”
终究还是
“我引发暴乱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给自己换一个相对于自由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关在玻璃房里,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而且还需要像一个珍稀动物一样每天被各种各样的人围着看。”
“就那么简单?”
阿明忍不住发问,可渡鸦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他,直到路小夏又复述了一句后,渡鸦才点了点头,肯定了他俩的话。
……………
“我可不相信他的理由就是那么简单。”
回到电梯后,阿明依旧是愤愤不平的怀疑这渡鸦,“他肯定还在密谋着什么。”
“我觉得你说的对……”
路小夏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容,附和着阿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