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的第三日,是由莫常卿与于若菱出战,慕昀与颜青无法进入厚物堂,只能是在内院中等待。二人等到近正午之时,方才见苏凝若踏着小碎步走入楼下庭院,众人将他围了,她解释几句进了房中。
待慕昀二人到其房中探问,方才知晓于若菱是惜败了,问其缘由,苏凝若带些疑惑说道:“一开场的时候是于师姐占着主动,频频出招对方畅易阁弟子只是接招而已,到最后一步时,那弟子已经被于师姐逼在角落,当于师姐用掌将他准备推出去时,不知为何,于师姐却是被什么打到了背部,反而是于师姐跌出了线外。”
“你当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攻击?是他的剑气,还是真气?”颜青急着问道。
“当时于师姐在里侧,那人在坛边,若是剑气之类怎能将于师姐打出坛边呢?应该是打入阵内才是。那东西看似是一掌,但是模糊的很,不知具体是何物?”苏凝若蹙眉道。
“你的意思是那‘一掌’是突然凭空出现的?”慕昀上前问道。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但确实是突然出现的,应当不是他人相助出暗招,若此的话莫常卿师兄等人也不会不说什么。”苏凝若喃喃道。
三人就着那凭空一掌探讨了一炷香左右,并没有结论,看来只能是等比武师兄们回来之后再问了。
众人在内院中等待着,直到下午时分莫常卿等人回来,一如昨日,召集着众人说了比武之事:莫常卿胜,于若菱输。明日后晋级的人员一日一场,按照抽签锁定,明后日为云湄、少康出战,最后日为莫常卿出战。
待众人回去之后,颜青与慕昀二人来到少康房内,探问着于若菱落败之事,并简单说了从苏凝若那听闻的消息。
“少师兄,击败于若菱师姐的那‘一掌’,是何物?是其他人偷袭吗?”颜青为少康沏上茶,笑着问道。
少康看了两人一眼,略一思绪,最后说道:“此事本来不想与你们说,不过你们既然提到了,说下倒也无妨。那‘一掌’,其实是‘凝气化形’,是那畅易阁弟子用真气化成的‘形’,此‘形’快充化为任意形状,只要施展者自己愿意,此‘形’自然也就如实物一般可攻击他人。”
“凝气化形?”慕昀与颜青二人都是初次听闻,不由得惊讶地张开了嘴。
“对,自然这凝气化形,要求施展者内力底蕴深厚,不然也无法施展。同时,为了攻击最大化,施展者也是选定一种‘形’练习,期望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少康神情肃穆地说道。
“为何之前师尊未将此事告知于我?我若是早些知道能凝气化形,断然天天努力练习真气功夫的。”颜青带有些不满说道。
“凝气化形,岂能一蹴而就,若是你的真气底蕴不足,不但无法化形,还容易因为心中急切,反倒真气逆行,伤了你的身子。师尊自然是为好,哪日他若是觉得你已然能胜任,自然会告知于你。”少康咳嗽一声,“罢了,这些对你们尚有些早,日后再慢慢习练,就不多说了。”
颜青还想继续问着少康师兄是否能凝气化形之事,被慕昀拉着衣衫拦住,二人只能作辞出了少康房间。
二人回去的路上沉默不语,各自思索着事情,慕昀忽然想到之前在四清山遇到的那个黑衣人曾经施展出的虚形拳头,心中道:莫非那也是凝气化形?看来的他的真气底蕴不俗。
走了一阵,颜青悄声道:“此等事情,宗门里面瞒着我们,对我等而言不知是福或祸,还在这次跟着出来,不然不知要到何等时候才能知晓。若是我真气不足,难道等我满头白发之时,也还要瞒着吗?”
颜青显然有些不满,说话的时候,嘟哝着嘴巴,不时提着一旁的木栏杆。
“少师兄已经说了是为你好,揠苗助长可不是好事,我看现在最难受的是这栏杆。”慕昀说着间,将颜青再次踢向栏杆的腿拦住。
两人细细说了一阵,最后分别之时,颜青说着晚上城中溜达溜达当做消遣,慕昀自是同意了。
在慕昀单独回到房间后,苏凝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门口,进来悄声问着是否在少康师兄那里问明了于师姐落败的缘由。
慕昀探询苏凝若的口气,她担心于师姐比赛输了不悦,并没有前去问询。慕昀旁敲侧击了凝气化形之事,苏凝若那边全然不知,便是找个托词过去,约着苏凝若晚间要不要出去游玩。
苏凝若未置可否,离去之时说着到时再看。
待到用晚膳之事,慕昀原本以为桌上会有些沉默气氛,毕竟与他一桌的苍清阁宁子枫与于若菱都输了比赛,可眼前的于若菱师姐似乎是没有发生事情一般,一如既往地聊说着趣事,不时惹得各位会心一笑。
慕昀再看看一旁的苏凝若,见她似乎也打开了心结,开心地不时和她的于师姐说着什么。
当宴席结束,夜色初上之时,苏凝若自然也是加入了二人出去游玩的行当中。
刚出了畅易阁大门,拿了守门弟子的令牌,颜青对着苏凝若问道:“于若菱性格倒是不错,比赛之事看得清,若是换做其他人,怕是要些时辰才能消纳。”
“这就是为什么我愿随着于师姐出来,她本性就很好,和她一起,自然是没有多拘束的,只是输了比赛,我们作为照料弟子的,一损俱损,心中也是不悦的。”苏凝若淡然道。
“你的师姐都没事,你也就不要纠结了,想多了想身体。万一那个深情公子哥,看到你这般哀愁样,就不会主动上前与你搭话了,若是如此多可惜。”颜青打趣道。
苏凝若见他又提起之前囧事,不禁又气又小恼,转向慕昀嗔说道:“慕师兄,在四清山的时候,大家都说虚清阁的师兄为稳重了,现在看看颜师兄的话语,我得要回去好好状告一番,日后谁若是再提起虚清阁稳重,就让他来看看我们的颜师兄。”
慕昀听闻只能笑着摇摇头,领着二人朝着正大街中走去。
经过前两次游街,三人对城中自然有些熟悉,苏凝若游玩了几家店面后,将二人领一阁楼内,楼内空间繁杂,地上不时有白雾吐出,随着三人前行,不时有一些鬼扮之物在隐蔽处探头伸舌的出来吓人,颜青第一次来到此等地方,不禁被着喊着一声“哎呀”。
苏凝若见此,有些满足,方才领着二人出了此屋。
“苏师妹,你倒是神通广大,这种地方都能找到。”颜青悠悠说着。
“那自然是,谁让我不舒服呢,我也就要唬唬某些人。”苏凝若精气十足说道。
说着间,湖边方向又是传来烟花的声响,三人随着人流朝着湖边而去,当三人看着烟花,听着众人议论之时,方才知晓原来是城中的胡大少又在求偶,只是此时求偶的对象换成了“碧园楼”的头牌西子姑娘。
苏凝若听闻一脸不可思议状,笑道:“这胡大少变化得真是快。”
“男人心,瀑布针,自然是快的。”颜青回道。
当慕昀看着二人言说之际,一转头,却见湖边榕树下又出现了那个带着绛红色发簪的地尊门女子,只是此时她换了一身轻和的兰色衣衫,正坐在树桩上看着空中不然爆燃的烟花。
过得片刻,当慕昀再转首回头来看时,那女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烟火落幕,三人一阵言说,回到了畅易阁大门,当慕昀与颜青将令牌交予畅易阁守门弟子后,只听得苏凝若惊呼道:“我的令牌呢?”